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晴3

“傻丫头。”苒苒笑骂。

“东西我都命人去准备了,三日后就在此成亲吧!”玉绝尘笑道,“希望你们不要嫌弃这里太过简陋,回去定要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当然不会!”李统帅受宠若惊,“有王爷亲自主婚,天地为证之下,属下与宛晴都十分满意!”说罢,朝宛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宛晴娇羞地低下头,右手揪紧了苒苒的衣角,唇角泛起的弧度却带些苦涩,但,没人看得见。

苒苒的唇角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此刻的心情是平静温暖的,仿似之前一切的经历都不过是所有人的一场噩梦般。

如果,能永远这样平静下去,该多好?

宛晴酡红的双颊就像两片彩霞,映亮了整片天空。

这三日玉绝尘请了很多心腹帮忙筹办婚事,因为行事必须低调,所以只能省了鞭炮号角。苒苒一直觉得很委屈宛晴,反倒变成宛晴安慰起苒苒来了。

“小姐,奴婢这辈子除了娘亲,最喜爱的就是小姐了。”成亲头一夜,宛晴终于放下丫头身份,和苒苒躺在一起夜谈。

“哦?李统帅还排第三了?”苒苒故意调侃。

宛晴娇嗔道:“小姐明知这种喜爱不一样的……”

“好啦……”

“小姐还记得奴婢第一回见您么?”宛晴突然问道,苒苒自然不知,她也兀自说下去,“那时候,奴婢以为小姐是高傲的。”

“哈?”苒苒愕然。

“其实从小姐……我是说旧王妃嫁入王府时,奴婢只见过几次,因为奴婢在别院里和娘亲一起,所以没有什么接触。后来王爷吩咐主管找个可靠的丫头,总管便让奴婢来了。奴婢对小姐的事情自是有耳闻的,当初只觉得小姐有些不识抬举,王爷对小姐简直是掏空了心肺……”她说得极其感慨,“而后娘亲生病,奴婢不放心,迟疑了三日才冒死向小姐请假,本以为小姐不会同意,哪知小姐竟同意了s来担心小姐向王爷说奴婢办事不牢靠,于是急急赶回来,才知晓是奴婢自己太小心眼儿……”

“傻丫头,这有什么?”苒苒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当初就是太信任小翠了,所以才会被背叛到那个地步……放心,我已经没事了,那种人不值得我过多的伤心。有了尘,也有了你,足以。宛晴,虽然曾经我并未向对小翠那样待你如亲姐妹,但我是真心喜爱你的,到了如今也不怕你笑话,我倒想认你做妹妹,就怕你不愿意呢!”

“那怎么可以?!”宛晴惊呼,“小姐是小姐,奴婢是奴婢,怎能姐妹相称?”

“看吧看吧?”苒苒摇头叹息,“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的,你倒嫌弃我了!”

“奴婢不敢啊……”

“哈啊……逗你玩儿呢!”苒苒细声笑了起来,“什么姐妹奴婢的,都是口头上的事情,真正的感情是无法言喻的。”

是的,不管她们的身份是什么,在自己最心底里,早已将对方当成姐妹了,足以。

宛晴不再反驳,只动容地红了眼眶。“就是为了小姐死,奴婢也愿意。”

“喂喂喂,明天就是你的大好事儿了,干嘛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掌嘴!”苒苒作势揪了揪她的脸颊。

二人笑闹了许久才缓缓入睡。或许是因为太累,再如何兴奋也要休息的。

第二日,加起来只有三十几人的小型婚礼开始了。没有八人大轿,也没有张罗大鼓,只有一顶红色的小轿子抬着新娘,绕着外边的青山绿水走了一圈,回到这暂居的宅邸,再由李统帅踹轿门,背新娘。

非常朴素与安静的婚礼,若是一般新人定会觉得委屈。但他们没有,反倒兴奋之极。

苒苒望着新人进场,拜天地,一直到再入洞房,脸上都泛着红润的光彩,她既羡慕又嫉妒。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到玉绝尘身上,发现他竟也在瞅着自己,那黑眸深不见底,正渐渐溢出可以淹死自己的温柔。

“好像是我们自己的婚礼,不是么?”他在她耳边悄声道。

“滚!”她不客气地推开他。

“苒苒,”他悄悄的握紧了她的手,“一定有那一天的,我会昭告天下,罗可苒是我玉绝尘今生唯一的妻。”

“好啦,都老夫老妻的,管那么些干啥?”她撅嘴道,“现在是宛晴的婚礼,可别乱闹。”

李统帅出来同大家喝酒,苒苒便充当喜娘到洞房对宛晴教授闺房之事,直说得宛晴浑身冒烟。

之后苒苒见李统帅一直不进来,便让宛晴再坐会儿,自己也出去了。她被那些个心腹推到玉绝尘身边,逼着她喝酒,玉绝尘也没打算阻拦,任由她呛着喝了几口酒,望着她因酒醉微醺的双颊,心口荡漾起一股异样的温柔。

就在所有人都微微熏醉之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且声势浩大的脚步声!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已被重重包围。

苒苒还未从喜气洋洋的婚礼中抽身,只莫名地望着那群人,倒是身边的侍卫们毕竟是在战场杀敌的,已摆好阵型准备迎敌。

玉绝尘将苒苒拉至身后,走到最前方,望着那些个满脸戾气的青色布衣装扮的袭击者,冷然问道:“各位兄台有何事,要在咱们喜庆之日前来?是想喝杯喜酒么?”

对方没有言语,只冷冷地环视四周,而后其中一个冷笑道:“好一个叛国的绝尘王爷,过得好不逍遥!”

“哦?”玉绝尘挑眉,“此话何来?”

“你通敌卖国,将兵符给了敌军,害得我国损失惨重!你却再次花天酒地,何以向天下百姓交代,又何以向待你如亲弟的皇上交代?!”对方厉喝道。“你是中原人的公敌,比那吴三桂要恶毒更甚——”

玉绝尘的面色一凛,没有反驳,只对李统帅使了个眼色。估量了对方的人数,起码在五十人以上,还不包含在外埋伏的敌人。

再好的将士,再优秀的武功,也是寡不敌众。

特别是,喝下了含有软筋散的酒。

他用力提气,却使不上力来,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却强撑着不倒下。

“幸好也有弃暗投明的人。”那人唇角的弧度是那么刺眼。

紧接着,宁儿从树丛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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