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最美的语言6
朗杰载着我们先到那曲,那曲的海拔比拉萨高,傍晚时分到达的时候,我饿得下了车去回族小馆里吃了一大碗牛肉面。我们住在干净的旅馆里,带着一身尘埃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大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雪正在慢慢的融化。天放晴,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出发的时候朗杰告诉我们说去索县的路不好走,让我们不要睡觉,打醒十二分精神,唯恐有意外发生。听他这样说,我便有些忐忑不安了,感觉不像去旅行,倒像是去冒险体验。
等到车子终于行至那条艰难的路时,我才知道什么叫不好走。虽然是国道,但连半点水泥都找不到,整条路都是土坷垃,路也不宽,并排只能过两张车。道路的左面是高耸的石头山,右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在此地发生意外,真的会尸骨无存。
我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朗杰说:“你怕的话就不要往外面看。”然后便目不转睛的朝前面看着,走这样的路,不打醒十二分精神都不行。
渐渐的我开始泛困,不知道是因为沿路没有风景可看,还是这里的高海拔让我不太适应。我晃着头一不小心靠在风泽浩的肩头,他便说:怎么了,沈良玉?是不是想睡了?
听到他说话我又猛的抬起头来,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风泽浩笑着说:来,靠着我的肩膀睡一下。
我说:不,朗杰不是说不能睡么。
风泽浩把我的头按在他肩头说:有我在这里怕什么。
我真的就安心的靠着他的肩头闭上眼睛,不一会便在颠簸的车子里睡熟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索县境内。我们忙不迭的在一间川菜馆里吃过便饭,便马不停蹄的往增登寺赶。
我兴奋得在车子里唱起歌来,完全不理会自己那破锣嗓子会不会把司机朗杰吓到,只顾自己娱乐。没料到朗杰也大声呦嗬起来,只不过他唱的是我完全听不懂的藏歌。他粗犷的歌声渐渐把我的声音淹没,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他浑厚响亮的歌声不绝于耳。
到了目的地,朗杰把车停在靠近雅拉乡的公路上,我们背着行囊,步伐轻快的行到雅拉乡。
远远的,就看见座落在雅拉山上的增登寺了,虽然不及布达拉宫宏伟,但在这群山环绕之间,增登寺就像一座宫殿,庄严而又肃穆。四周的山被大雪覆盖,寺前彩色的经幡在凌冽的寒风中呼呼作响,给这寂静的山脉增添了一丝喜悦。
雅拉乡在雅拉山脚下,一片整齐的藏式平房,非常安静,偶尔有一两个孝经过,穿着漂亮的藏袍,飞快的跑过去。我们不愿打破这山间的宁静,彼此不说话,径直向山上走去。
增登寺是典型的藏式寺院建筑,磅礴大气的复式楼房,伫立在雅拉山上,像极了高瞻远瞩的活佛,用恩泽眷顾着他的信徒。耸立在山上的红宫白宫,气势巍峨,难怪有“小布达拉宫”之称了。走近寺院前,发现寺前是一座用玛尼石堆成的祭坛,细细一看,原来每块玛尼石上都用藏文刻着经文,这么小小的石块,却能刻着如此精致的经文,不知道那些民间的艺术家们,用了多少的时日才刻画下这些永久的记忆。
有几个年长的僧侣坐在寺前的石墩上,看到我们,笑着向我们点点头,朗杰上去和他们交谈了一会,然后对我们说:“翁则说欢迎我们来,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其中的一个人,原来他是翁则,我们不由得对着他合掌鞠躬以示尊敬。稍事片刻,我们便围着翁则,让他给我们讲讲增登寺的历史。
增登寺修建于十七世纪五世**喇嘛时期,修建者是拉东#8226;达宗旺丹。他说,建寺之前,关于寺院建在哪里,达宗旺丹请示过五世**喇嘛,五世**喇嘛对他说:“你快到家乡的时候,会遇到第一个人,他不会告诉你寺院建在哪里。另外,你还会遇到一个背冰块的人,你可以向他询问寺院建在地方。”拉东#8226;达宗旺丹告别了五世**喇嘛,踏上了回家的路。快到家乡时,他遇到了一个正在宰杀牦牛的人,他望着满地的牛血问那杀牛的人:“寺院建在什么地方好呢?”可是那杀牛的人好象没有听到似的,并不答理他。拉东#8226;达宗旺丹又继续往前走,见到一个背冰块的人,他又问:“我要在这里建一座寺院,你说建在什么地方好呢?”背冰块的人随手一指说:“就建在前面的山上吧!”这座山,便是雅拉山,增登寺就此建立起来。
寺院兴建起来后,却并不顺风顺水,其间遭到了很多次的破坏,有时是天灾,有时是人祸,而破坏最为严重的一次,发生在1967年。这一年,增登寺和藏北的一百多座寺院,同时遭到了破坏性的打击。让人惊奇的是,破坏增登寺的,正是那些每天诵经拜佛转经的信徒们。然而,许多年过去以后,增登寺又重新修建了起来,那些曾经破坏增登寺的信徒们,又重新挽起念珠,转动经筒,围绕着增登寺转经膜拜。
增登寺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它经历了血与火的历史,同时也亲身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如今,它伫立在雅拉山上,以宗教的威严和善良,富有了山下的村民和土地。增登寺是藏传佛教顶礼膜拜的殿堂,也是藏传佛教的建筑艺术代表之一。
了解了这间寺院的历史,不由得对它的庄严与肃穆产生了格外的好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佛缘的人,但自从来了西藏后,便总觉得佛好像就在我身边,每天看着我们这些凡人,做了多少恩德之事,积了多少善福,我坚信善恶有报,只是时辰未到。就如同李念青的下场,何尝不是一种善恶之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