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中的真相

两剑相交,电光火石。只听一声咔嚓。苻离的剑被蓝离剑顷刻削断。

孤北臣拿蓝离剑指着苻离的喉咙,嘴角勾起一丝胜利的笑容,高傲道:“我的命很贵,你要不起!”

苻离并不紧张,将断剑往身后一扔,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哥哥,你果真想杀了我么?”

孤北臣脸色大变,双目倏然深沉起来,喝道:“闭嘴。”

苻离却仰着脸,嘴角的笑意愈发嘲弄,兀自说着:“自己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你难道不承认?”

孤北臣剑锋往前一刺,噗地一声,苻离肩上中剑,鲜血喷出,将蓝离剑染成了血色。周围的东镇教之人却不为所动,并不帮着他们教主。

苻离四顾一圈儿,冷笑道:“好雪丫,你原来背叛了我。”

雪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远远站着,并不靠近:“对不起教主,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教主和齐王府作对,就是和半个天下作对。我们只好忤逆教主,投了明主了。何况教主背叛了司空教主,这就叫因果轮回,这是报应。”

苻离低低叫了声该死。孤北臣嘴角微笑更甚。

“不要!”

欧家碧大声喊道,慌忙跑了过来,拦在孤北臣和苻离之间,保护着他。

“王爷,小离,你们不要这样!”她大声喊道。

孤北臣再次惊讶了。原来,欧家碧竟然是认识苻离的,而且交情似乎不浅。孤北臣怪异地看着欧家碧,眼神渐渐冷厉如刀。

“家碧!”孤北臣沉沉喝道,仿佛要问清楚,她到底有什么瞒着自己。

“姑姑,你走开吧。免得他兽性发作,伤了您!”苻离将欧家碧从自己身边推开。欧家碧却不走,只拉着他的衣领,挡在他身前,已经是泪流满面。

白紫苏躲在草丛里,听到他们如此对话,不禁心惊。苻离为什么喊孤北臣哥哥。刚要出去,只觉得腰间一麻,自己竟然是动也不能动。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轻轻道:“别动。也别说话。看吧。”

这人又是谁?

白紫苏又惊又怕,却再也不敢妄动。

欧家碧拦着孤北臣的剑,“王爷,苻离,他确实是你的兄弟。当年你母亲生下了他,老王爷便将他送到了水西寺收养,后来老王爷为了杀他,派人将寺庙一把火烧了,如果不是东镇教殷大哥的朋友将小离救出来,他早就死了。他和你确实是兄弟。你们难道要兄弟相残?”

“胡说!”孤北臣眼睛里都是不信,喝道:“父王说,母亲当年生下的孩子是我的哥哥,他如何喊我哥哥。”

“你父王他骗了你。当时,你母亲生下的其实是个双胞胎,你父王选了你做他儿子,却将小离送走。你,你其实不是孤家的人。你和小离不仅同母,更是同父。小离在大火中毁了容,我师父凤举先生为小离做了换面手术,所以他才跟你长得不像。”

苻离听着欧家碧的话,冷冷地笑着,几乎笑出了泪水。“哥哥,我有多羡慕你,又有多恨你。你认贼作父,真是该死!”老天为什么选他受尽苦楚,而孤北臣却认贼作父,活得逍遥。而且还占据了那个女人的心。

“胡说!”孤北臣暴吼一声:“我亲自问父王。”声音不禁微微发抖。

突听一个苍老遒劲的声音远远传来,“臣儿,那是胡说。不要信她。”

转眼便看到一对银甲兵簇拥着一架肩与而来。肩与上坐着一位苍发玉冠的雍容老人。鹰隼一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孤北臣,又扫过殷野宜的墓穴。看到那墓穴是假的,脸上溢满了失望。

竟然是老齐王。

“父王!”孤北臣大喊,然而声音却越发苍白无力。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血统。

老齐王腿脚不便,便高高在上地坐在肩与上:“臣儿,你确实是父王的儿子,无需怀疑。记着以后父王的所有都是你的,包括这半边江山。”

孤北臣双眼都是游移不定,喃喃道:“可是,家碧从来不骗我。”孤北臣痛苦地垂着头。他突然想起自己被逼到闪红峡,父王却不发兵来救,如果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能不去救?如果自己不是他儿子,原来是自己没死成,父王才认了自己这个儿子,好为孤家打江山。

孤北臣想到此,浑身的冷汗。

“来呀,”老齐王孤光启沉沉喝道:“欧家碧和苻离蛊惑主上,拉下去,就地处决。”

雪丫使了个眼色,便有东镇教徒走上来抓欧家碧和苻离。原来这些东镇教徒是被老齐王收服。

“慢着。”孤北臣拿剑指着东镇教的人,喝道:“滚开。”

“父王,”孤北臣声音低低的,却万分坚定:“父王,我想知道真相。”

苻离一手捂住肩上伤口,哼了一声,“是那狗贼杀了我们的父亲,你竟然还叫他父王?”

孤北臣猛地转头看着苻离:“你说什么?”谁杀了谁?

“姑姑,”苻离看到孤北臣那一副震慑心神的样子,眼睛涌上了浓浓的仇恨,对欧家碧道:“姑姑你就告诉他吧。他必须得知道。”

欧家碧却迟迟不说话,她看向老齐王,老齐王的脸上阴沉如晦。

“你们的父亲是被他逼死的。”欧家碧霍地指向老齐王,手指微微颤抖:“当年,我下山去找殷大哥,没想到竟然看到他只身从东镇高台跳了下去,就是你逼死他的!”欧家碧双目含泪,紧紧地盯着老齐王。

孤北臣看了看老齐王,又看了看欧家碧,拿剑指着欧家碧的喉咙,吼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父亲,不想知道他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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