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洞
初春的风依然还是如此地寒冷,不断地吹拂着,此时的天承觉得一切竟是如此地让他心寒。望着地上毫无知觉的人儿,身上那伤竟是如此地惨不忍睹。
他渐渐地向着她迈近,每行一步觉得步履是如此地沉重,双手颤抖地抱起那瘦弱的人儿,怕稍稍一大力就会把她弄痛,自己已是最快的速度找到她,可是依然……泪!一下子滑落在地上。想起她以前所受的苦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再受到如此地苦楚。
转过头,用那双从未展示过的残酷的眸子,狠狠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老奴,那双手还不断地流着血,瑟瑟发抖着的身躯,不敢抬起头来看太子一眼。
“将此老奴抬去蛇摇洞。”
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快速地离开了。
那寒厉的话飘至那老奴的耳中,比判处极刑还要更堪,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突然她回过神来,一下子向着那石柱冲去,本来一死了之,可被那些人一把抓住,将她的嘴塞上,堵塞着。
将手脚也紧紧地绑住,老奴的心彻底地绝望了,她的心冷冷地到了极点。
侍卫们无情地将她拖了下去,没有再看那老奴一面。
天承抱着雪儿快跟着向着他的宫殿跑进,后面跟着一大群的禁卫,急急地在后面跑着,在皇宫的大道上形成了一道很美的风景,所有人都在旁边望着。
天承那寒若冰霜的面容,轻轻地颦着眉头,那双黑色的眸子散发出无限的担忧,在他的内心底处深深地在呼唤:薇儿,千万不能有事呀,我也绝不准你有事!
在他的心中反复地来回重复着同样的话,他真的好怕,抱着怀中,那瘦弱的身子再也没有任何的温度,渐渐地褪去了,手脚没有一丝的力气,那双黑亮的明眸已紧紧地闭上,嘴孔里只有很微弱的呼吸。
越来越弱,越来越不对劲,究竟应该如何是好。他的手是颤抖的,心也是在颤抖着的。
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自己的锦床之上,这张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睡过的床,或者,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吧!
打开一个金色的小瓶子,放到她的鼻子边,一闻,薇儿轻颦了下眉,小声地咳嗽了几声,终于挽回了她魂,可是身体上的伤?
将所有的人全部退去,只留下天承一人,手中握着那一瓶冰肌散,紧紧地握着,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可是,要是不这样,她就有生命之危。
手轻轻地将她身上的衣服褪去,原来雪白的肌肤,现在一条条红肿的伤疤,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让天承惨不忍睹,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子如何受得了这般的苦难,手中的那一瓶冰肌散握得更紧了。
泪不觉地落在雪儿的身上,雪儿有了点反应,应该是很痛,泪的咸意正刺激着她,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时天承才反应过来,将那药轻轻地抹在她的身上,很轻柔地涂着,每涂一寸,他的心就痛得万般无奈,为何一个女子要受到这些刑,心在碎,在裂,在痛。
阴冷地风飕飕地吹着,老奴由几个侍卫押送着,这里阴森一片,杂草横生,穿过重重的老树,偶尔发出几声夜鸦的低鸣,越走越深,远处那棵有着千年年龄的老树,在发出阴冷地寒摇,太阳早早就已经下山了,他们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进了陷井里。
越走越靠近那棵千年的老树,老奴一早就已失去了力,由侍卫们拖着前行。每走一步是多么地举步为艰,她此时希望永远不要靠近,永远也是一条行不尽的路,有可能吗?
夹杂在空气中的腥泥味,越来越浓了,证明了越来越近那个听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洞,那个洞里面有着许多不同的说法,有人说里面住着很久前先帝的一个有妖术的爱妃,而这个爱妃就是蛇精所变,后来先帝发现后,将她关在这个洞里面,之后洞里面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形形式式,五彩缤纷的蛇,而这些蛇有着剧毒,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特别是那一窝心蛇,最是残忍。
风!更加阴冷地吹着,千年老树左摇右摆,在树下,那种寒心的感觉让人毛骨再度悚然,阴冷地让他们为之一颤,那些侍卫们对望了下,用力地打开那度封尘已久的石门,一股腥臭的味让人呕心,掩着那鼻,往下一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蛇,五彩缤纷,吐着那闪闪晃晃的小舌,里面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足以看清楚它们身上的花纹,有些交缠在一起,有些正在到处张望,而有些还在往上攀爬,在它们不远处还有一条特别大的蛇,正在闭着眼在睡着。
侍卫们将老奴带至洞口,老奴一望,双腿马上无力地瘫痪在地,口中连求饶声也发不出,侍卫将她推下去,她死死地抓着他们的衣物,侍卫们也急了,面上也露出无奈,可是,自己也只是个执行者,另一个侍卫拿起剑,企图向她斩去,被另一个侍卫阻止了。
让她抓住那棵正在攀爬着的树藤,一推。
“啊……”一声嘶声地叫喊震荡山洞。
老奴紧紧地抓住那棵树藤,由于她的身重,树藤一下子坠下了好多,她的脸上马上刷白,汗正在一滴一滴地顺着额头沿脸落下,全身颤抖着,望着下面不远处那形形式式的蛇,好像在离着死神只隔得薄薄的一层,很快石洞里的门一下子关上,老奴彻底绝望了。
树藤慢慢地向下坠,而老奴的手也开始发麻了,望着下面那潮湿的蛇洞,那些蛇好像闻到了人肉味,正在张开嘴等着老奴,她的汗更加劲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