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62°:放纵
那只手臂握紧她的手,不放开!
悠寂逆着光看着脸颊被金灿灿的阳光照的有些透明的锦渊。
哎,似梦似幻很不真实。
她慢慢的牵起嘴角笑着把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喃喃念完:“你来了,好巧,”很像老朋友打招呼。
这会儿,她已经背转过身,变成她反手握住锦渊的手,到是这种情形也不指一次了。
他与她也十指紧扣!
这次她又变被动为主动握的欢畅,,不知道是谁手心里浸湿的汗使得两只手之间紧密的贴合着。
悠寂看着眼前的林荫道很自然的把另一只手拉着的箱包塞到锦渊那端,她才不管他怎么处理,既然送上门来就先让某男绅士一把。
唐旻昊像有点预感般转头看了这方一眼,感觉没啥异样抬腿走进公寓。
是啊,从悠寂和锦渊的背后看过来,他们的影像在绿荫里渐行渐远,就好比时常看到的年轻情侣一般,一唱一合连步伐都带着律动。
走、上车、开车、移动、下车、上电梯。
悠寂的大脑如CPU般在疯狂运转,是关于她跟唐旻昊还有尹家的点点滴滴。
她在彻底的360°查杀,要把那些自认为的木马病毒一扫而光,这么想着自是没注意周边的变化,尹悠寂向来有随遇而安的良好心态。
***
待到反应过来,她这才惊觉自己已落座一方米色的大沙发,用屁股使劲的颠两下找了个舒适的角度靠在沙发上面,尹悠寂仰头正儿八经打眼一望。
不用说这个家的主人,叫做锦渊的那一位已经站到客厅中央,不动声色的看着反客为主的悠寂小姐调整坐姿。
悠寂就是看了他一眼,接着低下头看到自己的鞋尖踢到沙发下那雪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旋起黑色的印迹。
她一挑眉角毫不客气的把鞋子褪掉,顺手扔到不远处,光着脚儿盘腿坐好,这才有功夫直视锦渊。
她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眼,他看着她一动不动,持续了很久很久。
是悠寂先没了耐性把眼光顺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向下移,他脱掉外衣只着一件黑色的T恤,但左手从手掌到胳膊肘处包围着白色纱布,此刻确显得有些让人触目惊心,隐隐约约有血迹渗了出来。
有点点酸、还是有点点空,总之悠寂的心口像是被挠了一下下,而她用淡漠的笑强力伪装着心内的悸动,也只有她知道她笑的多么牵强,因何而笑呢?
“有何贵干,锦先生?”悠寂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问了一句,脸上挂着无谓的笑。
“咳咳,”锦渊手掩唇低着头想了下,一字一顿的说:“做个约定好吗?”
这句反问在锦渊抬头的瞬间,让悠寂在他黑如墨子的眼中竟看到了“恳切,”是让人生生揪着心的那种。
从来标榜潇洒自若的尹悠寂不禁如同被下了魔咒般,应声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还好,魔女即刻清醒快嘴发问:“关于啥的?”
“时间大概一个月,”锦渊开始自说自话,也是在间接回答。
“管住,这里,管吃,这里,嗯,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不回来,简而言之陪我演几场戏,身份是女伴,报酬你说吧!”锦渊语气淡淡,就像是对着空气呼吸般自然而然。
悠寂先不作答只是环视着这间舒适的屋子评判!
阳光够充足、设施很完善,免费旅馆、不花钱的饭堂,主要她又想到了今早给夏悠念去电话时,自己故意探问的结果。
“悠念,我要是给你个大惊喜突然回家你开心不?”
那妮子愣了片刻才回答:不要。
虽然后来夏悠念说让悠寂早点回家,不知道为嘛,悠寂就是听出开妹妹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妖女姐姐揣测自己妹妹不会恋爱了吧!
从多方考虑着手,尹悠寂爽快的回答:“好啊,工资按星期结算,一个月这个数吧,”她竖起一个指头。
“一万?”
“嗯,每周两千五,这周你给我个手机顶账吧,谢了,我急用,”悠寂懒得出门,她的手机不是拜此男所赐掉到海里坏了吗!
“可以,”锦渊答应完毕,心里突感五味陈杂,相处一些时日他知道她手机坏了,但她那么明显雀跃的要跟外界联系,又让他觉得一丝丝失落,找不出原因更不愿多想。
原本,她就是他需要的那个临时演员,不管理由是不是牵强。
四周安静下来,悠寂有些困了,毫不客气的靠着靠枕躺在沙发上,顺手拉过一方毛毯搭在身上。
锦公子不是说了吗,这个家暂时归她所有,那她还客气什么,这也算尽释前嫌,她该安心了。
眼皮渐渐合拢,可睡的并不踏实,悠寂在半梦半醒间觉得这房子清寂的让人有些发毛,她还是强迫自己清醒、支起身体。
这会儿大概是下午四点多,屋子出奇的安静略显空旷,悠寂踮起脚尖随意散漫的走在屋子里准备确认这屋子的布局。
绝对不是故意,她怎么知道他还没走,记忆里似乎听到过关门声那?
悠寂踱步走到书房门口看到了一幅场景,锦渊费力的用一只手打开医药箱,逐一拿出纱布、一些药品。
他的剪影落到悠寂眼中,“那家伙”至始至终都蹙着眉头,另一只手臂微微颤着。
“需要帮忙吧!”悠寂嘴角弯弯,没等锦渊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他跟前。
她打量半晌锦渊被包成粽子般的手臂,随即不客气的拿起剪子挑着纱布的边缘剪开。
悠寂知道这家伙想要换纱布,看在他暂时收留她的份上她帮忙也是应该的。
轻轻的拨开一层层的纱布,悠寂这会儿为了顺手半是背对着锦渊,不看他的表情她依然能从他开始急促的呼吸间感受到某男有些疼了,带着坏笑可动作,尽量、她可是尽量的小心翼翼。
悠寂本来还打算唏嘘某男的贵公子脾气呢,当拨开最后一层纱布时,她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是自虐还是干嘛来着,他左小臂的肌肤上密布着细碎的割痕,就像马蜂窝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是很疼吧,”悠寂不期然的柔柔问着,女人的母性总是在某一瞬间迸发。
几乎是不被察觉到的触,悠寂用棉棒滑过锦渊的伤口,一点点、不厌其烦、细致到位的擦上药水,仿佛擦得越多,她的心越不纠结,就会舒坦一些。
“好受点了吧,嗯,快完事了……,”悠寂为了缓解某人的疼痛,声东击西的找话题。
用了近多半个小时悠寂才把伤口都擦完,正准备走两步拿纱布缠锦渊的手臂时,她的腰突然被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紧紧揽住,这个动作让悠寂愣在原地。
锦渊把头靠在她的后背,悠寂甚至能感到他温热的呼吸,砰砰的心跳,轻柔的黑发擦过她的肩头,似乎听到他喃喃的说了一句:“静淑,别走!”
说了吗?
事后,悠寂总是想起那天下午的场景,她分明记得自己听到了,即使不是用耳朵也是用心听到了,锦渊清清楚楚的说的那四个字:“静淑,别走!”
吸吸鼻子,悠寂的嘴角漾开别样的笑,酸的、涩的、苦的、绝对不是甜的……
他的柔情她不懂,因那不是为了她,何苦要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