我把你的茶弄洒了

机场

韩晓庆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签证、护照机票,又看看一脸你放心去吧这里一切交给我们来解决模样的秦桑和刘静,她迟疑的问:“那个……我觉得……”

“不用觉得,你放心吧晓庆,你妈妈那里就交给我们。”刘静一脸自信的握住她的手。

“但……”韩晓庆仍旧不死心的伸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秦桑眼疾手快,超长发挥他多年来机敏善辩的才能:“晓庆你就别担心了,难道你还不相信伯父伯母吗?就算你不相信我们,也应该相信子尧,相信政府啊!”

说完最后一句,秦桑还拍了拍韩晓庆的肩膀。

韩晓庆猛然想起在某一个午后某个人也曾这样厚重的拍过她的肩膀,那动作,她至今都觉得十分有总理慰问灾民的震撼性。

于是,韩晓庆就稀里糊涂的被秦桑和刘静送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飞机刚起飞,刘静就拨了个电话:“爸,我们已经把那个小姑娘送上飞机了。”

秦洛杉在电话那边很不情愿的哼了一声,“知道了,我会安排人接待她的。”

挂了电话,刘静发现秦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她望过去,一个一身黑色西装,闲适的靠在迈巴赫上的身影映入眼帘。

“方伟豪?”刘静低喃了一声。

秦桑看了看刘静,拉着她转身就走,“有时候爸做事也挺不给人留后路的,找个什么样的提拔不好,找个这么机灵的。”

刘静对此深表赞同,她幽怨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个依旧望着天空上早已变成白点飞机的方伟豪,为他默默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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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差的问题,韩晓庆坐上飞机的时候还是大中午的,到了英国就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下了飞机,韩晓庆这才注意到了飞机上那一个个陌生的白人面孔,高鼻梁,高个子,高……反正就是挺高的。

因为当天就直接被刘静和秦桑丢进了飞机里,她只拿了自己平时的包包,连手机都被秦桑给拿去了。

幽幽的,在空姐的指引下,韩晓庆这个土包子也有出国的一天。

下了飞机,本来还在茫然着要怎么找人的韩晓庆就看到了停在机舱外的一辆敞篷法拉利,坐在驾驶位的是个老熟人,陈思锦。

陈思锦冲着韩晓庆有礼貌的一笑,韩晓庆顿时理解到了那句话的深意--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连滚带爬的上了车,韩晓庆这个坐飞机坐到腿软的大俗人惶恐的看着这辆车。

啧啧,这就是法拉利啊。

她原本以为,她这辈子只有在画报上看的份了,没想到如今她居然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家伙,摸都不敢摸,怕给摸坏了,这玩意儿,刮一道儿得好几千吧?

“韩小姐不用太紧张,这都是秦氏的资产,您可以随便摸,也许,以后也是您的也说不定。”陈思锦看出了她的想法,好笑的说了一句。

韩晓庆脸一红,怯怯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敢主动摸。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异国的街道上,韩晓庆看着那只有在画报和英语课本上看过的画面,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由自主的掐了自己一下。

嘶……真疼,看来不是做梦了,韩晓庆揉了揉胳膊,咧着嘴继续看着周围的风景。

虽然陈思锦开的很快,但是她并不想让他慢下来,即便风景再美,自己再感兴趣,她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因为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秦子尧。

厚重的实木欧式门后,秦子尧端坐在椅子上看书,这一次不是那本蝌蚪文的书,是另一本全英文的,他似乎真的在很专注的看书,目光一眨不眨,身子保持同一个动作很久很久。

只是,他手中的书也跟他的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没有翻页。

“总裁。”

陈思锦带着韩晓庆走到门边时韩晓庆已经从那华丽丽的欧式装修当中找回了自己的神经,她心里激动的看着那扇门,那扇门之后,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豪宅在这个时候一点也引起不了韩晓庆的兴趣,她完完全全的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扇门上,她期待着它快点打开,期待着里面的人早些回应。

很久,就在陈思锦觉得秦子尧不在这里的时候,里面传说一阵冷漠的声音:“什么事。”

陈思锦似乎是松了口气,挥了挥手叫客厅里的白人管家端来一杯霍山黄芽放到韩晓庆手里,然后推了推她的胳膊,用下巴指了指房门,意思很明显。

可是韩晓庆却有些呆住,她害怕了。

陈思锦恨铁不成钢的抽了口气,一把把门推开,对雷打不动低头看书的秦子尧说:“总裁,您的茶。”

这下,韩晓庆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她端着茶杯走进去,却不敢抬头,她不敢看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怕看到之后,就忘记下一秒还可以做什么,她也怕,那张脸会无情的吐出伤人的话。

秦子尧觉得异常,烦躁的合上书,又另外打开一本,这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瞥了一眼门口,然后翻动书页的手抖了一下。

韩晓庆知道秦子尧发现她了,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能退缩了,她硬着头皮抬起头,立刻对上了那带着冷寒和惊讶的脸。

他穿着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枚,袖口挽到手腕处,身下是一条黑色长裤,他带着眼镜,因为台灯的反光,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依厢有一些黄光从镜片上折射过来,那样子就好像动漫里走出来的男人,典型的尖削下巴和漠视表情。

“秦子尧……”半晌,手上的茶水洒在了她的手上时,韩晓庆才找回声音,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这一声里包含太多的心酸,听的秦子尧心尖一颤,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脸色柔和许多。

见秦子尧似乎不抵触她的接触,韩晓庆试探性的前进了两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秦子尧,我……我把你的茶弄洒了。”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这句话,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说,可是真正看到了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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