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设好的局
御缘卿邪邪的笑着，那双妖媚的桃花美目，此时更具风情，格外的妖娆动人。他的言语放肆直接，丝毫不在意此刻房间中的其他人。
好在这里大多数人，都见识过御缘卿的疏狂不羁，听到这话也没有说些什么，咳嗽的咳嗽，挠头的挠头，撩发的撩发，都好像没听见他刚才的话。
“我那是醉酒犯浑，将你当成他了。”萧娥皇明亮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一下，但红唇上的笑容却更加的明媚粲然。
书云笺立刻愣住，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应该就是萧娥皇和御缘卿，而她也认为这两人是两情相悦，但现在听萧娥皇的话，他们的过去应该还有一段纠葛。
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书云笺问了句，“娘，你说的他是谁？”
“小姑娘，不对，小云儿，在你亲爹面前，提起你娘曾经喜欢的男人，会让你爹伤心的。”御缘卿指了指自己心口的地方，有些夸张的道：“这里面已经差不多开始碎了，你准备怎么办啊？”
书云笺被他逗笑，稍微想了想，还是叫了出来，“我知道了，爹，下次不会了。”
御缘卿的双眸顿时一亮，俊美至极的脸容上浮现出温暖而又愉悦的笑容，他看着书云笺，双眉微眯，伸出了一根手指，对她晃了晃，“听着真不错，再叫一遍。”
书云笺没理他，视线转向萧娥皇，“娘不愿意说的话，也不用回答。”
“我会告诉你们，只是过往涉及到很多东西，我在想该从哪儿开始说当年的事情，才比较清楚易懂。”萧娥皇稍微想了想，就直接说了起来，“九岁那年，我、阿媃以及缘卿三人同时拜天机老人为师，师父教我们习武，也会偶尔带我们去帝都以外的地方游玩。十二岁那年，在宁都的时候，我无意之中发现，师父竟然不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他只比我们年长六七岁左右，当时也不过是个少年。”
萧娥皇那双如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在此时稍稍黯淡了一些，柔和了一些，“我想了想，就和师父挑明了此事，师父告诉我，他叫鵺，在收我们为徒的那年打败了曾经的天机老人，而他因为怕江湖上的那些麻烦，就直接扮作天机老人行走江湖，因为这个共同的秘密，我和师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确实很亲近，当时基本不理我。”萧宪媃听到这里，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她和萧娥皇是双生姐妹，关系一直是最亲近的。但是那时候，萧娥皇完全不在意她，一天到晚就是师父师父，她早就不高兴了。
“阿媃，当时是我错了，抱歉。”萧娥皇对萧宪媃笑了一下，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和师父关系变亲近，也是因为阿媃和缘卿的性子太野，一个日日跑出去与人比武，一个日日呆在秦楼楚馆听曲享乐，大多数时间，我都和师父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关系亲近些。然后，我对师父动了情，有了想和他厮守终身的念头。”
书天栏听到萧娥皇说起往事，听到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说起当年的感情纠葛，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嫉妒，有的只是平和以及安然。这时，他不禁想到书云笺曾经说过的话，他问自己喜欢的萧娥皇，是萧娥皇此人，还是当年那个美好的影子？
而现在，他终于有了答案，他或许是被过去缠绕的太深了，以至于十几年的时间都被困在过去中，一直到此时才走了出来。
“及笄那天，师父来祝贺我成年，我和他说了自己的心思，想和他浪迹天涯，双宿双飞，然后直接被拒绝了，那是我一生最为挫败的时候，我从没有那么失败过。”萧娥皇苦笑了一声，“他离开后，我开始喝酒，喝了几杯缘卿刚巧躲女人躲到我的府中，我心情不好拉着他陪我一起喝酒，醉酒时将他当成了师父。”
说着，萧娥皇突然瞪向御缘卿，道：““那次我受了很重的伤，老君替我诊治后，说我两根肋骨轻微骨裂，右手和左腿骨折，身上多处擦伤青紫，他还问我是谁这么本事，竟然将我伤成这样。”
“噗……啊哈哈哈哈……”黑无常当即就忍不住了，在罗汉床上滚来滚去的哈哈大笑。“小生真的……真的是忍不住了，实在……实在太厉害了，小生……小生着实是比不上啊！啊哈哈哈……”
其他人被他这么一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很厉害。
御缘卿依旧那副懒散疏狂的模样，语气随意，“你抱着我叫师父，我能让你好受吗？我还嫌自己做得不够狠呢！”
“你再狠点，我就入土为安了。”萧娥皇横了他一眼，继续说下去，“这件事过后，我和缘卿有三个月没有见面，我们都很清楚见面肯定会打起来，所以都注意避免着这样的事情。之后断断续续的见面，折腾了一年多的时间，在娥皇公主府那场大火发生的前两天，我们才决定在一起。”
说到这儿，萧娥皇看向黑无常，目光极深，娥皇公主府如今剩下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
“大火发生之后，我被师父和缘卿两人救走，在帝都徘徊了几天，得知长姐他们尚在人间后，便离开了帝都。”萧娥皇的笑容突然变得淡泊释然，“那场大火，将娥皇公主的一切全部烧毁了，我也落得轻松自在。只是娥皇公主府的那些人，我对不起他们，害得他们尸骨无存，不能入土为安。”
“公主放心，小生为他们每个人都立了衣冠冢。”黑无常看着萧娥皇，声音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没有那毛骨悚然的颤音，只是依旧阴沉，仿佛夹杂着死亡和鲜血的气息。抬手捻起脖颈处戴着的墨玉珠串，黑无常继续道：“小生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刻在上面，一直戴在身上。”
萧娥皇立刻看向那刻字的墨玉珠串，隐隐约约之间，看到了一些熟悉而又久远的名字，那些名字，每个都能勾起她对过往的无限回忆。轻笑了笑，萧娥皇对黑无常道：“阿枻，你和阿媃能够携手相伴一生，我很高兴。”
“呵呵呵……”黑无常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依旧是他平时的妖邪魅惑，“公主，你活着怎么也不通知小生一声？小生当年可是伤心断肠，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了。”
“我的一切都被那场大火烧毁了，包括以前的身份，既然没有了娥皇公主，自然也就没有了蓝氏鬼卫的兰枻，你现在不是叫黑无常吗？很适合你啊！”萧娥皇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守护自己的男子。如今他能寻到真正要守护的人，而非因为家族的命令去守护，对于此，她真的很高兴。
“小生也很喜欢当黑无常，比当兰枻时自由的多。”黑无常轻轻握住了萧宪媃的手。
“那就好，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么多人，能够真正自由的活着，怕是只有你们两个了。”萧娥皇看着黑无常和萧宪媃，笑容微深，随后，她接着诉说起了当年的事情，“从帝都离开，我到了御家，和缘卿成亲后几个月，我怀了孩子，九个月之后，生下了云儿，但是在生产后的第二天，云儿就被人偷走了。”
萧娥皇的眼中突然仿佛燃烧了火焰，冷傲的神情更好像是绝巅上一抹云烟，格外的孤绝，“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我才知道云儿替代成了阿芙和天栏的孩子，这样的事情之后必然有所阴谋，我就以玉案的身份来到了乾王府，一方面照顾云儿，一方面寻找此事的幕后黑手。”
“娘找到了吗？”书云笺连忙询问，和这件事有关的那些人根本寻不到踪迹，加上年代久远不好查访，他们至今也没有查到什么端倪。但萧娥皇当时来乾王府的时间，比较接近事情发生的那个时候，她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
“幕后黑手没有找到，但发现了一件事。”萧娥皇的目光看向书天栏与容秋芙夫妇，“阿芙，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可能会接受不了，但那才是事实。”说完，她又叮嘱了书天栏一句，“照顾你的妻子。”
书天栏现在已经想通，对于萧娥皇的态度极为平和安定，“我知道了，娥皇。”
至于容秋芙，她的脸色发白，显然是对萧娥皇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有些害怕。
“我以玉案的身份到乾王府，已经是云儿半岁时的事情，我到了之后很快就发现，阿芙怀孕时照顾她的那些下人，都在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或是消失，我跟踪了其中的几个，发现有的是突然在回家的路上消失，有的则是被人杀害，我救了一个女子，从她口中得知，早就有人暗中收买了他们。而从那个女子的口中，我还知道了一件事。”
萧娥皇的目光定格在容秋芙脸上，声音清晰无比，“阿芙，十七年前，你并没有怀孕，会出现怀孕的症状，是因为服下了生子果。从你怀孕，到八个月时生产，都是有人暗中指使，为的就是给云儿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将她变成乾王府的孩子，这一切都是设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