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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那我可受不了。”华运广开口说,“我有时一紧张起来,就容易内急,憋也憋不住。”

“你有没搞错,有这么大的问题,如果要你去上太空,那怎么能上?”

孙力加取笑他。

这时曾丽香说:

“这方面可是我的强项。如果需要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那我一天、两天不上厕所也没什么关系。”

“你有没搞错!一天、两天不上厕所也没关系!你还是不是人呢?”

吕玉玲不相信。

“有些人应该是有这种能力的。”

张宝忠点着头说。

“那也没那么夸张吧!不喝水还叫人理解,不拉尿行吗?”

孙力加也不大相信。

“做航天员,就是要有她这种能力才行啊!”

黄教官说。

“做航天员要有她那种能力?”

吕玉玲瞧向他问。

“是啊。”

黄教官认真地回答。

“那我可能要好好锻炼锻炼才行了。”

吕玉玲笑笑说。

然后黄教官指着模拟器告诉大家:

“这模拟器从三舱结构到内部仪器,都与真正的飞船一模一样。可以说,它就是地面上的飞船,作用相当于飞行员的教练机。”

挂职人员们都是些好奇心很重的人,听黄教官一说,便都凑前去仔细地观看起来。

但张宝忠发现吕玉玲却没什么心思去看,眼睛时不时地转到别人的身上去。

这是因为她对飞船不感兴趣呢,还是她仍然想着她那些丢失的东西?

如果是因为她对飞船不感兴趣的话,那么说明她比较欠缺科学的细胞。

而如果她仍然是想着她丢失的那些东西的话,则说明她那些东西确实是相当珍贵了:也许不是在钱的价值上珍贵,而是在感情方面珍贵——可能是她今生最爱的某个人送给她的东西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会很叫她难受了。

只是张宝忠到现在也无法知道吕玉玲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

也许以后有机会她会告诉他,但他现在是不会去主动向她询问了。

虽然有象吕玉玲这样的人对自己所讲的东西不感兴趣,但黄教官却并未受一点儿影响,仍然认真仔细地讲下去:

“模拟器真‘克隆’的不仅是飞船的结构。模拟器还通过视觉模拟、音响模拟的方式,让航天员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苍茫的太空和下方的地球,也能听到从待发段到着陆全程中的各种声音。

“如同乐队指挥,主控计算机以40毫秒一个节拍的速度‘打拍子’,使设备、视觉、音响三者同步进行——40毫秒,是人的听觉感到‘流畅’的极限。”

模拟器以假乱真的技术,让各个从未上过太空的挂职人员们都赞叹不已。

孙力加说:

“模拟器基本上和天上的情况一样。虽然我没见过真飞船,但以前看电视,看到的就是这种样儿。”

曾丽香说:

“模拟器和飞船唯一的一点区别,是从电视上看见的飞船穿过大气层返回时,舱外火焰燃烧的颜色比模拟状态更鲜艳。”

“这是可能的,完全可能。”黄教官点点头说,对着孙力加和曾丽香赞赏地又道,“你们看电视都看得很细心,真的很细心。”

然后他就让挂职人员们钻进竖立放置、模拟发射状态的“克隆”飞船,体验“太空”飞行的全过程。

银灰色的座椅像一瓣蛋壳,又像婴儿的摇篮。

挂职人员们在“飞行”中与其说是坐在座椅上,不如说是躺在“摇篮”里。

但即使是身材娇小的人(如吕玉玲和曾丽香)躺在其中,仍然会感到有些局促。而中国的飞船已经是世界上可利用空间最大的飞船了。

凉爽的空气,在空调和电扇的推动下,在舱内不停地流动。

曾丽香只进到模拟器一会儿就说:

“飞船里的空气比地面上的还要清新。真的非常清新哩。”

张福忠在轮到自己进去体验的时候,一直都没吭过声。

不过他躺在大约与水平面成30度的座椅上,却看见密密麻麻的仪表板、操作盘、显示器一目了然。在飞行数据和地图间切换的屏幕上,正在显示一幅深灰色的地图。

“飞行”过程的推进,在地图上延伸着一条黄色的轨迹。屏幕下方中部地带,排列着上下几排两厘米见方的显示按钮,随着每一个飞行事件的到来,按钮会变成耀眼的绿色。同时提醒“航天员”的还有语音系统。比如,到了点火后第583秒,标记着“船箭分离”的按钮自动变亮,仪表板左上方的发声单元三次“念”出:“船箭分离!”

黄教官启动了“航天员飞行训练程序”,用“快进”的方式让挂职人员们体验了一遍飞船飞行的主要节点。

给张福忠留下最深印象的有两个时刻:

火箭发射后200秒时,整流罩分离,原本漆黑的舷窗一下子变得透亮,飞船返回途中,推进舱和返回舱分离后,返回舱进入了大气层,从舷窗和座椅面前的光学瞄准镜向外看,外面烈火熊熊——实际飞行中此时此刻的飞船,正如同一个火球,在1000多度的高温下穿越大气层。

体验结束以后,华运广先大呼:

“过瘾!过瘾!真是过瘾啊!”

“让你真的到太空,你敢不敢上呢?”

孙力加笑着问他。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华运广高声地说:

“是真的没问题?”

孙力加继续问他。

“这个……”

华运广却又迟疑起来。

“如果你不敢坐飞船去上太空,可能没你继续升官的机会呵!”

孙力加带上了一点儿嘲笑的语气。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怕吗?”

华运广有些不服气。

“我是不怕呵。我就是不怕呵。”

孙力加高声地说。

“好,既然你都不怕,那我也不怕!”

华运广一咬牙说。

“这才是好样儿的。”

张宝忠带鼓励地笑着插进话儿去说。

随后黄教官对挂职人员们说: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吧,大家回去以后好好思考思考,看有什么启发或者心得,写成一篇看后感来。”

“是。”

孙力加答应。

然后大家就回宿舍去了。

走在路上,其他人都走得很快,只有张宝忠慢慢地走。

开始吕玉玲也走得比较快。

后来她一回头,看见张宝忠走得比较慢,她也慢下来,等他来到她身边了,她就凑近他问:

“张大哥,你这两天有没看见有哪个男的在用一些很特别的东西呢?”

“没有,我没有看见。”

张宝忠照实回答,不知她所说的“很特别的东西”是指什么。

吕玉玲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她关上门后,就在屋里仔细地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寻找了一遍。

这样的行为,在她入住这儿后已重复了四五次。

自从她进入这儿住下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想要换文胸,走到阳台去拿文胸时,发现自己早一天晾在那儿的文胸和内裤都不翼而飞后,她就开始这样找了。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东西在这样的高科技研究训练基地不见,她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哩,心里想:

“在这儿住的人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是搞科学研究的人啊,谁会那么卑鄙无耻,偷女人用的东西呢?”

因此她就在房里找,虽然她在心中很记得自己昨晚洗了澡后,确确实实是把换下的衣服洗了,然后一起晾到阳台去的,有外衣,也有内衣,结果外衣还继续挂在那儿,内衣——包括文胸和三角裤都不见了。

房间是单人房,不大,东西也不多,除了一张床,两张桌、一张椅及一部电视机和她自己带来的行李和手提电脑之外,也没有什么多的东西了。

她把被子和床单都全翻过来看了一遍,然后就看床底下,看完了又再拉出各个抽屉来检查,都看过了也没见有自己昨晚换下的文胸和三角裤。

她的衣服全塞在行李箱的,她特别打开行李箱来看了,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心里想:会不会是她自己昨晚半夜三更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顺便去了阳台看内衣有没干,看见干了就收进来了,而自己忘记了这件事儿呢?

可是不管她翻多少遍,怎么仔细翻,就是翻不出文胸和三角裤来。

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时她并没去想可能是给哪个一起住这宿舍楼的人给钩走了。

因此她当晚洗完澡后,就继续把一起洗干净的衣服,包括文胸和三角裤也仍然挂到阳台去。

叫她非常气愤和奇怪的是,第三天早上她起来,去阳台看自己的衣服,又发现文胸和三角裤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由不得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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