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朱雀出生
包裹着少年的黑色圆球缓缓旋转着。圆球内部,少年静观心神,只觉身处一片充斥着黑色火炎的世界,身体仿佛要融化一般,却没有被灼烧的痛感,只感觉身体如气球般缓缓胀大,这种源自精神的肿胀感令其无比难受,少年勉力坚守心神,竭力将这呕心欲吐的感觉忽略掉,慢慢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任凭黑色圆球不断分出一丝丝精纯能量融入身体,身体便在这能量的淬炼下,不断强大着。
圆球外,朱雀早已停止了融化地心莲子,其手中仍有八颗莲子,其中一颗显得略大,这便是地心莲唯一的种子,地心莲只有莲蓬中心处的莲子,才有萌芽的能力,其余莲子只蕴涵着庞大的能量而已。朱雀将莲子收起,犹豫一会儿又拿出一颗,用白炎融化后即吞入腹中,当即陷入沉睡,朱雀的腹部便不断浮现出黑色光芒。
两日后,朱雀腹部的黑色彻底消失,朱雀亦随即醒来,顿时精神威压大增,岩浆竟以其身体为中心,形成一道漩涡,直达表面。朱雀双眼神光一闪,漩涡立即消失。“总算恢复至巅峰状态了!”朱雀心道,看了一眼包裹着少年的圆球,圆球仍旧缓缓旋转着,似与两日前毫无变化般。朱雀并未在意,迅速飞出岩浆。
黑石洞窟内,朱雀本体站在蛋旁,注视着这枚看上去几乎完美如艺术品的卵,以及其上不可忽视的细纹和淡淡的黑色,眼神中充满爱怜、忧伤、自责等复杂情绪。良久,朱雀镇定心神,腹腔鼓荡间,一股白炎喷吐而出,白炎一出现,便在朱雀的精神操控下剧烈旋转着,蛋便被牵引着缓缓进入白炎之中,顿时蛋表面琉璃色光芒流转,映照得整个石窟光怪陆离,美丽异常。白炎不断旋转,蛋却岿然不动,其上流光溢彩,表面的黑色彻底消失,裂纹亦有缓缓消融之势,朱雀紧紧注视着蛋的一切变化,精神完全用于操控白炎运转,并时而吐出白炎补足被蛋吸收的部分。
就这样不断的孵化着,不分日夜,未曾停止。
五十天后。黑石洞窟内,朱雀仍旧操纵着白炎不断烘烤着,蛋表面的琉璃之色已然极淡,渐渐变为白色,蛋正有节奏的胀缩着,如心跳一般,却未有丝毫破壳迹象,朱雀神情疲惫,白炎亦波动不稳,但朱雀仍旧坚持着,眼神坚定。岩浆底,一个黑色圆球旋转着,速度相比开始时明显加快,且圆球已经变得极为薄弱,隐隐可以透过圆球看到其中盘膝修炼的少年。圆球内部,一丝丝黑色液状物不断自圆球上分离,随着少年的穴窍钻入少年体内,少年身体似乎未有任何变化,然而仔细观察则会发现,少年体表正不断散发着淡淡毫芒,身体却以极快的速度微微颤抖着,每颤抖一下,少年的气息便略微强上一分。
又过了五天。白炎依旧燃烧着,却已经难以保持一定的节奏,只是时强时弱,似随时都将熄灭般。蛋依然完好,朱雀却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着,情况岌岌可危。少年的身形在稀薄的圆球中若隐若现,圆球已极快的速度旋转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而少年便是这漩涡的中心,每时每刻都有一股不弱的黑色能量被少年吞入。
“难道要失败了么?不,我还能坚持!我一定能完成的!就差一点了!”朱雀紧闭着眼,已经神思恍惚了,但一种坚定的意志,令其依然坚持着,白炎已然极淡,并几乎停止了旋转,显得若明若暗,仿佛下一秒即会熄灭。此时那枚已经变得纯白的蛋,却已不再动荡,蛋中间亦出现了一些裂纹。“难道要失败了么?不要,不要,我不能晕倒!我……”朱雀尽管不断自我激励着,终抵挡不了精神的疲倦。扑通一声,庞大的身体倒了下去,白炎立即熄灭,那枚已经即将破灭的蛋,失去了控制,亦开始向下坠落,一旦落到坚硬的岩石上,会有什么后果呢?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岩浆猛然一声爆响,巨大的浪花中,少年身影显现,猛然挥手,一道火球便拍向即将落地的蛋,随后少年猛地跃去。火球精准的击中朱雀蛋,并将蛋包裹起来,少年的身影这时已然飞至,扑向几乎碰到地面的蛋。砰,少年身体摔在地上,双手前举,然而蛋却已然落地。“不!”少年内心大吼着,看着开始迅速碎裂的蛋。最终,还是迟了一点么?
“叽。”一声轻响自蛋中产生,少年猛然自悔恨的情绪中惊醒,注视着碎裂中的蛋,“砰砰。”轻微的声响,蛋壳突然裂开一个洞,朱红色的鸟嘴从蛋壳中伸出,仍在啄咬着蛋壳,洞不断扩大,鸟的头钻了出来,然后是身体,最后,一只浑身漆黑,连眼睛也是漆黑的小鸟彻底从蛋中钻了出来。少年静静看着小鸟的一举一动,欣慰无比。小鸟突然望向少年,叽叽的叫着,然后又发现了朱雀的身影,看了少年一眼,又看了朱雀一眼,小鸟便叽叽叫着,跳到朱雀身边,用可爱的小嘴啄着朱雀的翅膀。“小家伙倒是聪明,知道谁是母亲。”少年微笑道,便走近朱雀,双手抵住朱雀背部,一股精纯能量便输入朱雀体内,片刻后,少年移开手,“竟然衰竭到这种程度,看来需要昏迷一段不短的时间啊。移到岩浆中会不会好一点呢?”少年想着,便动手小心拖拽着朱雀,向洞口行去。那小朱雀见其母亲在移动,也跟着走去,嘴里叽叽叫个不停。
“扑通。”朱雀终于进入岩浆中,缓缓沉了下去,小鸟儿见状便欲跃下,却被少年一手握住,“你就在这儿乖乖等着吧。”小鸟一被抓住,立即猛烈挣扎着,“叽!叽!”“呵呵,力气还不小!”少年微笑着看着小鸟的举动。小鸟似乎发现反抗无效,渐渐安静,如墨的双瞳直盯着少年,似在生气一般,少年大感小鸟可爱,遂凑近仔细注视着。“啊!”不料小鸟小嘴一张,一口火焰便喷吐而出,烧到了少年的鼻子。少年一手捂着发黑的鼻子,一手轻握着小鸟,“好你个小淘气!玩阴的!”少年笑骂道。小鸟只是盯着少年,既不动,也不叫。少年见其如此,知道小鸟真的恼了,便放下小鸟,小鸟一落地,立即扑通一下跃入岩浆之中,少年担心的看着,却未发现有何异样,便不再多管。
“真是个脾气火暴的小家伙!”少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