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意盎然时2

午后的时光,沉醉在美丽的景色中,自然过得极快。

我很奇怪,他没有事做,没有奏章要批了么?“呃……你不去御书房么?”

李鸿宇看着眼前这个总是给自己无数惊奇的女人,又不听话了,居然不叫自己的名字。

伸出手,刮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我不叫呃,鸿,你又忘记了!”

并不痛,却还是本能地去摸自己的鼻子,想打掉他的手,可是还是没有抓住,扑空的我皱皱鼻头,引来那个罪魁祸首一阵狂笑,感染了我,让我不禁在他的面前,真诚地展露了笑颜。

背后,冰凉袭身,我感受到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恰如满塘的冰水,不禁缩了下肩膀,难道是因为荷塘的寒冷么?

“怎么?冷了么?那咱们回去吧!”他解下自己的披风,为我系好,其实我今天穿了很厚的裙服,那莫名的冰凉让我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好!”这一次,想也没想,听从了他。

沈芊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望着那相携离去的一对璧人,脸上已换了表情。

走了,他们走了,自己也该走了!

一个自己不能爱的夫君,一个自己满心喜爱的小妹,他们的相爱才是圆满吧,正像自己当初的感觉一样,就这样发展下去,那么自然。

而自己,这一时还是一个顶着光环的贵妃,尽管无情无爱,下一刻或许就会沉没,恰似华丽的烟火。

只是,肚子里的小生命呵,你,何其不幸?

“贵妃娘娘,东西取来了!”一名宫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沈芊芊蓦然想起,方才命她去取自己亲自绣的锦帕,打算送给圣太后娘娘使用的,“好,走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依旧是那个从容不迫的沈芊芊。

一进安庆宫的宫门,就见到满园的春色,圣太后娘娘正举着一柄花剪,端详着如何落剪,“圣太后娘娘万福!”沈芊芊福了下身体。

圣太后抬头,见是沈芊芊,丢下剪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

拉住沈芊芊的手,责怪道,“芊芊呵,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做什么?哀家不是早都下过旨意,你有龙脉在身无须请安走动的么?”

沈芊芊轻摇矜首,“谢圣太后娘娘体恤,芊芊的身体不碍事,只是想着圣太后娘娘,所以来了!”

“哎……你呀!走,快进去吧!”圣太后小心地扶住沈芊芊,回头吩咐,“去,宫里烧暧些!”小宫女急忙去做。

“娘娘,不必了。”沈芊芊知道圣太后的安庆宫一向稍凉些,因为圣太后娘娘说要保持三分冷七分暧才好。

“哀家身强体健,受得住碑,你可不行!”说完,又瞄了一眼沈芊芊微微隆起的肚子,微笑着,“便是你受得住,也须看他同意不?”

进了内殿,檀香扑面而来,沈芊芊看了看,是奉在佛龛前的檀香炉呢!

圣太后扶沈芊芊坐下,自己亦落了座,见她在看便说道,“专为你肚子里的小太子祈祷的,一日三叩,哀家的虔诚定保你母子平安!”

沈芊芊心下感动不已,“圣太后娘娘……芊芊”

“还叫圣太后娘娘?早该跟鸿儿一样叫母后了,要不还是叫姑母,都好!就是别这么生分,哀家听在耳朵里,气不顺呵!”说完了这些,圣太后慈爱地望着沈芊芊,见她搓了下手,以为是手冷,忙喝道,“常威!取哀家的手炉给贵妃!”

“是。”常公公转身去取了,心里暗忖,圣太后娘娘对这沈妃真是关怀备至。

沈芊芊递上木盒盛好的东西,想了想,还是唤了声,“姑母,芊芊绣了块锦帕,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

宫女接过来,递于圣太后。

圣太后打开来,那是一块绣了形态不一的竹子的锦帕,正是自己喜爱的,啧啧道,“芊芊真是好绣工!上都第一才女,便是我白夜第一才女亦当之无愧呵!”说完,又不免怪道,“累着了可如何是好?往后不可再绣了!”

见圣太后娘娘一脸的欢喜,沈芊芊笑了笑,是满足,是快乐!

常公公取来了手炉,沈芊芊暧着手,却似心里、周身全都暧了起来。

圣太后喋喋不休地教导着沈芊芊怎么爱惜身体种种,甚至讲起了她怀圣君时的趣事。

太阳正高,照进宫殿,阳光伴着惬意的笑声,驱散的不只是寒冷。

走在和往常实在没有两样的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宫人们不停行礼。

不知为什么,总感到今日是不同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太阳照着,暧暧的,很舒服。

我侧面,望着揽住我的李鸿宇,他的侧脸看起来很英俊,特别是在午后的阳光下,更加突出。

似乎发觉我在看他,他勾起了嘴角,而我则惊慌地摆正了自己的脑袋。

陈远急急地跟了上来,他便停了下来,陈远趴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我看到,他的面上一紧,或许有什么事情吧。

他拍了下我的肩头,说道,“我不送你回宫了!晚上见!”然后又对陈远说,“送娘娘回宫!”说完已迈开步子,留给我的只是背影。

“娘娘!请吧!”陈远近前来,说道。

我点了下头,“有劳陈公公!”

将我送至禄庆宫门口,陈远便急急地离开了。

隐隐地,我有些不安,却不知为何。

正在窗前整理的紫英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宫门口的我,冲我直喊,“娘娘!您去哪儿了?”

“啊?哦!去安庆宫了!”我有些无精打采。

“娘娘想是还没有用过膳呢?”紫英自作主张地就要往外走。

我叫住她,“用过了!我想休息会儿,传下去,不准别人打扰!”

“是。”紫英嘴里虽然答应着,迈出寝宫外的脸上却挂满了问号,可我真的想小睡一会儿,我不想现在跟她讲些什么。

或许是受了凉,头竟有点昏昏沉沉的。

我软软地倒在床上,连床帐都懒得去放,反正我知道紫英一会儿会来做。

脑袋靠在枕头上,就想起方才他的那一句“晚上见”。

想到这个,又红了脸,尽管没有人看得到。

带着一脸的笑容,我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却不知有人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跟了一天了,你都看到了,她很幸福!走吧!”着湛蓝色长袍的男子轻轻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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