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羽!”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从临空将披风抛给舞阳的时候她就应该感觉不对的。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房内的。
“你们两个单独聊。时间还有很多。”临空看了两人一眼,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也不知道对不对。只知道他兑现了承诺,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帮她,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毕竟明哲保身才是皇宫里生存的王道。
“你的伤好了吗?”两人沉默良久,还是水之羽先开口了,却淡的像烟一样,好像在询问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你真的要嫁给临稷?”宇天萧问。他不相信。
“当然。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吗?”水之羽几分讥讽的反问。
“为什么?因为他伤了我吗?我已经好了,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宇天萧急急的说。
“你想太多了吧?”水之羽笑着打断,“做上邪王妃有什么不好?这样盛大的婚礼,天下还有谁能有?天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呢。”
“可那些人不是你。你不想的,对吗?”宇天萧紧紧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要看清楚她每一个表情。
“为什么不想?临稷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做丈夫的完美人选,我能得到,很幸运呢。”水之羽笑的很自然。
“羽#8226;#8226;#8226;#8226;#8226;”
“我是惜诺!”水之羽打断他,“还是个公主!”
“你知道你是水之羽,你知道我才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不承认?”宇天萧按住她的双肩,眼中满是痛惜。
“那又怎样?除了你我,没人知道我是水之羽,没人知道你是我丈夫。现在在天下人都知道的惜诺公主面前,你认为承认有用吗?”水之羽平静的反问。
“只要你承认,我就还是你丈夫,我不允许你嫁给别人。决不允许!”宇天萧更加用力了,好像这样才能表达他的坚决。
她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坚决,她也一点都不难感觉他的痛苦。可是痛苦也远比死亡强。水之羽想要推开他,不想再看他的眼睛。“你没有资格说不!”
宇天萧却丝毫不松,反倒更近了,直逼着她的眼睛,“好,那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不再爱我,如果你说慌,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说,你不爱我!只要你不在爱我,我就没有说不的资格!”
水之羽眼波流转,抿着双唇,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你还爱我!”宇天萧眼里闪过狂喜,“你还爱我!”他再次重复。一下将她抱进怀里。因为欣喜,他的呼吸都重了,鼻息吹到她的颈脖上,连呼吸都是幸福痛苦的。
“那又怎样?我不记得你!我根本不记得你。”水之羽轻轻说,不敢抬头,不敢让她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原本以为所有的泪水都在那晚流尽了,却发现在见到他第一眼,她要流的泪远远还不够。天知道,她是多么辛苦的才忍到现在。
宇天萧动作也像是定住了一般,久久的没动。她不记得他,一直就不记得,所以知道他是她丈夫,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我不记得你。”或许心痛还不够,所以还要补一脚。水之羽慢慢从袖口里拿出那早已握的紧的嵌进手心的玉,温暖的让她心都疼的快要停止跳动。终于还是给他,“还给你!”
像是被灼伤的缩手,宇天萧看着水之羽苍白的手指间的玉,心或许已经疼的麻木了,所以此刻只感觉那玉的熟悉。他和她的玉,此生唯一r许当初他就不该将玉取下来。他突然想把玉给她重新系上,可是怕临稷会因此伤害她。慢慢将玉握进她的手里,“这块玉是你的。”
“此生唯一,我已经不是了,去找别人吧。”水之羽依旧不敢抬头,将玉往他怀里一送,跳下床就跑。远离他,她才能有放手的勇气。走吧,走吧,她不知道她还能忍多久才不会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宇天萧微微一怔之后猛的将水之羽拉了回去,“此生唯一,你知道这玉的名字!你知道,你记得了,你记得了!对吗?”
“我不记得。”水之羽挣脱又想跑,她怎么说出来了?
“你记得,你记得!你记得我对吗?”宇天萧当然不会让她离开,双手抓着她,激动的喊。
“不,我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水之羽连声低喊,哭腔已经如此的明显。
偏偏宇天萧不放过她,摇她,“你抬起头,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告诉我如果你不记得,你怎么知道玉叫此生唯一?你抬头看着我,看#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宇天萧强迫水之羽抬头,却在她终于抬头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连呼吸都是疼的。她已经泪流满面,唇因为咬着不发,已经恰白了,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他心疼了,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看着她的脆弱,他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他怕。她一碰就会碎,只能心疼的低喊,“羽!”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我求你,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想我,忘了我吧,将我忘的干干净净的。”终于说出口了,可是却发现,说出来还是远比自己想象的难。
“不可能,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羽,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宇天箫越听越心疼。
“为什么不可以?因为爱吗?可我最不需要的就是爱!爱我的人太多了,你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爱对我来说,只是痛苦的存在!尤其是你的。你口口声声让我相信你,可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当初我落水失忆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初我失忆醒来恐惧害怕对这个世界,一切陌生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九死一生的一次又一次在鬼门关徘徊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当我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你来干什么?在我即将要幸福的时候打扰我?让临稷猜忌我,还是想彻底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水之羽一口气说完,完全不给人任何说话和打断的机会,因为她怕一旦断了,她就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勇气。或许是心痛的麻木了,所以这一口下来的话她说的越来越麻痹,也越来越真实,真实得连她自己都相信她想嫁给临稷是想得到幸福。
宇天箫信了!他静静地看着水之羽心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一丝反映都无从表达。虽然脑海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在呐喊着,她说的都不是真的,都是骗你的,可他的心还是相信了,只为了她一系列不能让她相信他的前奏。
“你还不走吗?想要在这个时候破坏我和临稷的感情吗?“水之羽转过头去,声音已经平静的没有感情。也将那突然撕裂般的心痛留给自己。
“我走!“宇天箫也很平静,面对着水之羽猛然僵直的背,冷冷的说,“我不管你记不记得,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我娶了你,就绝不会休了你。你是我宇天箫的妻子,我绝不会让你嫁给别人。我会带你走,在你得到幸福之前!你大可告诉临稷,让他提防我。除非我死,否则你都不会和他幸福!”
水之羽转身,看到的是冰冷的空气!面对空空如也的房间,他最后的话还字字心间,所有的力气终于在瞬间消散,卧倒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不能自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临空的声音才终于唤醒了她的意识,“你们到底怎么了?宇天箫出去的时候脸很难过,我就没见他这么,臭的脸。”
“我把他骂跑了。”水之羽抽抽搭搭的说。
临空满是无奈,将水之羽扶到床上,叹道,“你说你吧,把人家气走了,自己在这儿哭的伤心,何必呢?瞎子都看的出来你喜欢的人是他,为什么要让你们两个都这么痛苦?”
“谢谢你!不是你带他来见我,我可能永远都说不出今天的话。我们之间终于划清了。”水之羽不哭了。
临空摇头,“你是谢我还是怨我?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带他来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