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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们的感情注定是一个奢侈品1

“你说我来这干嘛,我来这找我女朋友啊?”光头勇流里流气地反问我,然后猛拍一下自己的脑门,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过夜了吧?不对呀,我记得你应该是高桥的女人才对,怎么跑赵小楼的窝点来了,姐姐你迷路了吧?”

看他那副猥亵的模样,我懒得搭理,真不知道他那肥头大耳里都装了些什么,还窝点呢,看样是在里面呆时间久了,说出来的话都这么专业。

可是还没等我从楼道里面走出来,身后噼里啪啦一通乱响,接着光头勇就大呼小叫一瘸一拐地从后面冲了上来,把我撞了一个趔趄,捂着脑袋冲出了门去。

我回身,看见赵小楼正拿着一把椅子站在楼道里,在确定光头勇已经跑远之后,他把椅子放在地上,坐上上面,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了起来。

走廊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站在我的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冬日早晨柔和的阳光为他渡上了一层暖色的光圈,使他看起来像极了某部电影里面打了柔光镜头的某个少年。

楼道外面,光头勇还在对着四楼的窗子大呼小叫,他说:“赵小楼,你他妈还不服是不是,你忘了上次爷爷我是怎么打得你满地找牙的了,再说了,我跟赵绵绵两情相悦关你屁事啊,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听到“真心相爱”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我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然后折了一个弯,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我听见身后的光头勇大声地喊:“赵小楼,你最好给我聪明点,难道你不知道苏繁夏是你亲弟弟的女朋友么,有你这么乱伦的么,你要再这么执迷不悟,非得棒打鸳鸯,小心我到高桥那告你。”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恼了,刷地一下转过身来,快速地向他冲去。

我抬起腿来,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就你们俩还鸳鸯呢,我看顶多是对山鸡,光头勇我告诉你,你别看我平常挺温柔的,要真把我惹急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跟赵小楼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最好别把我扯进去。”

虽然我说这话的时候特血气方刚,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曾偷听到高桥告戒他不准碰我的缘故,才使自己变得这么有底气。

他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看着我,为了证明自己有多无畏,我高高地仰起了巴掌,可是还没等落下来呢,手就被什么人握住了。

我转过身来,便看见了高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说:“算了吧苏繁夏,我都替你感到丢人了。”

说到此,他微微得斜了斜脑袋,一只手操在口袋里,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着我脖子上那几块被周白桐掐出的淤青用一种机器人一般毫无语调的声音对我说:“没想到赵小楼那家伙下口还挺重的。”

那一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光头勇从身后走上来,笑笑地讨好他道:“你还真英明呢高哥,刚才你打电话让我来试探一下苏繁夏是不是在赵小楼那里,果然不出你所料……”

高桥伸出手来,将他的脑袋推向一边,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苏繁夏,今天早上,我打电话到你们宿舍,想打听一下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安全地回到了学校,可是你们宿舍的人告诉我你一夜未归。我想你到底回去哪里呢,我想啊,想啊,云倾城你到底还可以去哪里呢,对了,应该回家,可是当我把电话打给苏伯母的时候,她也告诉我你没回去啊。那么,还有谁呢,对了,赵小楼啊,他从小不就是我们俩的死党么……”

说到此,他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

在他就要离开的前一秒,我一下子冲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我想我应该给他解释。

可是,当他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睛却红了,说实话,他的样子把我吓着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缓缓地推开我的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我说:“滚!”

仿佛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我便已和他行同陌路。

我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消失在布满积雪的马路尽头,错综复杂的脚印里面,我突然分不清,到底哪一双才是属于他。

赵小楼站在楼上,用一只小镜子将阳光折射到我的身上。

我弓身拣起一枚石块,狠狠地朝着他丢过去。

当啷。

与玻璃一同碎掉的,还有我的心。

周白桐宣布赵绵绵正式代替我成为她的死党,是在两个星期以后。

那时,学校就要放寒假,而她打算留下来陪赵绵绵一起过春节,看起来像是跟赵绵绵臭味相投,其实我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她之所以跟赵绵绵成为朋友,并不仅仅是为了赵小楼,她是为了利用赵绵绵来接近光头勇。

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了高桥。

我一遍遍地诅咒着赵小楼。

赵小楼,我不就是小时候曾经揭发过你么,可是你明明已经说过不恨我了,那你干嘛还一次次地伤害我,一次次地让别人误会我,难道你从娘胎里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为了让我的生活面目全非?

我恨,我怒,我纠结,我绝望。

我恨不得把他扎成一个小人,天天用针戳。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

当初,在周白桐烂醉如泥的时候,要不是我耍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其实我觉得这话说的不对,比如我和高桥之间的这个结是赵小楼打上的,难道我要让赵小楼去给高桥解释,其实我脖子上的淤青是被掐出来的么?那样只能让事情进一步复杂化。

我觉得想要解铃,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把铃铛系在了上面的那根木头,而如今那根顽固不化的木头就是高桥。

于是,我打他手机,他不接。

我给他发短信,他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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