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八
杀掉了自己的堂哥,白盛飞仍然处于疯狂状态,那双一向沉静的眼睛,也红得跟兔子似的。
范剑闻声赶来,见状大恸:“殿下!殿下!快!快来人啊!殿下受伤了!”
萧腾的亲信们,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倒了。若太子阵亡,这场战争的胜利程度,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毕竟,有哪一个国家,愿意以本国太子,来换取别人的一座城池?
如果是这样,虽胜犹败。
军医一个一个地走进来,又一个一个地摇着头出去,脸上写满了悲戚。
白盛飞的心,一时比一时更凉,更似被人剜了一刀又一刀。
他欠了萧腾一条命,如果萧腾有事,他该怎么还?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军师与护国公商量决定,马上封锁太子重伤的消息,班师回朝。
可无论怎么隐瞒,又如何挡得住士兵们雪亮的眼睛?
回京的路上,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不仅因为太子的伤情,更是因为那许许多多再也回不来的士兵……
大街两旁的人们,还在拼尽全力地欢呼着,可又有谁知道,躺在马车里的那个人,生死未卜的命运?
范剑指挥着,让马车直接开进了太子府,对那些跪迎的、喜不自禁的侍妾和下人,投去悲哀的一瞥。
如果太子的伤势不能尽快好转,庄王萧明恐怕就要趁机作乱,而墨国的百姓,恐怕就要经历另一场劫难了,而曾经荣耀的太子府,也避免不了衰颓的命运。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萧腾,一张脸已经变得稍稍有些狰狞,往日的意气风发英俊潇洒已经全然不见,以致于进来探病的陆颖珊,吓得尖叫出声!
她听军师说,太子感染了风寒,便执意前来。
看到房间外层层的守卫和好几位太医,便直觉事态比想像中严重。
果然她刚一走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侧妃娘娘请留步!”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不得进去探视!”
“连我也不可以吗?只要太子妃一天没进门,我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今天,我还非进去不可了!我就不相信,殿下会怪我进去看他!“
说着,不等范剑反对,她便强冲了进去。
照理说,以范剑的身手,只要他不愿意,任何人任何东西,哪怕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可陆颖珊毕竟是太子府上唯一的侧妃,又是一介女流,他实在不便硬拦,便让她趁机闯了进去。
可当陆颖珊看到三分人鬼七分像鬼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尖叫出声,等她终于从他的脸上稀依分辩出这个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殿下,一张俏脸顿时吓得煞白!
殿下!殿下这倒底是怎么了?不是风寒吗?怎么像快要死了?
萧腾只扫了她一眼,便又艰难地闭上眼睛。
“皇上驾到J后娘娘驾到!”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陆颖珊来不及考虑任何事,赶紧下拜。
“皇儿……”
皇后一马当先,冲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