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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滇缅边境线长达2000多公里,蜿蜒盘恒在滇西的横断山高山峡谷、高黎贡山和怒山身上,到无量山的脚下便收了尾。这里几乎全是少数民族居住地,滇西北是怒江傈傈族自治州,滇西南是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由于滇缅边境地处滇西,北面高山气候偏冷,这是因为横断山边有一个海拔6700多米的梅里雪山,终年积雪。而靠在滇西南边境线尾的无量山则四季如春,风景怡人,是个多人旅游观光的好去处,那里便是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

下午2点半左右,临飞于保山机场下了飞机。在特殊安检通道的柜台前出示了他的免检卡,安检员在电脑里看了后便一脸敬畏地站起来把卡还给临飞,又打开抽屉从里拿出一把有桑塔那标志的车钥匙交给他。临飞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向机场外走去。在停车场他按照海棠花发来的加密信息很快便找到那辆有七成新的普桑。

上车后,他掏出“红星”,打开GPRS定位地图,拨了几个按键后,方位路线便全部都显示出来,临飞的目的地是保山的镇安,保山到镇安只有不到40公里的路程,但临飞仍觉得时间很长,他刚刚接到电话,房冲已被J国派来的特务接走,目前出现在保山的镇安,很有可能从梁河经盈江出境,并且那里肯定还有接应他们的人。临飞知道现在时间很急,必须在晚上7:30以前采取行动,将房冲一伙堵在那,绝不能让他们带着图纸越过边境线。

小车开进镇安的一个叫客常来的小招待所后面空地里。临飞没有进去却折身向另一边小街深处走去。在一家裁缝店门口他看见地上放着一个里面趴着条甲鱼的水盆,这是安排的地点暗号,告诉他滇省的国安、公安人员在里面,他立刻走了进去,迎面便碰到一个中等身材,块头极粗实的中年黑脸汉子,他是保山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岩志林,跟在一旁的是教导员兼政委的刘向威。他们早就接到网上发来的关于临飞的个人资料,所以他们见到临飞进来一眼就认出这是谁了。

岩队赶紧上前握住他手,高兴地说:“临处长,你来的好快呀!”临飞一愣旋即明白这是李振国给他挂的空衔,也就不点破地说:“这就是通了高速的好处!”然后旋即就问道:“您是……”

岩志林说:“哦,我是保山公安局岩志林,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省公安厅的刘副厅长,刘向威同志。这就是广州局的临飞临处长。”

刘向威立即与临飞握手:“你好你好!真是神速9以为你要9点多才到呢?”

“这时间很紧,哪敢拖啊。”临飞谦虚地说。

刘向威热情地招呼:“你还没吃饭吧?不如先吃饭,里面还有保山武警支队的游参谋、省厅来的人也都还在吃饭。”又低声地对临飞说:“他们带了一个加强营的兵在5号公路边等候呢!”

临飞讶异地说:“来了这么多人啊?”边应声边随着他的指引进到内屋,里面已是四五桌的残羹剩食,临飞和里面的同志招呼了一下,然后在一张还没开宴的桌边坐了下来。

吃饭的过程中,临飞得知房冲带了四个保镖在身边,而且都携带着枪械,其中有一个很可能就是来接应他们的外国特务。刘政委把这几个人的照片分别拿出来给临飞过目。

临飞看过后问:“现在他们都在哪个位置?”

岩志林把这个镇上的区域图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个位置,那里显示是一个旅游点。岩志林又摊开一张临时用铅笔画成的立体草图,上面有一排矮房子。岩队介绍说那是用竹子搭起来的临时供游人居住的竹棚,接着又依次说了其他方面……

当了解的差不多了,临飞也把饭解决了,他站起来说:“各位领导,你们打算怎么行动?”岩志林看着走过来的游参谋,游参谋指着地图说:“刚才我们已经作了周密的布置,今天晚上8:30我们就采取行动!到时我们的便衣会适时疏散在那里的游客。”

刘向威说:“我们大队的人从排楼的左侧包抄过去,守住向西的方面,不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游参谋带200名武警战士从正面包围,何营长会带200名武警战士在右边包抄守住东面的出口。李教导领100名武警战士在排楼包围,确保万无一失。”

临飞问:“现在这个地方有我们多少人?”他指着地图的一个位置。

岩志林说:“现在我们只安插了些便衣在周围严密监控,有5名侦察员。……人多了怕引起罪犯的疑心。”岩队补充道。

公安武警每次出现大行动,总是一大批的人马出动,其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壮声威,并不全是为了抓捕罪犯。这已是国家这么些年形成的惯例,让犯罪分子在强大的声势下闻风丧胆,再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也是警告那些想犯罪的人不要以身试法!临飞何尝不知这个保国安民的规矩。听完这样的安排,他不禁蹙紧眉头,考虑起来。

刘向威说:“刚才省厅罗书记打来电话指示我们,为了避免有我方人员战伤,对持械的歹徒如不能活捉就当场给予击毙!”

临飞思忖过后,认真地说:“晚上这么多兵员杀过去容易在这个多人的区域造成误伤,特别是黑灯瞎火的也容易给敌人制造逃跑的机会。你想啊,这枪一响,里面的人肯定都会往外跑,到时场面一乱就容易出现漏洞,我们是很难控制住这种局面的。这个你们没有考虑?罪犯手里掌握着我们军工一份很重要的资料,决不能让他们带走,这又是一个铁定的前提;那如何做到万无一失,就是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那个有外国间谍嫌疑的人也是个重要人物,必须活捉!”

刘向威说:“这个我们都考虑过了,罪犯确实是故意选择在这个旅游的高峰期,在人多的地方躲藏,好给我们制造抓捕的困难,只要我们有一点疏漏,他们就有机会逃了出去,尽管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对外围施行了封锁,但我们如果一下子将这里封锁了,并把游客也驱散出去,这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隐患,他们肯定是要发现的,只要情况不对,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我就是怕他们万一狗急了跳墙,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不过到了晚上我们悄悄地派人进去,把游客依次带了出来,我想只要在园内的人数不超过现在人数的五分之一,就可以行动了,这个方案是经过组织考虑的,省厅领导也是同意的。”

临飞仔细地把图上所标的建筑点看了又看,然后他抬起头对刘向威说:“我看这样行不行,我再到里面去实地侦察一下,你们在外面派狙击手严密地盯着,只要一有动静就可以实施射击,另外岩队,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进去,到时万一情况有变化,你还可以适时地指挥你的人配合我一下,别到时发生误会。”

武警支队的少校参谋游智勇为难地看着临飞说:“我们本意就是过了8:30就开始清场,把凡不是目标人物的游客包括服务人员都悄悄清理出来,实在清理不了的,就按既定方针处置,争取尽量不伤亡到无辜或把伤亡降到最低点。”

刘向威听了也说:“你的想法是好,可你一两个人去,行吗?万一出了问题,打草惊蛇就更不好办了!到时时间点上不好把握,可就是会出乱子的!这个责任不好负啊?”要不是看在临飞是上面派过来的人,依着他的脾气他肯定会训斥临飞不知天高地厚,这么大的一次行动你怎么一两句话就打乱我们精心制定的行动布署?凭你几个人行嘛?可这话他只能在脑子一个闪念而不能说出来,人家级别比你高嘛,没来之前就听说这个临处长挂得可是上校军衔,在国外做过武官,可见面觉得也没什么嘛,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主吗?除了个头高些人长得帅些还不都是一样吃粮啃骨头,这么点事还非得从上面派人下来,难道我们下边的人就这么不济事?他从心里就有些不快,可脸却硬生生地僵着。

国安厅的叶成济说:“不行不行!这太冒险了,现在还不能肯定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苗头不对!如果罪犯有准备的话你这一去无疑是撞在枪口上,太危险了!真出了问题,到时谁也不好承担这个责任!”他对这个才三十出头的临飞有点不信任,尽管他很赞赏他的勇气,但他不大相信临飞有这么大能耐,当然也怕他因此受到不测而牵连到大家,他情愿牺牲几个战士也不愿意看到上边来的人有什么闪失,更何况这是个地位比他高几倍的同行。

临飞看着岩队,希望他说些什么。可岩志林本来也是想反对的,心说这时你一个人逞啥能啊,那我们这帮人都是吃干饭的?但临飞开口便要自己配合他,所以不好说不能这么行动,惹得临飞以为自己不敢与他参与行动而对自己没信心。男人的自尊往往就表现在这么一根线上,宁死也不能丢这个份儿。所以他干脆低头去看地图,装着还在考虑当中,必竟他在这里的级别是最低的,行动他是有份,但论事他就得靠边,这点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作为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省公安厅副厅长刘向威想了想,觉得还是从大局考虑,临飞的点子也不是一无事处,行动方案是有这个可能的。何况时间也不允许他们这么算来算去,于是说:“我看也不是不可以!岩队,你再带那个刚从侦察部队转业来的大勇陪你们一起进去!其他的人随时准备应付突变!”

游参谋见今天的最高指挥者竟然同意临飞的建议,有点意外,无奈之下只好也改口说:“那我现在就去让战士们作好准备。”

刘向威虽然最后站在了临飞的一边,但心底确实也是不踏实,他有点踌蹰地说:“临处长,你看你要不要跟你的上级先请示一下。”

临飞感激地朝支持他的刘向威认真地说:“我有自处权,不需要请示。”

刘向威点点头“哦”了一声,再不说什么了。刘向威来之前上级已通知他,罪犯手里有国家秘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地方人员必须很好地配合国安总局派来的人执行任务,在现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罪犯手里的东西,所以当临飞一提出建议他内心虽有不同意见也还是表态同意,而更主要的是他也想看看这上面来的负有特殊使命的年轻人到底都有些什么手段,他很想见识见识,他总是听说总局的特工特别厉害,曾扬威于国际军界,他想这个年轻有为的临飞能被派来参与行动应该不是空有其名,想来确有独树一帜的本事吧?

这个时候的临飞他们已经在仔细地检查着各自的武器,大勇很羡慕地看着临飞手里的柯特手枪,说:“临处,您这个外国货威力很大吧?”

临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动作熟练地将弹匣退出,推了一下枪膛,然后又麻利地顶上弹匣再拉了枪栓,上了保险就把枪顺势插进腋下枪套内。看着大勇说:“说实在的,我希望今晚最好不要用到它!被它咬上一口会后悔一辈子的。”

大勇便呵呵地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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