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吻

唐珞雪还没说完,却被他突然打断了,他厚重又不失温柔的声音说道:“唐珞雪,朕想和你相守一生。”他说得很坚定,就像他下命令时,让人不容置疑。

“那你爱我吗?”唐珞雪抬头,眼睛直视陌君寒,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有些窘迫的说道:“你不是说,爱就是相守一生吗?”

唐珞雪嘴角禁不住溢开一个甜蜜的笑容,在看到陌君寒有些害羞的脸色后,小邪恶心思发作,又问道:“给我个信你的理由先?你那么多嫔妃我怎么相信你哪天不会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说着同样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陌君寒封了起来,说了一半的话,生生被她吞回了肚子里,他灸热的吻如雨点落在她的唇上,撕咬着,摩挲着……

喘气之际,陌君寒在唐珞雪耳边轻喃:“笨蛋,君无戏言!”

唐珞雪回应的是一个甜蜜的吻,吻在了他的脸庞上,这一举止更加激发了他那强烈的占有欲,一路从她的脸颊吻下到香颈,唐珞雪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啊,被人看到她还怎么活?忙推开陌君寒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相信你。”

陌君寒一怔,终于从意乱情迷中恢复清醒,自己差点儿就引火烧身了。

唐珞雪转头看到一个亭子,说道:“皇上我们去那亭子里坐会吧。”方才那阵激情的吻让她手脚酥麻。

“嗯。”陌君寒揽着唐珞雪的肩膀向那亭子走去。

“呃,皇上。”

“嗯?”

犹豫了一下,唐珞雪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您跟六王爷关系好像不太好哎,雪儿今天看到皇上见了六王爷以后脸色不太好。”

“朕不想看到你跟他走在一起。”陌君寒说完,眼神四处漂移,就是不落在唐珞雪脸上。

唐珞雪嫣然一笑,眼睛紧盯着陌君寒,调皮的说道:“皇上,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为我吃醋吗?”

这下可算碰到陌君寒的逆鳞了,脸上一窘,攸的站起来,说道:“笨蛋,我才不会吃醋。”

唐珞雪心里乐得肠子打结,原来陌君寒对于爱情是个智商为零的白痴,而她唐珞雪在现代早就耳孺目染了所谓的爱情,虽不能说是情场高手,但所谓爱人的那点小心思她还是了解滴!如今又让她面对情商为零的陌君寒,这怎么不叫她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啊!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还是顺从道:“好,好,您不吃醋,我吃醋。”

唐珞雪扯了扯陌君寒的衣袖,陌君寒顺势又坐下,有些生硬的说道:“朕跟他不是亲兄弟,是同父异母的胞弟。”

“呃。”唐珞雪一怔,怪不得俩人之间看不出一点亲情的味道,不过也难怪,皇族嘛,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同父异母的情况很是平常,她早该想到的。

“那太后是六王爷的母妃,是吗?”

“是的。”

唐珞雪又随口问道:“那皇上的母妃呢?”

陌君寒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眼神陡然凌利起来,看了唐珞雪一眼,随即又转头看向别处,敷衍道:“别提这些了。”

唐珞雪识相的闭嘴,但她看到了陌君寒这一瞬间的反常,他的眼神里不止有冰冷,还有一丝丝害怕,到底是什么让他害怕呢?

总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水落石出,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回到侧殿,唐珞雪发现了一件很囧的事,她来例假了!

幸好她有痛经的毛病,大姨妈来的时候总是事先给她打声招呼,不然她丢人可就要丢大发了。

怎么办呢?听说古人用的月带都不干净,而且是用什么草灰和布条做成的,重点还是循环利用的,想想都觉得恶心,唐珞雪坐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DIY一些小卫卫。

叫水儿拿来了上等的棉絮,和织得比较稀疏的纱布,外加针线,貌似些材料应该能做得出了。

唐珞雪负责将棉布剪成小卫卫的形状,水儿的女红比较好,她负责缝制,一盏茶工夫,俩人竟缝制了十来个,先解决了这次再说,以后侧殿里丫头谁有空谁就给我缝小卫卫去,以作备用,唐珞雪还打算让她宫里的丫头们都用这种一次性小卫卫,想想那个草灰什么的,她就觉得恶心。

月朗星稀,又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慈宁宫萼太后安祥的坐在桌子边用着玉盘里的珍馐,一身素净的白色裙衫的清妃就坐在萼太后身边,身后站了两排宫婢,不时的帮萼太后递水拿毛巾的。

清妃看起来有些不安,筷子在碗里拨动着,半晌还不往嘴巴里送一次,清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碗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萼太后用完晚膳放下筷子,接过宫婢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角,说道:“清儿,扶哀家去寝宫休息吧,看你也没什么食欲。”

清妃慌忙放下筷子,应了声:是。然后搀起老太后的胳膊缓缓走了出去。

到了太后寝宫,清妃让宫婢们都下去,一边服侍太后就寝一边说道:“太后,清儿有些话想问您。”

“问吧,哀家早看出来你心里有事了。”太后一脸从容,似乎所有事早在她意料之中。

“清儿明明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太后为什么那么拼命的护着我?清儿不相信只是因为清儿得太后宠爱,肯定另有原因。”清妃柔声说着,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哀伤。

萼太后眯了眯凤眼,微舒一口气道:“没有原因,哀家就是喜欢你,人都会犯错,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不,太后,清儿不相信。”说着,清妃跪了下去,泪眼婆挲道:“太后,求您告诉清儿吧,就算是死,清儿也想死个明白,如此下去,清儿心里不安呐!”

萼太后静默了下,摸了摸额上那颗祖母绿宝石,依旧如当年那般晶莹。这颗祖母绿是她还在上官家为奴婢时上官小姐送她的,善良美丽的上官琼儿……

脸上的表情显得悲凉落寞,顿了顿说道:“好吧,即然瞒不下去,哀家就告诉你吧,哀家救你,是因为花月教,你种出了红色曼陀花是吗?”

清妃杏眼圆睁,惊讶的看着太后,越发不解道:“花月教?太后知道我是花月教的人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当年花月教曾对我有恩,为了报恩,我才救你的。”萼太后起身把清妃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么说,当年您见过花月教教主曼月?太后您是一早就知道我是花月教的人还是我的事情发生后才知道的?”

太后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苦涩,说道:“当然是看到红色曼陀罗花时才知道的,不然,你的小命早就不保咯,哀家本来都将这些过去的事忘了的,当看到那些红色曼陀罗花时,哀家恍然想起,过去的事并不是过去就算了,那些欠下的债总会有人来讨的。”

太后越说清妃越觉得不解,直觉告诉她,过去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仅与皇族有关,更与花月教有关!

“太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如此耿耿于怀?”

“罢了。”太后甩手往床塌走去,边走边说:“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只是现在时候还未到,欠了债,总要还的,总要还的……”

清妃怔怔的出了太后寝宫,她的生命到最后还是跟花月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以为在她切断了与花月教所有联系的时候,自己就永远与花月教扯不上关系,可绕了这么一大圈,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了原点,呵……可笑,真是可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命运的线一旦连上便再也无法摆脱。

“清儿?”身后似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她慌忙转身回头,身后是一片皎洁的月光,一个人影也没有。

“谁?!”

“呵呵……终于又见面了。”冥幽从黑暗里信步走了出来,脸上依旧带着不羁的笑容。

清妃看来来人,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却又说不出来人是谁,便问道:“我们认识吗?”

“清儿,不认识我了吗?”冥幽依旧笑着,又走近了几步。

他一走近,那股熟悉的曼陀罗花的香味便扑鼻而来。清妃踉跄的退后了一步,凝眉看着冥幽,眼色有些惊慌,道:“你是花月教的人?”

“你不也是花月教的人吗?这么多年了,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冥幽拾起清妃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前嗅了嗅。

“你是冥幽?!”清妃突然想了起来。

冥幽会心一笑,道:“总算想起我来了。”

“你来皇宫做什么?”清妃警惕道,这么多年没与花月教联系了,谁知道都变成什么样儿了啊。

“找你啊,对了,你的绝情盅被我解了呢?啧啧……你的功力可是退步了哦!”冥幽脸上带着笑容。

“绝情盅?”清妃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唐珞雪,他一定是又救了一次唐珞雪,忙确认道:“唐珞雪没死是吗?”

“当然。”

清妃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不用日日活在自责与悔恨里了,唐珞雪啊唐珞雪,是你命太好不该绝还是上天怜我,及时挽救了我的错误?

呵呵……清妃自嘲的摇头笑了笑,道:“解了就好,解了就好。”

说完,她恢复了从容的神态,对冥幽说道:“你走吧,花月教的清儿早在六年前已经死了,如今只有清妃,我不想再与花月教有任何瓜葛。”语气冰冷又绝决。

“为什么?”冥幽不解的问道,他不知道这个皇宫到底有什么好,让她死心蹋地的就算死也要死在这儿。

清妃转身看着冥幽,月光下一双水眸泛着盈着点点水光,如出水芙蓉般让人怦然心动。

清妃垂下眼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不是花月教的人了,按照教规,我是该被驱逐出花月教的,何况都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已经快忘记花月教了,你走吧。”说完,清妃绝决的转身离开。

冥幽脸上闪过一抹落寞之色,欲言又止,握了握拳头,从一片月光中隐去了。

夜色,依旧安祥。月光下,那些曾发生过的事,从不会被月光记住。所有人都在悄悄的改变,唯一不变的是永恒的月光。

清妃回到房间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那些被她尘封起来的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忽见故人那种惆怅,是人心怎么都抵不过的利剑。

短短二十载人生里,她觉得最快乐的还是在百花山庄的日子,入了皇宫以后,日日如覆薄冰的生活着,勾心斗角的这么多年,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多少,最想要的又是什么?思绪九转,激荡难平,清妃禁不住潸然泪下。

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是因为她的爱还在这儿?不对,对于爱,她早已绝望,她不敢奢求了。

在大姨妈来袭期间唐珞雪日日老老实实的呆在侧殿里,生怕照顾不周,一不留神大姨妈露出条尾巴来。

唐珞雪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好像是最后一天了,大姨妈呀大姨妈,我知道您爱我,可您老人家也不能一直呆着啊,差不多走了得了,她已经在这屋子里闷了好几天了。

陌君寒是有点了让她侍寝,都被她以身体不适给拒绝了,陌君寒也来看过她,但她一直自称是大病初愈需要休息,打死她也说不出口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不过作为一个妃子竟然公然以身体不适拒绝皇帝的侍寝那是灰常大逆不道的,不过陌君寒都没说什么,每次只是来看看她,嘱咐她好好休息,也算是宽容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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