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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么样的礼物可以点亮你灰暗的圣诞节8

她坐下来的时候估计坐到了周白桐的头发,由于吃疼,周白桐哼哼了一声,潜意识里推了她一下。

于是她便冷笑一声,将耳麦摘下来顺手扔到地上,转身跟我打招呼。

她说:“对了,我想起你是谁了,光头勇上次开车带我到学校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你……”

说到此,她复又转过身去,猛得扭过周白桐的脖子:“对了,对了,还有她,上次还有她。”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周白桐的脖子处传来两声“咯吧”声响。

此时,赵小楼已经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条热毛巾,他将毛巾捂到周白桐的脑门上后,漫不经心地对赵绵绵说:“好了绵绵,你该回房间睡觉去了。”

赵绵绵好象有些不情愿的样子,瘪了瘪嘴,冲着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看见她回房之后故意把房门留了一条缝,估计她是期待着今天晚上能偷窥到点什么。

赵小楼叹了一口气,跟我解释道:“苏夏,我妹妹就是这种性格,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现在宿舍已经关门了,你也回不去了,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吧。”

赵小楼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指了指我背后的房间:“那是我房间,你今天睡我床上吧。”

见我对着自己瞪大了眼睛,他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去我房间睡,我留在这里陪着周白桐,我怕她一会口渴起来找水时从沙发上掉下来,或者碰伤了……”

在确定跟赵小楼这样固执的家伙争抢到底由谁来照看周白桐肯定没什么结果之后,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赵小楼的房间里面收拾地很干净,白色床单,白色被子,白色枕巾,床单上甚至看不到一根发丝。

小小的窗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

我躺到床上,顺手拿起来,才发现那是他和高桥还有我的一张合影。

那是很多年前拍的,那时我们还都在上初中,是在一次集体出游的时候拍的,画面中的赵小楼低垂着脑袋,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后来高桥告诉我我才知道,其实就在我们拍照前不久的一天,赵小楼收到了一封妈妈赵苏白写来的信,信中她告诉赵小楼自己得了很严重的尿毒症,恐怕就要不久于人世,所以拍照的时候赵小楼才会显得这么闷闷不乐。

我记得那次出游后没几天,赵小楼就跟高桥的妈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虽然高妈妈周心兰平日里对赵小楼就不怎么好,而且还经常瞒着高年生体罚他,但是赵小楼一直都忍气吞声,从来都没还过嘴,而那一次,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后来,我才得知,那次赵小楼之所以跟周心兰争吵是因为他向高年生提出让他出钱帮远在他乡的妈妈换肾的时候,遭到了她的严词拒绝。她说:“那个烂女人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啊,当初你爸爸把你从她身边接到家里来,给你买最好的衣服,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现在还要踩鼻子上脸要我们花钱帮她治病,她凭什么啊,还不知道她跟多少个男人乱搞过,才把自己的肾给搞坏了呢……”

她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妄想,我告诉你高年生,咱们高家是不缺那点钱,但钱再多也不是大风刮回来的。”……

自那以后的赵小楼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很少再有笑容。

整整半年多的时间里,他都没有放弃说服爸爸,让他偷偷地打一部分钱到妈妈的帐户上,他觉得妈妈毕竟跟他有过感情,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再后来,高年生终于下定决心要帮助赵小楼的妈妈,可是他却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方法,居然让公司的会计偷偷地把二十万块钱给她汇过去,而他却不知道那个会计其实早就被周心兰买通,是她安插在集团公司内部专门用来监视丈夫的一个眼线。

其实,周心兰骨子里一直都知道高年生虽然跟她结了婚,但真正爱着的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是她。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地控制高年生的生活,打探他的消息。

在被周心兰揭穿以后,高年生终于忍无可忍,跟妻子大吵了一场,并且跟她摊牌说如果不允许他帮助赵苏白,他就跟她离婚。

后来,周心兰就把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全都归咎在了赵小楼的身上,她觉得要不是赵小楼这个野种突然杀入了他们家,要不是因为他的骨子里面流着高年生的血,他才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去帮助赵苏白,甚至闹到了要跟自己离婚的地步。

所以,后来的她才会那么变本加厉地为难赵小楼。

因为时日太过久远的缘故,我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情形,我所能想起的情节便是,那时的赵小楼总喜欢一个人躲在后院里的蔷薇花丛后面,偷偷地哭泣。当我在花丛后面找到他的时候,他曾异常居丧地看着我哭诉道:“我妈妈得了病,她就要死了,高阿姨不让爸爸救她。”

而当时的高桥在干什么呢,父亲和母亲三番五次的争吵,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那个叫赵小楼的小哥哥还呆在这个家里一天,这个家便永远也别想回复到以前的模样。于是他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制造赵小楼爱惹事的假象,终于在某一天成功地点燃了自家别墅附近的那个仓库。为了诬陷赵小楼,他还把我送给赵小楼的金鱼放进了仓库里面,让他去取,成功地制造了他在案发现场的假象。

因为烧毁了仓库要赔一大笔钱,周心兰死活不从,她说除非高年生把赵小楼赶出高家,或者答应不再跟赵苏白有任何瓜葛,要不然甭想拿走公司的一分钱,如果高年生一意孤行,她就带着高桥一起去流浪,一起去死。

她说,赵苏白和赵小楼两个人造的孽,不能全都让高家来承担。

她说:“高年生,反正你心里一直都还想着赵苏白那个狐狸精呢,反正你也不要我们娘俩了,那我们就成全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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