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5

觅月看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是盯着自己的双腿,也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她当然相信夜尘不是那种色狼行为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当看到被褥上的红时,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本能地惊叫道:“我的孩子!”

夜尘连忙按总激动的她,抚慰道:“不要怕,你的情绪不能激动,这样更会导致小产。”

夜尘一句话,觅月很快停下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好像随时会晕过去。

夜尘从衣襟里掏出药,因为事先已经知道她有小产的征兆,所以他带了药来。

“把这个先吃下。”夜尘将药丸递给她,手覆在她的手心上,希望能给她传递些力量。

觅月颤抖着将药丸吞下,“我的孩子会有事吗?是不是已经没了?”

夜尘将手指探上她的手脉,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是叹了口气,轻声道:“好好休息吧,没事的。”而他的神色明显是带着慌张和歉意。

“有事对吗?孩子没了?”觅月看他隐藏着愧疚的神色,几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对不起……”夜尘低头,无力地说着这句话,这个孩子都是因为他母后才会没有的,而他竟然无力帮她,想到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他研制的冷霜丸而堕掉,第二个孩子又是因为他的母后,夜尘的愧疚已经将他慢慢的淹没。

听着她这三个字,觅月顿时心如死灰,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不哭不笑,没有任何表情。

夜尘看她表情,这样的情绪更让他愧疚,甚至有些隐隐的害怕,她不哭不闹,静静地却让人心寒。

“没关系的,觅月,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调养好身子,以后还能有机会的,我待会给你开几幅药,小产很伤身的,你现在先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

试着安慰她,可她依旧是一动不动,只是眼神涣散地望着前方。

“觅月,你在听我说吗?先穿上衣服。”见她依是没有反应,不得已,夜尘让她起来,将衣衫裹在她身上,看着因为吃药已经停止了流血,夜尘的心,也稍稍放下来,经过这次的折磨和小产,她的身子实在受到了重创。

觅月依旧是任由他摆布,眼神空洞涣散,待衣服裹在身上,却不知为何的,这阴冷的密室竟然像有风刮过,吹地她一阵哆嗦,涣散的眸子骤然聚紧,紧紧地盯着夜尘,一步上去,夜尘还没反应,便感觉自己的肩头是钻心的痛。

她在咬他,咬地几乎要将他肩头上的肉都撕咬下来,这是她发泄的方式,尽管很痛,尽管痛得撕心裂肺,可是夜尘心里却安慰开来,至少她还肯发泄出来,他最怕的就是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这样的她,他最心疼。

血,泱泱地从肩头上流下,慢慢地滴了一地的红,这样的姿势看起来更像是觅月将头埋在他肩头嘤嘤哭泣,

此时的她嘴里已经是一片咸腥,本来,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可是太后的儿子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她真的做不到平静对待,她真想让太后也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这个对她有恩,一辈子都还不清的男人,却又有着让她难以接受的身份,她想,他会理解她,理解她此刻矛盾的心情。

良久,觅月松开口,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是盈盈的泪光和复杂的神色。

夜尘抬手,温柔地拭去她嘴角的血渍,尽管,那是他自己的血。

看着觅月伤心的样子,他真想把她拥进怀里,好好疼爱,可是,他还给的了么?他们的心中因为他的身份,早已有了太多心结。

“没事了,你先把身子养好最重要。”夜尘没有管肩头上的伤口,而是将她拥入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觅月微微靠了一下,便像受惊似的从他怀里出来,眼中明显已经带了愤怒的神色。

夜尘知道,她没有对他无理取闹,没有跟他说绝情的话,已经是在隐忍了,终是轻叹了一口气。

觅月看着他,也不说话,继而突然微笑开来,看得夜尘一阵紧张甚至战栗。

“夜尘,你说当初你带我逃走,在悬崖边对我下毒手的,也是你母后么?”觅月笑着问道,眼中的寒意却越发深了。

夜尘看她这个样子,更觉心痛,却只能照实回答,“是她干的。”

“你说我们之间有这么多事情,我是该恨你呢,还是感谢你呢?”觅月仰首浅笑,天真的样子仿佛真是在思考着这个复杂的问题。

可是夜尘知道,她是努力在控制她想哭的情绪,努力地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应该恨我,也许以后你会更恨。”想到以后他还要夏烬尘成为敌人,他的心,又是一阵压抑的痛。

“是么?太后要利用我去威胁夏烬尘,你肯吗?你是站在哪边的呢?”依旧是仰着脑袋,像是不经意地问出这个问题,却又显得那么刻意,让夜尘无从回答。

见他不语,觅月也不追问,但是心中基本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走吧,孩子没了,还有烬尘,我会努力地活着,你不用来看我了。”绝情的话,从觅月口中说出,可是心却在滴血,她只是不想他再为难,不想再让他夹在这场战役中间,不想因为他母后,而让自己也对他产生恨意。

“觅月……”夜尘唤她,而她只是绝情地背对着他,不再看他一眼。

此刻,他真想就这样把她带走,可是外面的看守他不是不知道,他怕一个冲动,太后真的会对觅月下毒手,如果到时保护不了他,那他将会痛苦终生,所以,他不敢冒险,只能妥协。

“好,我现在走,可是我每天还是会来给你送药,还有,母后已经答应我,不会再折磨你,所以你放心。”夜尘对着她冰凉的背脊,依旧是温柔地说道。

末了,见她没有反应,夜尘又道:“你一定要多休息,一定要养好身子。”

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听到石墙关上,觅月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抱着膝盖,开始嘤嘤的哭泣。

这个孩子,甚至你的父亲还不知道你存在,甚至他还没有感同深受到这份喜悦,就这样没有了么?

夏烬尘,你到底在哪里?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你知道太后要抓我来威胁你吗?你会受她的威胁吗?你会救我吗?

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助,虽然那个生命尚未成型,她却深深感到了亲骨肉离去的那种切肤之痛。

凄凉的哭泣声回荡在空荡的密室内,觅月任由自己的头埋在膝盖里,紧紧地抱着自己,感受着无边的心痛和无助,瑟瑟发抖。

夜尘回到听雨轩,天色已经微亮,他却坐在房内,久久发呆。

从怀里拿出觅月给他转交的发簪,仔细地端详着,那是她要转交给夏烬尘的东西,可是他能给他么?她不知道,他们就要变成敌人了。

明亮的烛光放在案台上照亮了整个屋子,夜尘紧握着发簪,直到手心微微出汗才停下矛盾的思绪,暗暗给自己下定决心,要救觅月,就要跟夏烬尘反目。

起身准备将发簪收起的刹那,他却意外发现这根发簪的不同。

像是因为手心的温度,这根发簪放在烛光下,竟隐隐地变得透明起来,夜尘心中一惊,像是意识到什么,重新坐下将发簪放在烛火下仔细端详。

果然,竟发现里面像是暗藏了一张卷成很细的字条。

迅速地找了根坚固的银针,为了不把发簪搞坏,从尾部直接穿进去,将字条推出来,这根发簪原来真的是空心的。

夜尘不安地打开字体,手竟然有些颤抖,他知道这根发簪是林鹤儿送给觅月的,所以她一直很珍惜,现在里面的字条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总觉得能隐藏的这么深,里面一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心翼翼地打开字条,因为卷地时间太久,纸张又薄,夜尘为了完好打开这张字条都费了不少时间。

清秀的字迹落入他的眼中,他认得这字体,小时候他就记忆犹新,这种若水字体只有烬尘的母后才会,当年先皇还特意把字体给他们看过,让他们学习。

而字条上的内容更让他不可置信——德弑!

短短两个字将夜尘惊地说不出话来。

当年太后封号德妃,而那时烬尘的母后还是皇后。

最后她突然暴毙,无人知道原因,而先皇也不许再让人提起。

是不是当初烬尘的母后知道灾难来临,临死前将真相藏于发簪交到近身侍女手里。

德弑,只有这一个解释,联想起自己母后的种种,那日她说烬尘本就该和那个女人一起死,说的就是她吧。

夜尘心里顿时心乱如麻,他的母后竟是当年杀死烬尘的母亲的凶手,而那个人还是她亲姐姐!

现在她又要他去杀烬尘,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张字条,心绪混乱到了极点,可是警觉如他,依然听到了屋顶上有人轻功行走的声音。

第一时间将字条烧掉,打开门正欲飞身上屋,那道身影却落到了他面前。

一身夜行装,连脸的下半部都用黑布蒙住,但那双褐色的眸子,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PS:小透露一下,大家不要因为觅月的宝宝没了而遗憾,还有转机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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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生活的很艰辛,她承认。但为何要逼她签下两份契约,好吧,契约她也认了。谁叫她倒霉?可去领结婚证的时候,为何她名字下面会有“二房”二字?他还以为在清朝?爱新觉罗还是皇帝?我告诉你,即使是契约新娘,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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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属于免费哈,我没拿广告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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