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临飞在岩队和大勇的带领下慢慢靠近了那排隐蔽在芭蕉林里的排楼。那里还是喧声鼎沸,排楼里面在灯光照射下人影绰绰。这个旅游点在畹町生态园、扎朵佛脚印风景区和姐勒金熊塔的边缘,说是供人临时休闲的场所,其实里面也稍带着卖淫的勾当,而且里面还供应酒菜,有个小停车场,平时光顾这里的人还真不少,至少今晚就是这样。
临飞三个人进了小酒馆,找了个位置刚坐下,就有个傣族小妹穿着民族服装打着赤脚,带着一身银饰的叮当响声走了过来。
小妹很热情地看着他们仨,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老板,您们要吃点什么?”
岩志林说:“你给我们每人来瓶啤酒吧,再上盘水煮花生。”
大勇左右甩着头,象是活动下颈椎,其实他是在借机看着周围的情况,有没有可疑目标在这些人当中。这时岩志林冲一个地方招招手,叫道:“嘿,祝老板,你也在这呀,过来一起坐坐喝杯酒啊!”
临飞顺眼看过去,那是个头上没长多少头发已近秃顶的瘦高个中年人,只见他一边笑着一过走过来,爽快而放肆地说:“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有好多妹仔在这里包房住呀!去不去,我请客呀?”
岩志林也立刻显得兴致勃勃,眼睛发着亮光:“是嘛,真得有啊,那领我们去瞧瞧。”
大勇对刚端来酒水的小妹说:“我们去去就来,东西放在这。”
小妹立刻拦住大勇:“哎,不行!你们要付了钱再走啊!”
大勇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你怎么回事?我们又没吃?”
“没吃也不行,我已经开了单拿来了呀?这是不能退得。”小妹不卑不亢地说道。
“多少钱?”大勇眼见着岩队他们已经走出好几米远了,只好无奈地与她妥协,在别人眼里,他是急着要去**快活了。
有人在一旁暗笑。
“20块。”小妹干净利落地答道。
大勇不由一哆嗦,脱口说道:“这么贵!”但还是急忙掏出两张10块的票子甩给了服务员就紧跟上岩队他们。
临飞不急不慢地跟在岩队身后走到排楼的下面。
排楼是用竹子搭建的,离着地面有1米高,房间前是一排走廊,一个用竹板条钉制而成的台阶竖在排楼的最头上,临飞他们就从台阶步上去,秃头走在最前面领着路,还一边饶有兴致地朝每个房间里看看,里面点着蜡烛,光线昏暗,几乎都有男人和女人的笑声和说话声。临飞突然有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只是不那么强烈而已,便没有细想,眼前的事也不容他过多地分神。
这时秃头在一间灯火很暗的房前停了2秒,说:“咦?这间好象没客,怎么没听见有妹仔的招呼啊。小妹仔呀……”说完就要伸手去推门。
岩志林得到暗示,冲跟在后面的临飞点点头,示意准备行动,临飞立刻机警地起身一跃就越过岩志林的头顶落在秃头的旁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让岩志林好生惊讶,心说真是了得。
这时门突然开了,里面闪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二话没说就一手卡住秃头的脖子,恶狠狠地低吼道:“妈的,你不看看这是哪里,泡妞跑这来。”同时大家发现他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山刀。
岩志林急忙上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兄弟喝多了。”
临飞装着要打他们中间过去,顺眼看了一下里面,里面只点了一根小蜡烛,放着微弱的光茫,临飞看见里面约有四五个人,就再也不犹豫地突然用左手抓住壮汉握刀的那只右手,同时临飞的右手顶开壮汉卡着秃子的左手,然后右手掌发力朝壮汉的脖子插下去,那壮汉瘁不及防一下子就中招,顿时全身无力向门边瘫软下去,临飞趁此功夫一猫腰翻了个跟头进到房里,房里的人还没搞清楚状况正准备援手时,临飞一个扫腿就又躺下一个,接着插在腋下的枪就被抽了出来,临飞低声喝道:“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谁!”
里面几个顿时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岩志林和大勇跟着也冲了进来,动作迅速而熟练地掏出手铐把他们全部铐住了,临飞清点人数,只有5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房冲。
房冲哪见过这阵势,顿时吓得尿到裤子里去了,站都站不起,蹲在那直打哆嗦。
临飞一把抓起他通声搜索了一下没有东西,就低声喝问:“房冲!东西呢?”
房冲知道他问得是什么,便急眨眼皮打着哆嗦说:“被……被被被那个叫2号的人拿走了。”
临飞大吃一惊:“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谁是2号?”
房冲说:“就就就是那个那个那边过来的人拿走了。”
临飞问:“人呢?”
房冲说:“刚刚刚才还还还在这。”
这时大家才看见屋角有一个能钻出一人的洞口,怪不得外面的侦察员没动静。
岩志林追问:“长什么模样?”
情绪已有所缓和的房冲急忙说:“中等个,30几岁的样子,很瘦很瘦的。”
岩志林又急切地问:“带家伙吗?”
房冲一时没听明白:“什……什么?”他惊慌失措地左右乱晃着头看看岩志林又看看严厉而凶煞的临飞。
大勇训斥道:“问你他带了枪没有!”
房冲悟道:“不……不知道啊。”
临飞问:“走了几分钟?”
房冲估摸了一下说:“有3、4分钟了。”
临飞问:“你看他是从哪个方向出去的?”
他的一个保镖用嘴噜向排楼右边那片芭蕉林。临飞心里暗说遭糕!这家伙很可能会被守在外面的官兵当成游客放走了。
临飞立刻说了一声:“岩队,你把他们带走,我去找他!”就起身跃出门再纵身从排楼的通道跳了下去,三纵二窜就进了芭蕉林里,速度快得惊人,把个大勇都看呆了。
临飞很快就出了这片不大的芭蕉林,以为会是一条路或民房,却没想到面前是一堵围墙,这在地图上可是没有标出啊。他顺着围墙根走出没多远,借着月光他看见有个石墩靠在围墙根上,于是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石墩,发现石墩上的泥土还有点潮,这应该是芭蕉林里的土了,临飞心里很快作出判断。因为芭蕉林里的土质有点松软,已被淡淡地雾气给薄薄地打湿。临飞断定这个2号是从这里爬过去的。于是他纵身攀上墙檐,露出半个头向里看着,里面的机械设备证明这是个木材作坊。
临飞从车间透出来的灯光看见地上的木屑有一路浅浅的脚印,于是他纵身跳了进去。顺着那个印子一路跟着,脚印消失在一堆木材边。临飞见堆放木材的后面是一片黑丫丫得山林。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一进到山里想找到他确实有难度啊。但现在来不及考虑这些,他跳上木堆准备立刻向山林奔去,却突然听到身后的侧面一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忙蹲下来返头回看,只见一个人影从一个坊间里印到坊间外的空地上,有个中等个子的瘦小男人正骑在摩托车上从坊间出来。
临飞顿时明白了,同时也放下心来,他大喝一声:“不许动!”便迅速地从木料堆上跳了下来。
这人正是房冲提到的2号。这个2号不知道有人这么快就追来了,还以为房冲是发现他要甩掉他们才追过来的呢!他心中一惊抬头向临飞发声的方向望去,当看清人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下意识地以最快速度从腰间掏出一把已上了膛的无声手枪,抬手就朝已着地的临飞射击!
临飞刚落地见状立刻弯身向前翻滚,子弹擦着他的背部射到后面的木料中去了。那个人见没打着,就转动摩托车头朝已敞开的大门口跑去,临飞见他快奔出大门,就再不犹豫地举枪一个点射,子弹准确地击中30米开外的摩托车后轮,车一歪就撞在大门上当即倒下,2号一个前栽顺势滚在地上,他立刻爬向门边,还用握枪的手返身向临飞射击,临飞清楚地看见枪口是对准自己的,心里着实很佩服这家伙对自己方位的了解,看来的确是个训练有素的家伙,便急忙侧身钻进锯木棚躲过子弹,也随手就是一枪,“啪”一声,2号立即就应声惨叫,枪被甩到老远,临飞毫不犹豫地钻出木棚冲到他面前,见2号握枪的右手掌全给大威力的柯特轰没了,他用枪顶着2号的脑袋,喝问:“东西呢!”
那人喘息着看着如天人般神威的临飞,嘴里只剩下痛苦地哼哼。临飞蹲下身扒开他的上衣,一个用塑料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文件袋被胶带缠在肚子上。临飞一把将胶带撕开,疼得这小子唉呀呀地乱叫起来。临飞将塑料袋抓到手里,然后又检查了他的周身,结果只搜到2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和几百块钱。这时刘向威和岩队他们带着几十个人也急速地赶到了。刘向威看到临飞身上有血,急忙关切地问:“怎么!你受伤了?”
临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摇头道:“没有,是这小子的。”
临飞又说:“赶快带他的去包扎一下,连夜突审。”
这时大勇看见这名特务整个右手掌都烂了,不由得吃惊于临飞手枪的威力。
此时,临飞忽然又产生那种似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而且这下感觉比上次更明显了,好象就在俯近。他不由得四下看了看,无意间瞥见在木器厂对面隔着两栋房子的一幢七层楼高的房宇,目测距离约有300多米,楼里没有显示任何灯火。他立即低声对岩志林低声地说:“你带大勇去侦察一下对面这幢七层的楼。”
岩志林立刻神色紧张起来,“怎么了?”抬头想朝那看。临飞马上制止“不要看,我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好象是在人家的监视之下,那楼里肯定有问题。”岩志林半信半疑地带着大勇还有几个便衣向与刚才临飞指明地方的反方向走去,他是想既然有人在监视,那他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悄悄地挠过去,不能让敌方看出意图来。
临飞看在眼里赞许地点点头,这岩队不愧是干刑侦的老公安了。
可就在这时,正准备将这名叫2号的特务抓上车的公安及武警突然乱了起来,好几个人都围了上去,乱七八糟地说:“唉呀……”
“怎么了……”
“这家伙中枪了!”
“谁开的枪!”有战士抬头四看。
临飞心里一惊,“遭了!”他马上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冲进人群,在手电筒的照明下,他见2号右胸前一个黑洞,鲜血泛着黑红色正朝外涌了出来,2号浑身直打着哆嗦软在地上,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临飞马上指挥武警警戒,叫刘副厅长立刻送最好的医院救治,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然后他也朝那个七层楼急速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