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平驿斗恶徒 江畔惩元凶
林明汉把这烦恼的苦水倒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李白小弟，我这从天而降的祸事，你能不发愁吗？给你说啊，鬼听了都发愁的。所以我说，我们的灾难我们处理，你千万不要卷进来。”
李白仰头一笑：“我偏要过问，大路不平，旁人铲嘛！”他大袖一挥，大步就往山下去。
林明汉急忙招手喊：“李白小弟，我送你绕道走。”
“不，我就直走！”李白头也不回地说：“既然我是游览涪江六峡，就要把六峡踩在脚下走，哪能绕道走啊！”
林明汉扭头盯叶华一眼，只得叫她把儿子带起，跟着李白走。
到了昨天上山的地点时，林明汉上前给李白指路说：“这前面是无路可走了，既然你是一定要朝这个方向去，我有办法送你过去。”他回头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大砍刀，“我砍竹子扎竹筏，趁这儿的江水流得缓慢，我们划着竹筏走。让你领略‘小小竹筏向前走，两岸青山随我游’的意境。”
李白点头一笑：“对啰，世间的事情也是如此，你只要有信心，有胆量，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他关子海？他能过五关斩六将？我看他休想过得了我的这一关！”
砍了竹子又捆绑，忙得三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扎好了竹筏。这竹筏又宽又大，放在河里就像一只大船。林明汉正在担心李白上不了竹筏，却不料李白身子一跃象猫一样纵跳，就稳稳地第一个跳上了竹筏。他拿篙竿在水里一撑，林明汉抱着儿子牵着他老婆也都坐上了竹筏。他划左，李白划右，这小小的竹筏便慢悠悠地逆水而上。
李白划这竹筏并不费什么力气，就有很多的闲心观赏两岸的山水风光。林明汉和叶华不时的就给李白讲解和介绍。看见河两岸岩壁陡峭，不说能行走，连猴子也没法攀登的。李白心里就有疑问：“当年邓艾走这一条路去攻取涪城占领成都的，为啥现在不通了呢？”
林明汉回答说：“其实我也不明白，不过听老一辈人讲，也许三国时这儿有一条路通行。后来经历了几百年，其间发生过地震呀或山体滑坡呀，风吹雨打的自然生就，原来的路就没了，阻塞得鸟都飞不过……”。
对这个说法，李白很是赞成，他就很有预见地说：“现时来看，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也许若干千年以后，我们的后代修一条大道出来，天堑变通途，我这蜀道难说起就没人信了。”
竹筏在江水里缓缓地前行，时而经过两山相蓬的河洞，时而绕过清清的河湾。李白向前一望，前面的一座高山很有特色，美丽得又是一道风景。
这山的景色有上、中、下和河岸四个层次的风光，各有特色，互不相同。上层是暗灰色的岩壁，上面显现出各种形态的壁画和雕塑；中层却是青绿绿的山，各种矮株的杂树林木长得碧绿茂盛；中层下方的绿林之中又显现出崇山峻岭的小山。有的小山连小山，有的一山独立，很像是人工装饰、打扮，争奇斗艳的各显秀美；山的下层则是麻灰色的光板板山岩，偶尔有一株两株的松柏倒挂；靠近河岸，却是一个斜坡绿油油的大草坪。长宽百多丈，草坡上既没有树也没有蔓藤缠绕，就像一个被人精心布置的绿色大地毡。河水在这儿悄无声息的流，环境幽静得出奇。要是有时间，李白真想躺在这绿草坡上舒适地享受一番阳光雨露，过一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竹筏在平驿峡靠岸，他们到达平驿铺街上时，已是近黄昏。街上的行人稀少，因而，他四人走在街上很快就引起了几个人的注视。
林明汉一眼认出，为首的是关子海的大徒弟，名叫花达达，是一个大个子莽壮汉。他顿时有点紧张地往李白面前一靠，压低声音说：“这街上有关子海的人，那个莽壮汉就是他的大徒弟，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他很厉害，打得开三五个人！”
李白向其蔑视一眼：“且不理他，我们吃了饭再说。”随后就走进街上唯一的一家饭馆。
一位老板娘笑着迎了出来：“各位贵客来点什么吃的？我马上去办。”
没给立即回答，李白往饭馆内外扫了一眼，除了老板娘的小儿子在桌旁练字外，屋里内外没有一个客人。便把目光盯住女老板说：“来四碗蛋炒饭，外加一个回锅肉，一盘肉丝，两个小菜，酒也来两坛没开封的。”
就在这同时，花达达几个人也是拥进了饭馆。他把林明汉扫了一眼又向李白瞅了瞅，坐到侧边的桌子上使拳头把桌子“咚咚”地砸了两下说：“老板娘，你出来，我们今天要吃肉！”见没人出来，他就大大咧咧地钻进了灶房，像是与老板娘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在里面争吵。似乎没吵到几句，花达达给了一锭银子后便和颜悦色了。
花达达得意洋洋地走出来向他手下的几个人炫耀说：“老板娘也给我们弄蛋炒饭，还有肉丝和酒，至少可以醉倒几个。”
没一会儿，老板娘就给李白这一桌端上了四碗蛋炒饭和几个菜，同时给抱来了两坛酒。
李白抱起酒坛看了看，心里很不满意，“老板娘，我要的没开封的酒，可你这两坛酒开了封，是不是参了水哟，另外换两坛来！”
老板娘在灶房没现身，却从里面传出报歉的口气说：“客官，实在对不住，这酒是上等好酒，只是封皮破了点，酒味喝起来一样的。”
林明汉望李白一眼：“小老弟，讲究啥哟，把酒倒出来，我们喝了好赶路。”他端过一碗饭递给儿子林伟。他儿子像是饿急了，端起饭就要往嘴里吃。却被李白的手腕一碰，饭碗就“啪”的一声掉地上。碗打破，饭倒了一地。与此同时，林伟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条黄狗跑出来吃倒在地上的饭，却被老板娘惊咋咋地吼走了狗，就迅速地扫走了。
看到林伟哭得不停声，李白上前就直哄。林明汉急忙又端起一碗饭要给儿子喂，却被李白拿过去端在手里只让林伟盯着却不给吃，似乎在逗着吊胃口。林明汉看到儿子哭得伤心，心里便对李白很有意见，似乎他这人不可理逾，但又不好向他发气。
花达达装起好心走过来望了望李白，又盯了盯林明汉说：“饭摆着不吃，酒又不喝，大人好说，小娃儿可就要哭了。你们大人快吃，我叫老板娘拿一个碗来。”
李白却把饭碗往桌上一顿说：“看这开了坛的酒，跑了气，吃喝啥哟！这样吧，我送给你们吃。”
花达达急忙摆手：“不，不……”
林明汉把李白一拉：“我们吃，咋能送给他们吃？”
李白才不听他的，只见他把袖子一挥，桌上的饭菜和酒全都一下子飞到了花达达几个人的桌上。
花达达心一惊，没料到李白有这么好的功夫，但他没怕，就把桌子一拍：“你他妈的不长眼，老子会吃你的残汤剩饭？”
他向几个同伙一使眼色：“我们都莫吃！”他向李白走近一步，嘿嘿冷笑两声：“看不出来呢，你小小年纪，也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
看到双方剑拔弩张要动武，老板娘急忙拉起写字的小儿子就走，却被李白反手一把拖住：“老板娘，我也要招待你喝酒！”
老板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发青，忙着就在说好话：“客官，这种事不能怪我呀。”
林明汉看到事情越闹越僵，就与叶华嘀咕几句，就拉了拉李白的衣角，示意他适可而止。
谁知李白把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反而向花达达把眼一瞪：“我请你们吃，竟然不领情？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只见他的身形在花达达面前一闪，花达达还没回过神，李白已是抓起酒坛就往另几个人的嘴巴里灌。待到花达达转身大叫一声“不能喝”时，已有两人被李白灌进了几大口酒。这动作快如闪电，完全是出乎花达达的预料。此时，他眼一望，看见李白手抓酒坛就要扑过来给他灌，慌乱之中，暗叫一声“不好！”本能地挥起拳头一挡，酒坛便“哗”的一声打破，酒洒了一地。李白挥起酒坛的威力使得花达达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处于这种面纱已被撕破，花达达马上露出了他的凶相。他把手向林明汉一指：“你两口子听好，我是奉了县大老爷的公差，今天就是来此捉拿你们９有你这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闯进来，也给垫背吧！小的们，给我上！”
李白不答话，迎着花达达的凶狠招式便身形一闪，挥掌使出无量剑招一来二去不到三、五几个回合便打得花达达昏头转向。却不料被李白灌了酒的两人先后扑倒地上，口吐泡沫，一阵手抓脚蹬之后便断了气。
看到出了人命，花达达和他手下的另几个人喊了一声“死人啰！”就纷纷夺门而逃。但他们哪有李白跑得快，追上去全被抓住扭回来。
这几人先还是气势汹汹的恶贼，此时就像斗败的鸡公，耷拉着脑袋，就在不停地下话。
在平驿铺住了一夜，李白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叫起林明汉妻儿三人又往前行。路过昨天吃饭的小饭馆时，见老板娘秋起一张脸正在开铺板门。李白上前小声向她说了几句话，她忙着就在关门。
从下街走到上街，再也不见花达达几个人的影子。出了街时，这才看见路边的小山旁扔了两具死尸，有几个人站得远远的观望。看到李白他们四个人去了时，这些人就向他们施礼打招呼，模样儿显得很热情。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说：“这两个坏蛋是我们这儿的地痞，平时耍歪称霸。这不，花达达给了几个臭钱就为非作歹，本想毒死你们，结果毒死了自己。下场就这样，被花达达抛尸荒野。”
李白上前向他们施礼拱手致谢。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你这年轻人有功夫，有胆识，为我们当地除了一霸，谁不称赞啊。”
“是啊，我们昨天亲眼看到的，你们做得有理。”
从平驿铺往上行，涪江进入了石门峡。沿涪江的西岸有一条小道穿行其间，河两岸山青水秀，给人一种幽静秀美的感觉。
一路之上，林明汉就在不断地赞扬李白的功夫如何了得，不时的还刨根挖底地问：“你在何处习的武？拜哪位名师学的艺？”李白却心不在焉地时而答上一句，时而就不出声，他眼中观望的山水风光，心中构思的是优美的诗句，根本没顾及他说的什么话。
见李白不跟他胡扯，林明汉自觉没趣，他见叶华背着林伟有些累了，就伸手接过去背上。
叶华拿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有点担心地嘀咕说：“我越往前走，心就越是不安。花达达还不跑到头里去给关子海报信呀，不晓得还要生出多少祸事啊！”
林明汉紧走几步撵上李白说：“李白小弟，你说我们咋办？是继续往前走呢，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你看，这出了人命，关子海和周县令要搞个什么阴谋跪计，事情可就复杂了。还有这关子海真的武功凶哟，我担心你打不过他哟……！”
李白听得不赖烦，他袖子一甩说：“别替他吹牛，他有天王老子凶？别提他，我要欣赏风光，构思我的《蜀道难》。”
到了一个地名叫煸铁沟的地方，涪江两岸的风光更为绚丽，崇山峻岭云遮雾绕，山峰一座比一座陡峭险峻，涪江也像是跟着发威，一浪更比一浪急，惊涛骇浪冲撞两岸波浪掀天。历经千万年的冲刷，劈开了山岭，冲闯出雄奇罕见的峡谷。云雾在山间漫游回旋，像美女摇摆着轻歌曼舞，尽情地显现娇媚，瀑布在岩壁上飞泻，似仙人挂出窗帘抛洒珠玉，豪爽地宣泄山水柔情。
忽然，前面的景色吸引了李白的目光，映入他眼帘的是对岸的龟山。只见高高的脊背，长长的脖子，活像一只饮水涪江的巨龟。龟头伸向江心，迫使涪江转了一个大弯。在它周围的山间、路旁、江边，有一簇簇、一丛丛的野花，红、黄、蓝、紫五彩滨纷，争芳斗艳美丽极了。这真是：一步一景，景中有景；景随人行，胜似仙景。
前行不远，到了一处颈屏口的险要之地，一边是笔陡的百丈峭壁，一边靠大江是几十丈高的岩坎，岩下是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
正走到此处时，突然听到一声狂吼：“站住！”四人惊了一跳，这地方四处没人烟，以为是碰到鬼了。却不料从路旁的岩石后面冒出了二十多个人，气势汹汹地拦在了路中央。李白一看，他们全都是提刀握棒，显现得横眉怒眼。看这些人的气势，是要生吞活剥他们。
林明汉眼一望，心里就在胆寒，明白他们是来追杀自己的。他晓得，关子海领头带来的这些人凶残得很，预感到今天已是到了生死关头。情急之中，他想到了一个笨办法，急忙对李白悄声说：“你看中间领头的胖大汉就是关子海，他二十多人对付你一人，你咋是对手呢？我们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带起老婆儿子先走，你也边打边退。我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你就加紧跑，把他们引开。我和老婆娃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到茅草屋隐居。这样，我们逃脱了灾难，你也跑得脱。事后我们又再慢慢联系……”
李白把袖子一挥：“你说屁话，他们再来二十个我也不怕！”说到此就把衣衫一扯，从怀里掏出了九把飞刀。
看到李白还有这一手，林明汉这才没有坚持己见。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好一阵，关子海就首先发难，他上前一步把大刀几挥就吼叫：“老子今天不多说，这地方就是你林明汉的葬身之地。”接着又把李白一指：“还有你这小子，听说你有几下子功夫。老子今天人多，一人杀你一刀，你小子就成肉酱。识相的，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你一条……”。他话没说完，只见九把飞刀在他面前一闪，分别从他头顶、两耳、劲项两边、两夹窝和胯下两腿处一闪而过。头顶掉下了头发，两耳破了皮，两腿裤子穿洞。他吓得身子一打颤，顿时就哑了声。
李白爽声一笑：“我这是给你一个悬岩勒马的警告。要不，我飞出下一刀，可就要你狗命！”说着两手一扬，又向关子海现了现九把飞刀。
关子海虽是心虚，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抱拳道：“好小子，你这飞刀我怕呵？我不想伤害你，放你走！”
“叫我走？”李白放声一笑：“你大白天说梦话，我会走吗！”
“……”关子海思索好一阵，说：“其实呢，我与林明汉也只是一点私人过节。如今闹到这种地步，我也不想为难他。我提个条件与他私了，还请你来协调沟通。说实话，我也为难，你们昨天在平驿铺用酒毒死了两个人，恐怕脱不了爪爪啊！这样吧，只要他林明汉从此改名换姓去隐居，我保证不再找他的麻烦。至于他的饭馆生意，交给我帮他打点……”
“你说了半天，耍的这个阴谋！”李白爽朗又一笑：“脱不了爪爪是你吧？你说私了办不到，我这一关，你是过不了的。”
关子海把手一指，恶狠狠地说：“私了不赞成，你们在此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说着便把大刀一横：“好小子，把你飞刀使出来，还能那么凶！”
李白也不答话，他心里略一沉思，双手一扬，九把飞刀扔了出去。关子海看得明白，挥起手中之刀上下左右翻飞一阵猛砍，九把飞刀纷纷落地。
林明汉心里一惊，明白关子海厉害，李白绝对胜不了的，不由得心里发慌。就向李白小声建议说：“你看他好凶啊，为了你我安全，我也让一步，把饭馆卖给他，我拿上一笔钱，就去隐居。”
“你这是馊主意！”李白给他分析说：“如今他派的花达达在平驿铺毒死了人，正想驾祸于人，就想逼你去隐居，他才好逍遥法外。”
“眼前，我们又不会武功，只有你一人与他二十多人去杀，要想战胜是不可能的。要是把我们杀死了，这地方又偏僻，他要来个毁尸灭迹，他同样也能逍遥法外呀！”
李白哈哈一笑：“我会败给他？你看我的宝剑一挥，不杀他个人仰马翻才怪呢！”
吹牛皮！林明汉虽没把这话说出口，却是连连摇头。
看到李白与林明汉在扯皮，关子海显得更为嚣张，他把手里的大刀一举说：“林明汉，要死要活你自己想好。我们也是多年的邻居朋友，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就按我说的办，你过隐居日子多清闲呀！”
林明汉也像是逼急了，他与叶华商量一阵便对关子海说：“我们互相让点，我把饭馆送给你，还给你一些做生意的本钱，我们就不去隐居，去另一个地方做生意。”
“不行！”关子海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说：“要是先前没出人命，我还可以考虑。如今死了人，我不理麻你，官府也要追查你的责任呀！”
林明汉气得一跳：“这死人我有啥责任……”
李白把林明汉一拖说：“这你都看到了，他就是要驾祸于你。”扭头便对关子海说：“你我都会武功，干脆来个比武了结。你如果胜了，林明汉从此在这人世间消失。我胜呢，你就滚远点，并把霸占的饭馆交出来。至于死了两个人，就由衙门判责任，如何？”
“好，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哟！”关子海以为自己武功强于李白，加之又有一身的蛮劲，要取胜是轻而易举。于是，他就笑着点头说：“这里正是一个比武场地。先说好，打死杀死不抵命，敢立生死文书不？”
叶华害怕李白打输，急忙向他摆手。林明汉更是急得把李白一拉：“你没看出关子海的凶残呀，敢跟他比武？算了，我就依从他的条件，只要他不追杀我，我愿意去隐居，决不让你拿命去赌！”
李白把他一推：“我决定的事岂能更改？生死由我定！”说着就向关子海吼了一声：“你拿纸笔来，签一个生死文书有何难。”
关子海叫人拿来了笔墨纸张，就近铺在石板上就“刷刷”地写生死文书。
“慢！”李白举手叫停。
关子海盯李白冷笑：“你小子怕啦？要反悔也可以，只是……”
“不要签！”叶华和林明汉几乎是同时喊出声：“李白小弟，不要签字，我们隐居，这就走。”
李白爽快地一声嚎笑，喊声“拿酒来！”
林明汉以为李白要与自己喝送行酒，他就很麻利地打开背包，从中拿出一坛在平驿铺买的高粱酒递给李白。
李白也不言语，打开坛盖抱起“咕咕噜噜”地一口气喝光，把酒坛往大石上一摔，“啪”的一声摔得粉碎，“这生死文书加上一条，我方是我独自出战，你方……”
关子海打断他的话说：“还说你是文墨人，你我二人比武就比武，还罗啰嗦嗦那么多的废话干啥？”
“不，要写清楚！”李白手一指说：“你写上，你方的所有人都上，我一人战你所有人！”
“你真的这么说？”关子海惊讶得一愣，怕李白反悔，就又说：“你看明白，连我在内一共二十九人，都跟你杀呵！”
“你！”林明汉急忙向关子海摆手，扭头盯着李白大声说：“李白小弟，你该不是说酒话吧？不能这样写，二人对决就是二人对决，二十九个人打你一个人不合理！”
关子海把写好的生死文书在手里一抖：“啥子不合理？一口说定了，白纸黑字就合理！来，我关子海第一个签名。”签了名后，他把笔一放：“你要有胆，就过来签！”
李白提笔在手，身子一跃投笔下去，便现出了“李白”二字。关子海低头一看，不得不佩服李白有投笔惊鬼神之举。
关子海叫过二十多人在一起密谋之后，便叫人拖出了他自称是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拿在手上挥舞得“呼呼”生风，看样儿真还有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气势。
李白刚要拔剑上阵，却被叶华一把拉住：“小弟，格外小心！”李白点点头，正要上阵去，又被林明汉叫住：“李白小弟，你喝了酒也壮了胆，这都是为我哟，我先谢你了。”李白拍拍他的肩头说：“你们在一旁观战，离得远一些，莫挨误伤！”
一场拼杀开始，却是大出李白的预料。关子海阴险狡猾，他不是派出所有人一齐扑上去与他拼杀，而是采取车轮战术。先是每战派出两人与李白拼杀，就想来个以逸待劳拖垮李白，为他最终取胜减少难度。李白才不管他的什么车轮战术，只要有莽壮汉扑上来打，他就三招之内将其拳打脚踢打趴下，就算不夺其性命，也是打得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看到情势不对，关子海立即改变了战术，喝令剩下的十八个人全力扑上，对李白形成了前后夹攻。他站至一旁观战，喊这个攻左，那个杀右，竟然充当起了总指挥。开头好一阵，由于他指挥得当，打得李白乱了招式，顾头顾尾地连连招架，基本上是被动挨打。后来，李白身形一变，迅速地使出凶猛的鹞子功和无量剑招，没到几个回合，便把十八个人全都打倒地上直喊“哎哟！”
见到这一招失灵，关子海便把大刀一挥，他就疯狂地杀向李白。李白避开他的刀锋纵跳起，挥剑向着关子海的头顶劈去，吓得他急忙举起大刀招架。
由于关子海力气大，他把招架之力猛烈地向李白一反弹，趋势向李白拦腰就是一刀，他的豹子眼一怒，狂叫一声：“你小子去死！”
叶华和林明汉不由得惊叫一声，急忙把眼一闭，他们不忍心亲眼看到李白被关子海的这一刀砍死。
谁知李白就地一滚，大刀从他头顶一晃而过，“啪啦啦”一声巨响，大刀砍在岩石上火星四溅，岩石“哗”的一声崩落了好几块。
林明汉和叶华倒吸了一口冷气：“妈呀，好凶险的一刀啊！”
此时，李白迅速地变换招式，使出了一阵疯狂的道生万招，关子海登时乱了阵脚，连连败退。
眼看不能取胜时，关子海拖起刀就跑，样子显得十分的惊慌。
林明汉和叶华就在为李白助威：“李白小弟，不要放过他，冲上去杀了他！”
李白却没去追，而是冷眼旁观，这才看出关子海是诈败，他使的就是关云长的拖刀计。于是，李白就针锋相对地将计就计，纵身几步跃起追到关子海的前面挺剑刺了上去。关子海急忙把大刀往前一扫，李白早已料到，他就飞起一跳。关子海一刀砍得虽猛，却是砍在一棵树上，树一歪，便“轰”的一声倒下，可见关子海使的蛮劲有好大。
刚才的惊险打斗，使林明汉和叶华惊魂落魄，几乎缓不了气。
关子海鼻子“哼”了一声，一个罪恶的阴谋就在头脑里一闪：“老子先杀你们。”于是，他就假装败退，步子就向林明汉和叶华移动。
此时，李白没看出关子海的阴谋，林明汉和叶华也没料到生死的危险即将来临。
李白看到关子海在败退，他就一剑接一剑地追杀过去。关子海挥起大刀边打边退，眼看离林明汉和叶华所站立的位置不远。
李白突然看到了他的企图，急忙挥起一剑杀向关子海的同时，他就一纵跳护在了林明汉和叶华的前面。
却不料关子海返身往回走，就想麻痹李白的注视。当李白挥剑过来与他拼杀的时候，他也拼起全力与之周旋。就在李白放松警惕之时，他就快速地挥起大刀向着林明汉和叶华扑去。
危急时刻，李白想要赶上去扑救，显然是晚了一步，已是来之不及。为了刀下救人，李白迅速地掏出了飞刀一扔。正在关子海的大刀就要砍到林明汉的脑壳时，飞刀“扑”的一声插进了关子海的背心。只见关子海“哎哟”一声扑地倒下，大刀“哐啷”一声落在了林明汉的脚边。
看到关子海一死，躺在地上的二十八个人吓憨了，全都七嘴八舌地向李白求情下话。
李白摆了摆手说：“各位不必担心，如果我要你们死，你们早就死了。晓得不，我手下留情，并不是把你们打趴下的，而是点了你们的穴位。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的。只要你们今后改邪归正，我就放过你们，要不，关子海就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