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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么样的礼物可以点亮你灰暗的圣诞节4

她远远地跟上来,一把拉起我的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反驳道:“苏繁夏,面对高桥那样的美男子,老娘就不信你没有幻想过。”

她说这话时举起双臂,做了一个健美运动员经常做的经典的展示胸肌肉的动作。

正当我抬起脚来想要踢他屁股的时候,她已经一溜烟儿跑掉了,从宿舍楼那里折了一个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她人虽然消失了,可是声音却没消失,因为我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在拐过弯之后,突然大叫一声“我操”,然后就噔噔噔地朝着什么人冲过去了。

等我拐过弯去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跟光头勇那群人撕打在了一起,而她的身边正坐着遍体鳞伤的赵小楼。

而此时的光头勇还在耍狠,他说:“妈的,这会知道爷爷我有几只眼了吧,以前让着你是因为爷爷我尊敬你,可赵小楼你他妈也太把自己当一人物了,你不知道社会在进步么,你那套已经吃不开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走上前去,伸脚踢了踢赵小楼的屁股。

那一刻,周白桐居然像触电似的就势一倒,狠狠地咬住了光头勇的腿,并且一旦咬住了之后死活也不松口,嘴里还呜哩哇啦地叫个不停。

跟周白桐做了那么多年朋友,那还是我第一次发现她这么敏捷,这么有耐性。

光头勇在挣扎了半天,在确认以相对文明的方法无法将周白桐这个癞皮狗甩开之后,开始穷凶极恶地踢她肚子,并且开始招呼同伴们上前帮忙。

周白桐像个树袋熊似的死命地抱住他大腿,他每踢一下她就会加大嘴上的力度,咬得光头勇鬼哭狼嚎的。

那一刻,看着周白桐极度痛苦的样子,赵小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叫着:“你们放开她。”

然而还没等冲上去,脸上却再次挨了一脚,扑通一声重新跌坐到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

那时的我,脑袋一热,操起建筑工人修花坛时遗落在草坪上的一块板砖就直直朝在穷凶极恶的光头勇冲过去了,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苏繁夏也是那么勇猛的一号人物。

“砰”的一声,我的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板砖也应声落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

光头勇停止了脚上的动作,微微一愣,摇了摇脑袋,又伸手摸了摸向外渗血的额头,看着连连向后退去的我说:“苏繁夏,你丫到底是哪边的呀?”

我不明白他那话的意思,要轮阵营,我当然是跟周白桐站在一边的,难道是跟他这个不要脸的流氓在同一战壕里摸爬滚打不成。

在等了整整十几秒钟,面前的光头勇还没应声倒下之后,我急中生智开始大呼小叫,对着不远处的宿舍楼喊道:“救命啊,有流氓欺负女生了。”

跟光头勇一起来参战的其他几个混混在听到我的喊声之后,显然乱了阵脚,急急地催促道:“勇哥,要不咱们走吧,反正咱今天来是为了教训赵小楼,没必要在着俩娘们身上浪费时间。要因为这事,把兄弟几个搭进去,不上算。”

光头勇在里面呆过,面对这种情形,显然比那几位淡定了许多,时时表现出了一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

只见他轻轻地从早已有气无力地周白桐那里抽回了腿,低下头来冷冷地讽刺道:“我说周白桐,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有所长进了呢,哥哥我没想到,你还是那两招,你丫属狗的么,就知道动口。”

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周白桐猛地抬起来头,看向光头勇的目光里充满了敌意。也许直到那一刻,她才想起了光头勇是谁。

“怎么了,你也太贵人多忘事了吧,要说你的心也真够大的,你说哪个黄花大闺女遇上当年你那挡子事还不都得记上一辈子呀,你丫居然给忘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瘫在了地上的周白桐突然回光返照般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拣起了那半个砖头,大叫一声就朝着光头勇那油光瓦亮的大脑袋拍了过去,但是手却被光头勇的一个小弟牢牢地攥住了。

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光头勇一脸蔑视地走到赵小楼身边,说了句特莫名其妙的话,他说:“赵小楼,你丫也真够命苦的,怎么跟你有瓜葛对你好的这群女生都他妈一路货色呀,他妈一群婊子。”

然后,光头勇转过身来,招呼着那帮小弟,一个接一个地钻进那辆破捷达里面跑掉了。

人群慢慢散去,周白桐像被别人抽掉了骨头似的,一下子委顿在了草地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天空,最后低下头来,用双手抱住脑袋,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小楼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服,走到她面前,缓缓地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于是她便哭得更大声了。

而且一下子扎进赵小楼的怀里,不停地往他的衣服上蹭眼泪。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白桐突然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使劲揉了揉兔爷一样的眼睛,努力对着赵小楼挤出一个笑容道:“赵小楼,有烟么,给我一支。”

赵小楼没有说话,而是很顺从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来点燃,抽了两口,递到了周白桐地口中。

周白桐抽烟,抽得咳嗽连连。

赵小楼重新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无比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拣起散落在路边的一个纸袋递到我的面前说:“上次你在宾馆里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好了,一直都想还给你,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将纸袋递到我的手中,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看他那样,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最终却没有说出口,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走掉了。

那一天,我本想给高桥打个电话,说我们不去给他当亲友团了的,可是却被周白桐制止了。

她努力地笑着对我说:“苏繁夏,这点事算什么呀,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反悔就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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