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窦美仪是个完全的行动派,说做就做!

向人打听得整容所须经费后,便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她要做的就是筹备经费……那绝非一笔小的数目!所幸小心离现在还小,有的是时间给她筹备。

为了这报仇的大计,她开始对接的客人没再那么挑剔了。便这样一来,她很快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起来。

应酬渐渐变多,她又重新溶入了社会,过回她以往那些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

开始时,为着那报仇大计,她还想起小心离些。不过,很快的,她便又将她掉在脑后了……也是想,她现在还太小,要到得什么时候她才能长大的?便也不用就急于一时的。

偶尔的,她才会回去看上小心离一眼,掉给她些吃的,以吊着她那小命儿,留待她那大计……

不过,她也没得恣意个多久的,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连她也自身难保了的……

是她罪有应得吧?

其实,事情的发生并不难想象的。

她毕竟是嫁过人的。且更嫁的是有名望的豪门大户!

便备受瞩目是理所当然之。

然,却也不知是她故意的怎样?这操皮肉生崖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偏她却唯恐人不知的?到处招摇,肆无忌惮……丈夫才死去多久?她便行出这样来——虽说是被赶了出来的——但到底这对死者是一种污辱,一种不敬!

便这无疑的又给了好事者一个堂而皇之的话柄——一时间,整个宝岛只直又闹得个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起来……

最后,终是传到了杜家人的耳里——

这‘注重颜面’几乎已是有钱人为标榜自己的特有权利,杜家人自不例外——之前也就为的这个才不让她进的门呢!

现在,把儿子都赔上了,事却未了,便那个气是可以想象的……

杜老太只直气得颤着声叫:“婊子,祸害——!我……我把你给毁了,为民除害——!”

她说要买凶杀窦美仪。

先时,几个女儿女婿都说好。后来想想有觉不值——:“那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更是死有余辜!只是,要杀这种人还得浪费一大笔金钱去请杀手呢!这便有些不划算,最重要还是,要干得漂亮还好些,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事情可就麻烦!而且,你都不知道她那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的……”

而事实是,弟弟一死,他们立即盘算起要分家当,怕少了那一笔会分得不均!

杜老太听了只没好气,挥着手:“好了好了!什么要紧事儿?这就办不到了?哼!我只是不甘心!难道就由着这女人就这么顶着这杜家遗孀的名号到处胡闹?将杜家的脸面都给掉光?要这样,那干脆就我死了算了!不然,我这日子也还能过得下去的……”一轮哭闹,众人没法。

最后是三姑娘杜晓荷献的计:“历任市长都是没少得过我们好处的,原想着有用得着的地方,但究竟也没劳驾过他们什么,不如我们就用上这一回,再卖他一个人情,叫他们设法将这个贱女人赶离了这里,横竖没见着就权当她是死了,眼不见为净,这样子可好不好?”

众人都觉好。杜老太便也只好这么着。

窦美仪被驱逐出境,而且是即日生效!

他们还要她把小心离也带走的。只是,她却便偏不!

笑话!她自顾还不暇呢!

也是为斗的那一口气,偏就不如了他们愿的!

窦美仪几乎没将银牙咬碎!却也无可奈何之。唯在心里咒骂不休是了!

然而,窦美仪实在是个要不得的女人。

她也许有过不幸,但上天却也没少给过她翻身的机会就是。

这可不?

就在她将被押解上船要离开这里的那一刻,一个商人打扮,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赶了来

“长、长官,请留步,请,请稍等片刻……”

他略显笨拙而焦急的有是掏烟,有是塞钱,只央着能给他跟窦美仪说上几句话——

“我是她的远房亲戚,刚听说了她遭逢新丧,才赶了来,可这……?拜托几位长官,我只是问问她,看她以后可有什么着落打算,或有我帮得上忙的?毕竟亲戚一场,而且她到底也只是个女的……你们说是不是?长官……”

那些官差见有好处拿,便自也就好说话,挥手叫他有什么要说的便尽快,还就转过身由着他们自己说去……

窦美仪却只是冷眼旁观着。因也只有她知道,他那根本是编的瞎话!

别说她窦美仪在这世上根本就已是孤鬼一个。

就有,她也只当是没有了……

更何况,她也压根儿的不认识他!便何来‘亲戚’之说?

但,她不聪明也算个有见识的女人——会在这骨节眼儿找上她的,必是有心之人——或总不是在这当儿犹来向她落井下石的?

她倒要听听他是怎样个说。

她也不言语,只等他自己说开……

那男人先还不好意思呢!有些讷讷的:“呃,那个……我……呃,我想,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司徒字康维,上海人,三年前曾跟窦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窦小姐有少源兄……而我跟少源兄又有生意上的来往……我对窦小姐熟识也还是通过少源兄的呢!呃……我刚从国外办完了事回来,就听说了窦小姐发生的这大不幸,我是立即就赶了来的,那知才落脚,就打听得窦小姐遭逢了这样不平了!我……我知道我势单力薄,不可能是杜家的对手,更且,这里也不是我的地头,我是无计可施的,但还是来看看窦小姐你怎么样了?可有用得着鄙人的地方,容我略尽一尽心意?窦小姐可有什么打算?”

窦美仪转动着美眸——

就正如杜家的那几个女儿女婿说的,她认识的人可什么样的没有?

而跟她好着的时候,那一个不是拍烂了胸膛的说,她的事就是他们的事儿,有个什么,也就‘一句话’的?

可现在?她都要被杜家的人压迫驱赶出境了呢!那些人却都在那里?

可别说他们是还不知情的!

这司徒氏才是初来咋到的,都打听得了,那些个地头蛇的爷儿们反是打听不出来的,这能说得过去吗?

而没出现的原因不碍是——杜家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无他,杜家家大业大,在台中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世家,除非是那不爱钱的,跟那自认没能耐的,便谁不巴不得儿能跟杜家拉扯上些儿关系,或原就有或这样那样关系的?

谁有真敢吃饱了撑着,跟他们作对去?

现在这个司徒氏也明的告诉她,他跟杜家是有生意来往的,却犹敢来见她,可见真是个难得有心的。

而这骨节眼儿上,窦美仪正是要用人之时,便不赶紧把握着点还待怎的?

想到这里,她立即七情上面,泪溋于睫,说什么她一个弱质女流到了他乡异地怎么生存?不过是要落得个克死异乡的是了!可惜他这样一个好人,她却到现在才遇上!便没有机会再报答他的好了,唯有留待下一辈子吧……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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