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枝头做凤凰

“雷姐姐,小妹有事失陪了!”谭容嫔带着那一抹艳红风一般掠过我身边。我知道她是去承庆宫谢恩。

碰巧华容进来,恰与这位新容嫔撞了个满怀,华容忙跪下,“奴婢该死!”

“眼睛瞎了吗?本宫看,你的确是该死!贱人!”谭容嫔一个巴掌就抡了过去,华容的脸上立时泛起红红的五指山,临了还补上一脚,抬腿就走。

华容趴在地上,我握紧拳头。

这个谭清雅做事未免太张扬,我偏要杀杀她的气焰,我慢条斯理地说道,“等等!”

谭清雅转过身来,脸上是一副假惺惺的笑靥,“不知姐姐有何训示?”

“训示就不必了,还是请容嫔耐心坐下吧!既然钟庆宫的人多起来了,今后会更加热闹,常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钟庆宫也该有个规矩!容嫔,你说对吗?”

“姐姐说的是,但凭姐姐吩咐!”

看着谭嫔那不甘心坐下的样子,真是让人解气。

她明明气黑了脸,却偏要陪上满面笑容。

做人,何必那么嚣张呢?

对这样的人,只有让她吃一点苦头,她才会知道大家都是人。

“华容你下去吧!”我板起了脸。

“谭容嫔,本宫今儿个刚刚立了钟庆宫的宫规,禁止主子对宫人使用暴力,禁止宫人在女子面前传播谣言!若是不小心违反了,就……不过,容嫔刚刚搬过来,不知者不罪。”我说得很慢,其间还喝了一口上好的静蓉香茗。

谭嫔尴尬地笑了笑,“谢姐姐体谅!妹妹记下了!”

“是吗?很好!本宫听闻,谭嫔你舞技超群,那可是既要悟性、灵性,又要记性的技艺呢。本宫想啊,谭嫔说记下了就不会错!哦,本宫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谭嫔你有事就去吧!”

看着谭嫔有些狼狈的样子,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看看华容去,我看她的脸怕是要肿一阵子了。

承庆宫。

“娘娘,您不能进去!”陈远拦住了硬要进去的谭嫔。

“放肆!让开,本宫是来谢恩的!”

陈远看着谭清雅,头痛起来,晋封容嫔,这位娘娘更难缠了!

“娘娘,老奴不敢拦您,实在是圣君有令!若是娘娘硬要闯宫,老奴只有得罪了!”陈远因有君命,说得是字字句句如震人心。

谭清雅呆了呆,“好吧,本宫就先回去!”

她心里恨极了,雷风铃,要不是你拖延时间,我与圣君说好要来专程谢恩的,全被你搞砸了。

谭清雅拧着细腰走了,红色的挽纱随身体的自然摆动,轻轻地飘着。

天色沉了,又是一天过去。

李鸿宇走出宫,处理一大堆公事,真是累呀。

他转了转腰,陈远见圣君出来,忙端着宫牌过来,正想禀报谭嫔前来谢恩一事,圣君却先开口了,“谭美人来过了吧”。

“回圣君,谭嫔娘娘申时来过。请圣君翻牌!”

哦,对了,谭美人已经晋封了,忘记这事了。

李鸿宇看也没看托盘,“就谭嫔吧!”

“奴才这就去钟庆宫传旨。”

钟庆宫?李鸿宇想了想,“不用了,朕不去钟庆宫,召谭嫔侍寝吧!”

“是。”

掌灯时分,谭嫔坐着凤架被送进了承庆宫,虽然圣君翻了自己的牌子,却不住宫,但能来侍寝就够了。

谭嫔脸上尽是笑,她一定会好好地把握每一个机会的。

谭嫔在李鸿宇的侍妾中是最擅调情的一个,这也是她能从侍妾当上美人的原因。

她轻轻地在李鸿宇光裸的胸脯上画着圈,不进也不退。

李鸿宇拿下了那只白如奶昔的手,翻了身,龙床喀嚓作响,在剧烈的晃动中,女人的呻吟终于尖嚣地结束了。

“圣君,臣妾不想住在钟庆宫?”谭嫔就着圣君的好兴致说道。

“怎么了?”李鸿宇任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雷嫔姐姐似是不喜欢臣妾,臣妾担心惹怒了雷嫔姐姐,雷嫔姐姐的脾气臣妾怕承受不住!”谭嫔边说边观察圣君的神色。

铃儿性子是有些特别,倒也不会做出格之事,谭嫔的意思是铃儿为难她了,不可能!

“胡说!”李鸿宇斥责道。

但马上想到,会不会是铃儿起了女人最正常的妒忌心?

如果是这样,倒有可能对谭嫔不友善,他当然知道谭嫔身上有什么样的小毛病。

谭嫔忙道,“臣妾知罪!就当臣妾什么当没说!”

咣——咣——咣,三更了!

谭嫔自觉地穿好了衣服,金尚宫带着两名宫女进来,服侍她下了龙床。

她有些依依不舍,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不必在三更离开龙床的女人啊,而那个女人天下只有一个,那就是圣后!

谭嫔看了眼已翻身睡去的圣君。

“娘娘请!”金尚宫从先皇时就做尚宫,每一个离开龙床的女人的表情都看过,像谭嫔这一号的算是最多的了。

她又催促道,“娘娘请!”

谭嫔不情愿地出了宫,又坐上凤架返回了她自己的绮虹宫殿。

十一月十四。

今天是我的生日。

清晨,当第一丝曙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就醒了,不知怎么地,再也睡不着,我看看那只被我改进过了的钟,哦,真的还早,不过,醒了就起身吧。

我已经能够很熟练地替自己着装了,这个时间紫英她们都还睡着,我不知道要上哪里汲水,只好用茶壶里的水漱了口,以绢沾了水随便擦拭了下脸就出门了。

今天,我穿的是玫红色的襦裙,这个色调让我看起来少了几分幽然,却多了几许妩媚,有点喜庆的味道,让人眼前一跳,却不扎眼。这还是进宫前夫人替我做的,夫人嫌我选的料子都太素净,就又帮我做了这一件,算是我全部的衣裳里最艳的一件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选了这一件,我还是不会打理头发,只好任它们自然地披垂着。

走出绛云殿,走出钟庆宫的宫门,其实也没有什么方向,只是随意地走。这么早,宫里却已经有人在做事了,洒扫的粗使宫女恐怕没有见过这么早出来散步的娘娘吧,我看她们看我的眼神就能猜出七八分。自从上次差点回不了我的绛云宫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摸清宫里的地形,省得再找不到路,人的运气总有用光的那一天,不会每次都那么好命的。紫英和华容两个带着我边走边绘,终于完成了我的简易地图,有了这个,我再一个人走也是不怕的,当然只是绘到了一些可能常去和可能会打交道而且是我可以去的地方,虽然不算完美无缺,倒也差强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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