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

季舞歌的速度缓下来,此时心中的气恼才淡了一点儿,竟然愣了一下,何时自己的杀气这么重了?下一刻已经呼啸而去。

***

今天的饭吃起来有些不对味道,季舞歌咀嚼着口中的白饭抬眼看看师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再看看那些师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可这些没有表情的表情却让她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既然大家都不开口说,她也干脆装哑巴。

“今天李东耀他家里失火了。”于忠有意无意的道。

季舞歌一愣,“是吗?”难道师父怀疑是她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上午你和他去赛车?”于忠再问,分明是想要探出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季舞歌点点头,“我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师父放心。”

于忠似乎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她,缓了一下推开碗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季舞歌轻皱眉头,小脸皱在一起,齐刘海压住眉毛让她看起来更加秀气,只是秀气里似乎又多了一些暴戾。“哦。”

于忠坐在那里重重的叹了一声,“这是师父这些年来的积蓄,你先拿着。”

季舞歌一愣,“师父这是做什么。”她怎么可以要师父的钱呢,师父一个人还要养着这一群无家可归的师弟们,已经着实不容易了。

“李家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这件事情算了的,李东耀腿都已经断了一条。”她虽然做事鲁莽一些,但是从来不会这么残忍,他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原来是这件事情。“是他自己不小心的,况且在赛车场上无论谁出意外都不可能责就在别人身上。”

于忠轻拍桌子,却很有分量,镇住了季舞歌。“摄像头里拍的清清楚楚,这次你断然是不可能逃脱责任的,那个赛车场的负责人已经来找过我,而且录像带已经被李家的人拿走了。”

季舞歌僵硬了一下,难怪师父这么担心。“那我走好了。”她勉强自己笑笑,她不可以拖累师父和众师弟,师父说的对,李家的人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于忠转过脸去,不愿季舞歌看到他要哭的表情,这是畏罪潜逃,一旦离开,就再不可能会回来了。“去吧,走得越远越好。”他把存折往前推推,“是用你的名字开的,本来想给你做嫁妆的……”没料到竟然成了逃窜命钱。

季舞歌笑笑,“师父你太小看我了,无论走到哪儿吃上一口饭都是没有问题的。”她把存折推回去,“不过李家失火确实和我没有关系。”

于忠抹抹眼泪,转过脸来,表情再换上了严肃。“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儿来那么多推辞,难道师父还会害你啊!”强行交到季舞歌手里。

季舞歌无奈的笑,知道师父的一片好心,点点头,“等风波过了我就回来。”

两人都知道她可能不会回来了,被难过充斥着,只是季舞歌并未决定要走,只是要离开道馆而已,还是会在暗中支持道馆的。

于忠摆摆手,低着头,并不看她,“去吧去吧。”

季舞歌转身,想到什么,又转身回来,自口袋里拿出一个玉佩,“这个东西师父拿着,不要轻易卖了,是无价之宝,就算卖也要卖个大价钱。”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已经听到警笛声不远不近的传来了。

***

无暇顾及旅馆里恶劣的环境,季舞歌倒身便睡,她太累了,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够让自己充满斗争。

“歌儿。”皇莆寒的声音再次出现,季舞歌连带的看到了他的脸。

看着她眸子里的惊讶,皇莆寒淡笑着解释,眸子里分明是温柔。“忘记了我和你说过我可以进入你的梦境吗,你一定是认为在做梦。”

季舞歌缩在那里看着他,刚才想要触摸他,手却穿过他的身体,根本碰触不到他。“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还来找我干嘛?”这样只会延伸两个人的痛苦罢了。

皇莆寒眸子里扫过淡淡的痛苦,“回来好吗歌儿?”

季舞歌轻轻摇头,“不。”她永远都不可能会适应自己的男人有其他女人,永远都不会适应自己的男人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脑海里闪过瑶华,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她早已甘拜下风。

“我已经下令把温柔和瑶华送还宅,是她们该死!”他的声音陡然冰冷了起来。

季舞歌一怔,“你杀了她们?”不,她不要他为她杀人,这也是她没有告诉他的初衷。

皇莆寒摇摇头,“你说过不愿看到有人死,朕只是将她们送还宅,再不许入宫而已。”

季舞歌一阵辛酸,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情。“你不必为我改变。”她的声音带着无奈。

“只要你愿意回来,让朕做什么朕都愿意。”皇莆寒走上前去想要碰触她的脸,却穿透自己的胳膊,他无奈的笑,“我想碰触你,可是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达不到。”

季舞歌摇摇头,不愿听他这么说,这样子只会让自己更加心软,而在她回到这里之前,判官早已见过她,告诉她,她已经再也不可能会回去了。

“你应该找个好女人去爱,不要再来了。”灵魂能够穿越,身体却不能,他不能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皇莆寒用力的握着手,“不,朕绝不放弃你。”抬眼看看周围的环境,“歌儿,上次你还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是过的不好吗?看到你要呆在这种地方你知道朕有多心疼吗?”他最爱的女子竟然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睡觉,叫他于心何忍。

季舞歌环顾四周,“你是皇上,从来不会知道一个人被逼到极处所能够到达的境界,这就是我。”

皇莆寒在她眸子里看到了一抹陌生,“我不要你受委屈,你这些委屈就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让我心疼,恨不得替你受罪。”

季舞歌听的动容,她知道,这些她都知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皇莆寒不解,“为什么?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吗?”他不敢相信,若是从前,他定会狂怒,但现在他只是受伤。季舞歌改变了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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