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真正父母
此时，萧宪媃从太后身边离开，走到书云笺面前，出声道：“云儿，五年前在桃源县遇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但我不敢认你，怕你那时候年纪太小，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收你为徒，以师父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上次你去黑无常处的时候，我其实也在，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知道你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不是阿芙和天栏的孩子，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认回你，但就是寻不到一个好的时机。”
萧宪媃朗声一笑，视线环过大明宫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如火，“现在刚好，该在的都在，不管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娘，我都要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所有人，你是我萧宪媃的女儿。”
一身紫衣潋滟的女子，就这样直接而又张扬的向所有人宣布这件事。
此时在场的女子，有高贵雍容的一国皇后，有绝色倾城的极品美人，有韶华芳龄的大家闺秀，但这一刻都不及眼前女子的那般荣光。
而很多年长之人，看到眼前这般光华的萧宪媃，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那个女子和她有着相似的脸容，相似的性子，一样的荣光。她们两个都有些像是流星，特立独行，在瞬间光芒耀目。
书云笺看着眼前的萧宪媃，稍稍一愣后，方才道：“师父真的是我的娘亲吗？”其实刚刚那一瞬，萧宪媃宣布自己是她女儿的那一瞬，书云笺真的被这个女子的光芒所吸引，认为自己就是她的女儿。不过书云笺很清楚自己不是，但萧宪媃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意思不配合。
“这种事我没有必要骗你。”萧宪媃一本正经的道。
“好，我知道了。”书云笺的反应也是淡定，她对着萧宪媃笑了笑，直接道，“我会认你的，娘。”
这回轮到萧宪媃发蒙了，她没有想到书云笺这么直接，稍稍愣了愣下后，道：“好，乖，这样识时务，明事理，果然是我的女儿。”说完，她看向萧鼎，又道：“皇兄，我已经习惯了江湖上的日子，也不准备回帝都生活，我在帝都拥有的一切，包括我这个公主的位置，我想全部给我的女儿，皇兄应该不会反对吧？”
“千赢姑姑，您的做法似乎不妥。”听到萧宪媃这话，在一边看戏看到现在的萧绽颜立刻开口。书云笺已经抢了她喜欢的人，现在还要和她平起平坐，成为一国公主，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不反对？
“我和皇兄说话，你是谁，插什么嘴？”萧宪媃冷冷的看向萧绽颜。
萧绽颜哪被人这样说过，立刻气得红了一张俏脸。但她知道萧宪媃是她的长辈，自己不宜失礼，便忍住心中的不悦，回道：“千赢姑姑，绽颜是父皇的女儿。”
“哦，听说过，长公主萧绽颜。”萧宪媃冷笑了一声，又道：“我的做法妥不妥，我说了算，皇兄可以不答应，可以拒绝，但至于妥不妥当与皇兄无关，与你更无一点关系，别在这儿给我废话。”
萧绽颜更加生气，她看向萧鼎，委屈的道：“父皇，儿臣只是想要提醒姑姑而已。”
萧鼎看了她一眼，对萧宪媃道：“阿媃，孝子而已，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孝子就该乖乖在一边坐着，她刚刚说那话的意思，是在反对我的做法。”萧宪媃笑了笑，目光冷傲，“皇兄说她是孝子，那就好好管管，我萧宪媃做事，轮不到她一个小丫头来指手画脚。”
萧绽颜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羞辱，看萧宪媃的视线中满是愤怒以及恨意。目光触及到萧宪媃身边站着的书云笺，她眼中的恨意更加深刻刺骨。
“阿媃，颜儿所言也对，你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萧鼎没有在意萧绽颜，只是和萧宪媃说话。
“妥不妥当皇兄不必在意，我只问皇兄一句，答不答应？”萧宪媃盯着萧鼎，目光如炬。
萧鼎看着她，如果说书云笺与萧娥皇是五分相似，五分性情，那么萧宪媃和萧娥皇就像是两个人在照镜子，她们不仅容颜相似，性情更是如出一辙。此时看着萧宪媃，萧鼎感觉真的像是在看着萧娥皇一般。
微微沉默了片刻，萧鼎点头，“既然你决定这样做，朕答应你。”
“皇兄总算做了件好事。”萧宪媃笑了笑。
寿宴过去，太后拉着书云笺和萧宪媃不放，两人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太后，才从凤仪宫中出来。
“师父，不该和我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吗？”书云笺问萧宪媃，清冷的目光冷视着她。
“等人都齐了再说吧！我可不想一会再说一遍。”萧宪媃对书云笺眨了眨眼睛，神情仿佛做坏事偷偷得逞的孩子一般得意顽皮。
从宫门出来，果然有不是少人等在那儿。黑无常正在和北陵青说话，这两人，一人清贵雍容，如当空皓月，一人邪魅妖娆，如彼岸红花，格外的引人注目。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书天栏、容秋芙、书靖幽以及萧逢君四人。
当然，之前还有不少人候在这儿，各有各的理由，但是都被北陵青忽悠走了。
“阿芙，天栏，好久不见啊！”萧宪媃向容秋芙和书天栏打招呼。
“阿媃。”容秋芙看着近在咫尺的萧宪媃，眼眶微热。
“阿芙，我知道你看到我会想起以前的那些人，但那些人都不在了，多想也无意。”萧宪媃笑了笑，看了看周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乾王府。”
回到乾王府，众人到了秋院，书天栏吩咐府中的侍卫，不许任何人进入其中打扰。
坐好奉茶，一切准备完毕后，书天栏见萧宪媃还在慢悠悠的喝茶，有些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阿媃，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吗？”书天栏的视线在萧宪媃与书云笺之间来回转动，这样相似的容颜确实像是一对母女，可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太巧合了，总让人觉得奇怪。
看了书天栏一眼，萧宪媃继续慢悠悠的喝茶，喝完后她还说了一句，“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萧宪媃。”书天栏有些冒火。
“别生气啊，我这就说，事情需要从十几年前说起。”萧宪媃的神情微微沉凝，秀雅的眉眼间似乎染上了一色沉哀的灰，“当年我回帝都想要救娥皇，但是太迟了，我到的时候娥皇府早就是一片灰烬。我在帝都停留了数日，便离开了，当时我还没有遇到黑无常，我和他相遇是在一年前，我追随云儿回帝都的时候。”
“果然，阿媃你刚才在大明宫中所言的一切，都是谎话。”容秋芙看着她，目光沉静。
“是，都是谎话。”萧宪媃点头，继续说道，“娥皇死后，我一直在外游荡，大概五年前，我到了桃源县，无意中发现了云儿。”萧宪媃的视线转向书云笺，目光极深，犹如一片遥远的夜空，“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我真的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我和娥皇的人。出于兴趣，我留在了桃源县，用假的容貌，假的姓名，收她为徒，以她师父的名义留在她的身边。”
“仅仅是因为容颜相似，应该不足以让你欺骗天下，将云儿认作你的女儿，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内情？”容秋芙声音清冷的问道。
萧宪媃笑了笑，又道：“留在桃源县后没多久，我发现云儿身边有个人和我有相同的习惯，因为这个，我对那个人有些注意，然后发现她有些像一个人。”
“千赢公主意思是，那个人像娥皇公主吗？”北陵青语气温和，声音极浅极轻，恍若春日破冰后的湖水。
“恩，那个人和娥皇有相似之处，而她也很快注意到我的行为，不自觉的避开我，之后她从桃源县离开，我跟踪了她，但是在半路就跟丢了。”萧宪媃道。
“阿媃，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书天栏微微皱眉，问道。
“是奶娘。”书云笺替萧宪媃回答，声音清冷，“我身边的那些人，就算有人和娥皇公主有相同的习惯，但也要年龄合适才会引起师父的注意，而奶娘是唯一年龄合适的人。而且，会从桃源县离开的也只有奶娘。我想，奶娘因为就是当年大难不死的萧娥皇，她说过她的大女儿因为一些原因，被放在别人身边教养，指的应该就是我，师父定然是因为这个缘由，将我认作自己的女儿，并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她的视线看向黑无常和萧宪媃，“师父和黑无常，应该早就发现奶娘是萧娥皇，对吗？”
这话让书天栏身子一颤，“云儿，你在说笑吗？”书天栏想到那沉静淡泊的玉案，在她的身上，他丝毫看不出当年萧娥皇的影子，所以根本无法相信这件事。
“父王，我有没有说笑，你问师父就知道了。”书云笺道。
书天栏的视线立刻转向萧宪媃，语气有些颤抖，“阿媃，云儿所言是事实吗？”
“是，玉案就是娥皇。”萧宪媃点头，然后笑了起来，“她装的真像，身上没有一点以前的痕迹，连性子都完全伪装成了另外一个人，要不是她无意识中养成的习惯，我根本发现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