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娘亲原来是名妓

后来我才知道，我那个年轻而又美丽温柔的母亲竟然是当代十分有名的名妓，叫梁宛宛。她才色双绝，能歌善舞，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天下无双。更有不少的风流名仕为其写词做曲，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当世流传极广的宛凝曲、眼儿媚，和水月调等等。更有一位文采出众的诗人赋词一首赞美她：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微妙，清气含芳······因为艳名远扬，所以还曾入宫献了两次艺，与当时的状元郎一起在圣前合奏了一曲宛凝曲，艳惊四座。

而我，则不知道是梁宛宛与哪一任恩客的孩子。能在最风光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真的很好奇，我的亲生父亲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梁宛宛义无反顾地留下这个孩子。爱情的力量真的有这么伟大么？我不懂也不明白。

梁宛宛为了生下我，每天都隐藏得很好，当那个老女人，也就是妓院的老鸨发现梁宛宛有了身孕时，梁宛宛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怕打掉孩子会害了梁宛宛这棵摇钱树的命，又怕被人知道，梁宛宛跌了行情，老鸨无奈只好替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默许梁宛宛把孩子生下来，条件却是不能认这个女儿，而且生下孩子三个月后必须重回宛香阁，忘了这一切。梁宛宛当时只想着把这个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孩子生下来，哪里还顾得这么多，只得答应了老鸨的条件。

当我陆续从鹊儿和奶妈的谈话中了解到这一切后，冰冷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就跟前世一样，年轻而无知的母亲听信了那个所谓的父亲的甜言蜜语后，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地生下爱情的结晶，知谁父亲早已另有家室，只得一个人默默背负着狐狸精的骂名，承担着本是两个人的责任的孩子。

爱情？多么可笑的东西？多么虚幻的东西，竟然可以让人为它生为它死，我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不会对爱情报有任何期待与兴趣，因为那是毒药，会要人命的毒药，放了蜜糖的毒药。

美丽的母亲每个月都会想着法子偷偷来看我，她只把喜儿带在身边，留下鹊儿和奶娘照顾我，她对我依然很疼爱，每次见到我都像看不够似的，不停地吻着我，把脸贴在我的小脸上，哄着我笑。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会抱着我低低地哭泣着，哭得那么伤心，那么难过。尽管如此，我却再也不能把她当成母亲来看了，她就像我前世的父母一样自私，不负责任地把我生下来，却又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一份完整的爱。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爱。

也许梁宛宛的确是个好母亲，一个很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但是这种母爱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伤痛，一种被遗弃的伤痛，一种私生子的伤痛，和永远被人嘲讽的伤痛。可是我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我又开始安静下来，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刚刚被温暖起来的心又渐渐冰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