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无法与她重续姻缘

暗处的赵斌见她成事,赶紧跑了出来,两人很快溜进了牢里,赵斌将昏迷中的梅洛睛背了起来。两人又悄悄地沿着原路走了回去,不一会,便出了公主府,又转过了一条街后,在一辆马车旁停了下来。

赵斌将梅洛睛轻轻地放置在车上,扶着李媚儿上车,自己则坐到了前面,驱车快速离去。他们自以为这一路上没有人发现,却不知道打从她们背着梅洛睛从地牢里走出来时,后面就悄悄地跟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梅洛睛的小宫女小香,她跟着出了府,直到赵斌驱车离开后,她确认了方向后便匆匆地往另一个方向赶去。

寝宫里灯火透明,却是空荡荡的,慕白呆呆地坐在大躺椅上,两道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慕雪见了,又恨又心痛,眼角的皱纹更如雕刻般深刻。

“慕白,我知道你一时间定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姐姐真的是为了你好,原丞相说了,事成后,他就助你成为北疆皇帝,到那时,你还可以趁乱取下西洛,成了一统两国的皇帝。”慕雪自言自语,自以为是,她脸上甚至还浮显起一阵阵幻想的喜悦,就好像她此刻已经看到了高高坐在玉座上的慕白一样。

慕白的眼泪并没有停下来,他虽然开不了口说话,但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他真的好恨,恨自己的姐姐为何要如此的愚蠢,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撕破他的幸福。她信原依,可他不信。他知道,姐姐不过是当人当枪使而已。

而此时,他更担心梅洛睛,被关在地牢里的她如今怎么样了。

睛,对不起?

他好恨自己,如果自己对姐姐有所防范的话,也不至于被夜无涯与原依利用。他真的很想开口对慕雪说,姐姐,你不止是摧毁了我的幸福,也扼杀了自己。

慕雪是一个劲地幻想,还开心,是的,她该开心的,因为她的弟弟又一次只是她一个人的了。其实单单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她开心上好久了。

外面的很安静,安静得诡异,听不到更夜的漏声,听不到太监巡夜的走路声,甚至连虫子的声音都没有。突然安静之中,一声暴怒,接着,原依轰地撞开了寝室的大门,怒冲冲地走了进来。

“是你放走了梅洛睛的?”

慕雪不解,怔了一下,尖叫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梅洛睛跑了。那要怎么办,怎么办。”

她反而拉住了原依的衣袖,如同疯子一样的呢喃。原依见她这副模样,也知道定然不是她做的,他厌恶地甩开了她,匆匆地又转了出去。慕雪让他甩得摔坐在地上,怔怔地痴笑了几声后,又大叫了一声,然后追着原依而去。

她怕,她真的怕,怕梅洛睛又一次逃脱,到那时,一切就都成了泡影。

慕雪一离开,寝宫里就只剩下慕白一个人了,他试图叫出来,却仍发不出声音来,他气愤,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去。可他还不能,梅洛睛逃了,并不代表她就安全了,他要去救她。可是身中蛊人虫的他在药效期间没有主人的命令他动弹不得。

“王子,你还好吧。”突然,窗户外跳进来一个人,慕白一看,是萧迅雷。自从他出事后,就没有见到他。

他张口,想大声责问:“你到是躲到那里去了。”可是依说不出话来。

萧迅雷迅速来到他的身边,扶起他,就要往窗户那边去。慕白的手突然动了,打了他一下。萧迅雷怔,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然后,他见慕白的眼光一直看着他别在腰间的匕首,愣愣地取了出来,问:“王子,你要用它作什么。”

慕白这回的眼光是看向自己的左手,萧迅雷突然明白,王子是想刺自己,借以赶快摆脱蛊人虫的控制。

他犹豫,又见慕白神情坚定,这才狠下心来,狠狠地刺向他的左手。

啊的一声,慕白叫了出来,手脚也慢慢有了知觉,痛苦随即袭来。他顾不得这些,让萧迅雷随便帮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此时他还未完全恢复,只得由萧迅雷抱着,从窗口逃走。

一路上萧迅雷做了解释,原来他也中了慕雪的调虎离山之计,回来时在半路上让安莫拦住。两人合计着偷偷救出他与梅洛睛,没想到,梅洛睛却让一男一女给先带走了。

“他们带她去了那。”慕白着急,萧迅雷说了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马车上的那男女他都不认得,而梅洛睛则像是晕着的,若不是他们急着回来救慕白,定然会追过去的。

“好像朝悬索桥那边去了。”

听萧迅雷这么说,慕白莫明地紧张了起来,如果是长公主的人,定然是朝飞霞宫而去,而他们是朝着悬索桥逃走的话,肯定就不是长公主的。那又会是谁呢?慕白突然想到了宋天昊,他上次不也是涉险而来吗?虽然听说他与睛是亲兄妹,但难保他爱得过深,无法自拔。慕白这下更紧张了,好容易他才与梅洛睛有了今天的感情,他不想,更不愿意就此白白付之流水。

慕白将安莫留下来,让他赶到长公主那里去报信,自己则与萧迅雷快马加鞭追了过去,慕白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紧锁的城门能够挡得住他们的前进。等到了城门时,守城的将士告诉他,刚刚就有一辆马车拿着公主府的令牌打开城门,出城去了。

慕白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他心更着急了,城门一打开,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不顾刚刚才恢复的身体,驱马驰骋而去。

到了悬索桥边时,但见烟波浩瀚,雾气渺茫,气吞翔宇,空荡荡,轻渺渺,无一人迹。慕白的心凉了个透,脑海里尽是不久前梅洛睛凄绝的哭容与叫声,一阵阵锥心之痛让他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他只得努力呼吸,期望他们还没有走得太远。

他双褪一夹,驱马上桥,马嘶鸣,轻轻地走了上去,却不愿意驰骋。慕白心里愈急了,狠狠地鞭打了马儿,马叫得更厉害,前脚蹬起,似是在害怕前方一样。慕白这会是悲从心底来,他只得轻抚着马背,喃喃低语:“马儿啊马儿,可知道慕白今日若追不回自己的妻子,只怕这辈子就再无法与她重续姻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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