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形记（一）
是日，晚上8点，方子迪、林正航、杨舰三人齐聚时空酒吧，这是他们三人毕业后聚会常去的地方。
今天的气氛有些沉闷，方子迪心事重重，林正航欲言又止，杨舰虽不说话，但眼睛可没闲着，他左顾右盼，偶尔说上两句，也是对进进出出的女孩儿品头论足。
“哎，哎，你们看那儿，靠窗户那边，怎么样？那妞儿够味儿吧？啊？嘻嘻……”杨舰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想不让他看姑娘，除非眼睛瞎掉！但这小子又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色男，虽然好像不与漂亮女孩调几句情嗓子眼就痒痒一样，但自从上次挨过一个醋男的拳头后，好像已经学乖了很多，至少不会见姑娘就上了，怎么也得等确定那姑娘四周没有“保镖”和“危险源”之后，才会慢慢地靠上去。
林正航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能踏下心来，正正经经找一个啊！”
“哎，趁着年轻，先玩……，不对，不对……是慢慢选、慢慢选。其实我跟你们说，我这是对未来的另一半儿负责任，你们想啊，我现在挑得越真、看得越细，将来离婚的机率才越小，不像你们，得一个是一个，将来有更好的你换不换啊？换吧，对双方都有伤害，不换吧，你说人活一世容易吗，就那么憋屈自个儿？……”杨舰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简直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他就不明白像方子迪、林正航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死心眼得狠，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要是自己有他们两个任何一个的样貌，那肯定会赛过楚留香，不让韦小宝，可惜自己满腹情怀，却鲜少有人青睐，想至此，不由得叹出一口气来。
对于他的言论，方子迪、林正航只能相视会心一笑，杨舰是他们的同窗旧友，确实有点色，但色得并不出格，更不能把这个“特点”归咎于品质问题，所以他们依然是朋友。只是要想让杨舰像他们一样“安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杨舰曾经就此做过深刻“剖析”：方、林二人都有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再加上本身附带的各种条件，不用做任何动作本就“招蜂引蝶”，只需将脸一拉，把那不喜欢的赶走就是。而他则不同，总是“趋之若鹜”，且很难被对方相中，机率几乎是百分之一，而唯一出现的那次0。01的机会也在对方更换了隐形眼镜后告吹！所以，杨舰认为自己需要“广撒网、勤捞鱼”，才能在有生之年在不降低自己标准的情况下找到一个还能称得上“美人”的女人。
“祁齐那儿……”林正航望着方子迪，张了好几次嘴，终于说出他的心腹事。他也看出方子迪今天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却想不明白会是什么的事能难倒方子迪，论工作，以方子迪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谈感情，自从杜曼芝走后，还没有哪个女孩能让他动心；难道是祁齐那儿有什么难言之隐……
噢，祁齐！方子迪只顾着想自己的事，竟然忘了正航曾拜托他的事儿：祁齐，是信达房产公司售楼处的售楼小姐。一年前，林正航到信达找方子迪的时候，对祁齐一见钟情，认定今生非她不娶，但由于正航性格偏于内向，又不擅花言巧语，终不知该如何表白。杨舰自告奋勇、出谋划策，又是送花，又是写情书等等，然而非但没有什么进展，反而事得其反。前几日祁齐找林正航谈了一次，凝眉正色地告诉他：不要再费什么周折了，他们之间可以做普通朋友，想进一步发展不可能。这让林正航很受打击。杨舰又献一招“英雄救美”，林正航却再也不敢听从了，转而把希望寄予在一向聪明、沉稳的方子迪身上，方子迪答应他先从侧面了解一下祁齐的情况，看人家是否已心有所属了。
“据她周围的人说，她好像没有什么男朋友，来公司一年多，没见有什么特殊的男人找过她或接过她，除了工作找她的电话都很少。”方子迪简单说出他所了解的情况。通过这件事，方子迪才发现自己还真不是个做侦探的料，探听到的情况归结起来只有几句话，而且价值好像也不大，要是换了杨舰去干这事，不知道会有多少八卦新闻呢！
既然没有障碍，林正航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呢？她没有男友就有很大机会；失望呢？没男友都不给他机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呢？
方子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点。”
林正航使劲点点头，好像是在为自己加油。
“对了，正航，你们公司……有没有一个皮肤很白、长头发、大眼睛……不怎么爱化妆的女孩儿？”方子迪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他可不想让人以为他又惦记上了别的女孩，虽然这几日来这个女孩的样貌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林正航笑道：“我们公司那几个人，你哪个不认识？”
“怎么了，有什么艳遇吗？”杨舰一听到方子迪谈女人，立即扭过头来，颇感兴趣地看着他，能让方子迪挂上心头的女孩肯定不一般！
方子迪摇摇头，心中暗自苦笑了一下，明明知道那女孩儿在撒谎，不知道自己在求证什么？可她那纯真的眼神、惊慌失措的表情、面色绯红的脸颊却一直历历在目，这样的女孩儿能和“贼”联系在一起吗？……方子迪甩甩头，不能再想了，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病了，即便是曼芝，也没有让他如此动过心思！
见方子迪没了下文，杨舰实在感到没趣，好不容易把话题转到女人身上，不能就这样打住吧！经方子迪的话提醒，杨舰猛然想起一个人来，“……说实在的，那个萧若澜……还真不错……”他突然回味无穷地说。
“哈哈，看来你这“一记耳光”还挺受用的。”林正航笑道。自从那日聚餐后，这“一记耳光”的故事在捷科相传甚广。
“耳光？……”方子迪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懒得多问，因为无论什么事发生在杨舰身上都不足为奇。
“你帮我把她约出来怎么样？”杨舰凑到林正航的面前。
“我？”林正航用手指了指自己，“歇着吧你！”
“你小子别忘恩负义啊……我可没少帮你……”杨舰大声说。
“你……”你还不如别帮我呢，林正航在心里暗暗说道，“好吧，好吧，那你说我怎么才能把她约出来啊！”
“这个……”杨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样……你以单位的名义，组织所有来培训的人到如梦舞厅去休闲一下，放松放松吗，培训也挺累的，是不是？”
“我以单位的名义？……那谁埋单啊？”林正航故意问道。
“……我。”杨舰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林正航与方子迪相视而笑。
“都来啊，明天晚上8点，都来捧场啊！”杨舰招呼方子迪说。
“嗯，一定。”方子迪笑着答应，能让杨舰下如此血本的人，他怎么能不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