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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临点后夜幕把整个都市铺盖的密不透光,曾欢嚣一时的马德里终于归为茫茫地寂静,劳累的人们此时差不多都沉浸在睡魇之中。只有“的士”仍在奔忙着,希求在天亮交班前能挣上更多的钞票。

M国驻马德里大使馆后院。两名高大魁实的年轻美国人挟着一名瘦弱的东方人上了停在院内的一辆奔驰轿车并很快启动从后院已打开的电动钢闸门出来,接着一拐弯就驶上了大道。

一阵轰鸣声过后,发动机的引擎转数表指针立即就爬到了3000,小车如同脱僵的野马刹那间狂奔起来,很快地便与大街上移动的光流熔到了一起。

阿尔梅里亚港口灯火辉煌。

一艘吨级的M国籍“自由号”散装货轮停靠在标有英、西两国“货运”文字的灯火通明的码头。船上、舷梯与码头都是搬运货物的工人和窜来窜去的铲车、七上八下的吊车,口哨声、叫囔声、马达轰鸣声汇集在这一处,显得异常的繁忙。

临晨4点左右,“自由号”上的货物终于全部卸载完毕,而与之同时进行的需装载的货物也装完了,大部分的装卸工人在得到工长的允许后都陆续地离开码头回家休息。而在船上的水手们此刻还在忙着给刚搬上船的货物拉上起固定作用的钢索而做着必要的扫尾工作。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飞速地驶到“自由号”的舷梯附近。突如其来地急刹车使得轿车轮胎与地面所发出的刺耳磨擦声让甲板上做事的船员都挤到船舷边注目地凝视着,有的人疑惑,有的人则完全带着惊讶之色。

轿车的四扇门几乎是同时打开了,从车上下来四名穿黑色西装的美国人,其中一名弯腰将手伸进车内,用力地从车上拽下来一个穿蓝色夹克着黑色西裤的中国人。他不是别人,正是熊青龙。四名美国特工夹着他二话没说就直往舷梯上一前一后地爬上去,在舷梯口的几名船员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地回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船长阿曼斯。他一脸的镇定,抽着雪茄一声不哼,而站在他边上的还有一人,他就是“自由号”上的临时大副布尔迪隆,从他脸上的笑容上看,他显然是在摆一副“久违了并欢迎光临”的姿态。

说起这个布尔迪隆,他其实是M国国家情报局的一名特工。然而,表面上他是在情报局工作,但实际上他是直接听命于“八个半”的主人爱德华。劳兹先生的。这次他随船来就是受命来此接一位“客人”。不用说,这个“客人”就是熊青龙。

“自由号”轮船虽是普通商用的,但船是M国籍,既然布尔迪隆打着M国政府的旗号要临时拿“自由号”办点事,船长阿曼斯也不得不同意。尽管这艘轮船被称作“自由号”,但阿曼斯内心想:这趟远门出得可其实一点也不自由。当然,布尔迪隆表面上还是要听阿曼斯的,必竟他只是个二大副,而且还是临时的,他不能干涉“自由号”上的任何船务,相反他还得替“自由号”轮摆平许多阿曼斯认为只有他才能做得到的事情。否则,出了事情船长不负任何责任,也可断然地拒绝与布尔隆迪继续合作。这是阿曼斯一开始就提出的条件。如此布尔迪隆只能待在船舱内吃喝玩乐,啥事都不能过问。可布尔迪隆一旦接到人后,他要求阿曼斯需干什么,需不干什么,他也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阿曼斯首先失去的便是一笔不菲的赏金和“自由号”以后也就别想再在M国任何的码头上混了。对于这一点,阿曼斯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民不与官斗嘛!

布尔迪隆把灰头土脸神色紧张一言不发眼睛滴溜乱转的熊青龙直接带进底舱,并用很难听明白的中文对熊青龙的到来表示热忱地欢迎。接着,布尔迪隆就象是按着节目单排列的顺序那样,对熊青龙进行强行地拥抱,再冲外面一挥手,几名船员就依次走进来把早已准备的衣物、食品、洗漱用具及水瓶等物整齐地放在桌子上。等船员都一声不响地离开后,布尔迪隆也跟着走了出去,但他关上舱门前,对熊青龙用英语郑重地说:“熊先生,您在舱里老实待着,没我的允许,你可千万不能出来,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声。你明白吗?”

他眼珠瞪得很凶,有点吓唬吓唬这个中国小子的意思。

熊青龙自打被人带进使馆就直接进了地下室,每天都是不同的人在问他这问他那,那些蹩脚的中国话让他听得晕晕糊糊,直想睡觉,可那帮人压根没有想让他睡的意思,不时地有新面孔的人进来与他谈话,可是此时已严重缺少睡眠的他已经被他们折磨得快连中国话都听不懂了,就更别说听他们讲的英语。在他的耳朵里,现在他所听到的均是鸟语。就象现在布尔迪隆冲着他说了一通,熊青龙的两只耳朵就象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一般,他只能根据这可恶的美国佬的脸色来不停地点头,有时又下意识地摇头,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不少。实际上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是疲于应付。

布尔迪隆虽然是这样嘱咐着,但他还是看出面前的这个中国佬听不懂他的话,但同时又极气愤地暗想:这小子竟然敢这么藐视我,听不懂还在这糊弄。真是狗娘养的!他气恼地用手指一指底舱角落的那张固定在甲板上的铁床,又指着他的嘴用手指轻摇着。这样总算让熊青龙明白了,这是要他不出声地睡一觉的意思。

熊青龙心里暗骂:早知我不懂英语还要这样放屁!搞两个手势老子不就明白了,真是费劲!他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同时满是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兴奋,至少他知道他要到M国去,现在则是要离开这个该死的让他吃尽苦头的地方了。

布尔迪隆这回感到有点满意,也冲熊青龙笑了笑,便关紧了舱门并上了锁,然后顺着楼梯上到了甲板层,与使馆出来的四名特工交接了手续,那四人便一身轻松但脸上却仍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从舷梯口返回。

这时,布尔迪隆无意识地看见堆放货物的甲板一角似乎有一团黑色在地上蠕动,职业的敏感使他立即警觉起来!他旋即就从腰间拔出格洛克手枪,双手握住枪柄和扳机护圈,小心翼翼地靠着船舱的铁墙慢慢向黑影靠拢。他终于看清楚了在地上蠕动着的是人,是“自由号”上的一名身宽体胖的船员!他象是受了很重的伤,光见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向他摇摆着,却不见他发出半点声音。

布尔迪隆瞬间就意识到是出了什么状况,他近前蹲下看着这名水手,很仔细地检查起他哪受了伤,以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很惊奇地看见水手粗短的脖子咽喉处有鼓起来的肿包,很明显这不是水手不小心撞到什么,而是在瞬间受到人为的脖斩才会如此!这种手段他在训练时,教官也曾教过他,可是由于他掌力总是达不到强度,最后教官只好教他其它制敌的手段。

此时一看到这种变故,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个人的掌力可真是非同小可,他连一个瘦弱的人都无法做到一掌就将他劈倒,而眼前这个躺着地上的家伙身高近2米,体重达200多磅,光那圈肥脖就无法撼动,可他也明明看见他脖颈咽喉的地方所受到的重创一点都不假啊!突然他就想到了刚刚安排进底舱的熊青龙,这一闪念,顿时令他脑子“嗡”了一声,立刻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放下水手立即站起来就往船舷下面的码头看去,但也就同时他又顿住了,面前赫然就站着刚下去的那四名黑衣特工。

原来布尔迪隆刚才的动作,让正在下船的四人也注意到了。颇有经验的他们本来就有点担心,担心这趟差完成得是不是太顺手了?以至有点不相信中国人竟然不出手!那他们布置人在使馆周围是干什么吃得?现在布尔隆迪这般神态,正印证了他们的想法,知道情况不妙,便都不约而同地拨出枪重新往船上冲了过来。

其中一人问布尔迪隆:“怎么啦?”

布尔迪隆有点心慌意乱地说:“不好,中国人!快随我来!”说完就率先持枪顺着原路直下到底舱。

在底舱门口,他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地上是他刚上的一把铁锁,此时它就象条死蛇一般僵在地上,而舱门大开,里面原先开着灯也灭了,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布尔迪隆轻声而焦急地呼唤熊青龙的名字,可是里面并没有他所期待的人应出声响,他当即就谨慎地弯腰跳将进去,摸着开关按亮灯管,再看时,里面除了人不在什么东西都摆在原位动都没动!床上散乱的毛毯只能证明这中国佬还真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过哩!

布尔迪隆不由脱口而骂:“妈的!”立即出来顺原路又往甲板上窜去,另有一人跟着他。其他三人仍在舱底搜寻着是不是熊青龙有可能被人带着往其他的出路口逃走。

布尔迪萝快又上到甲板,四下紧张地搜索着,忽听见码头有车发动的声音,他急忙窜到船舷边往下看,只见曾是从使馆开来的轿车,此时正在掉头,他急忙问跟过来的这名黑衣特工:“你们来了几个……”

可话还没问完,这名黑衣特工就已举枪朝车子疾速地射击起来!

布尔迪隆顿悟后心头大震也举枪冲着奔驰车连连射击……

可惜这辆车是防弹的,子弹都准确地射中驾驶位的玻璃和外壳上,可充其量只不过是给这辆车挠挠痒而已,它根本不理睬他们,很快就绝尘而去,接着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原本还在码头待着看热闹的几名船员此时都吓得躲在子弹不能碰到的死角处,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才都纷纷地走出来,个个神色慌张噤若寒蝉地仰头看着立在近30米高的船舷边上的布尔迪峦那几个被人偷跑了车的四名黑衣壮汉。

他们搞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由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情景,今天他妈的怎么都变成了真的!

码头的警察也很快就开着警车,响着刺耳的警笛呼啸着聚拢到这里。四名美国特工早就收起了枪支躲了起来,而早已吓得脸色发青的船长阿曼斯在布尔迪隆的威逼下,只好无可奈何地走下船去与警方交涉……

开奔驰车的人是刘敏超,在后座上的两个人分别是临飞和仍象是在做梦的熊青龙,他面如土色,浑身发软,象滩鼻涕般怎么也扶不正了,倒在后座上除了直喘粗气就剩下从上到下的发抖,似乎连他的**都发生了不可思议地痉挛!临飞将他推进车里的时候发现他下身全都湿透了,便厌恶地将他放躺下。此时的熊青龙已经双手都不能动弹,他被临飞用分筋错骨的手法将他的两只臂膀全给卸了(脱臼),以防他还会乘乱兴风作浪。

半道上,早有一辆面包车在等候,临飞押着熊青龙将他移换至这辆车,然后再次离去。刘敏超则仍驾驶着奔驰车往前继续行进,最后他将这车抛弃在与之相反的另一条公路上,再从田野里步行上到旁边一条公路,乘一辆早已候着他的车,安安全全地回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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