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你死早了
“等等,凌琅,骑爷的马,别忘了还给三王爷。”她命人牵来那白色的骏马,她那时用了多少人力,才从马贩手中找到,只为他那时凤眸中划过的短暂的失落罢了……
“是!”
她望着他策马飞奔而去的背影,目光愈发变得凛冽,道:“凌琅,但愿爷没有看错人,不然的话,会让你不得好死……”
“将军!墨阳城迟迟攻不下啊!”忽然她被一个满身沾染着鲜血与泥土的士兵跌跌撞撞的打断。
勃然而起的怒气,她吼道:“没用!誓死也要夺回来!”
“是!”那将士吓得一个哆嗦,踉踉跄跄的又冲了回去。
“将军,您的信。”
她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尖声尖气的男子,心中不免毛骨悚然,凭她的武功修为,怎能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秦将军,您的信。”
她上下打量了那尖声尖气,却身着止国将士铠甲的男人,忽而笑道:“有劳你了。”
只见那男子只笑不语,将那信交与秦女英手上,秦女英笑道:“公公,不留下来喝杯茶么?”
男子这才慌了神,却佯装无事道:“在下不明秦将军何意。”
秦女英笑得高深莫测,挥了挥手道:“帮我转告萧翊,他若不伤方才抓的那个男子,爷也不会伤他的宝贝妹子。”说罢,看也不看,便将信塞入怀中。
男子也不再狡辩,额首道:“那便是了。”
她望着四起的狼烟,耳边源源不断传来的喊杀声与剑刺穿皮肉的声音,霎时间竟有些毛骨悚然。
“将军。”沉重的男音,让她轻微的一颤,转过身,戴上了青铜面具,似是生怕什么倾泻出来一半。
“说。”
“何大人,被……”
她心下一凛,一种快要让她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道:“何大人怎么了?”
“小的也不清楚,方才小的去打探消息,见到何大人被侍卫看管,眼睛、眼睛上缠着纱布,都是血……”
她竟然不知道,她可以掩饰的这么好,轻描淡写的三字“知道了。”阻隔住了她心底快要爆发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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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丢下五万大军不顾,可以丢下万千的将是的性命不顾,她背负的有多沉重,谁又知道……
还有十万大军,会由后面进攻止国,她这队人马,万万不可出了差错,需要两面夹攻,方才又胜算可取胜。
说她头脑发热也好,说她背信弃义也罢,她在得知那探子说的话时,竟然立刻换上止国将士的铠甲,混进了墨阳城……
墨阳城中,她看见的便是来去匆匆的信使,与抬进来负伤的将士,不远处应是萧翊的行宫,虽正值战乱,并不奢华却也看得出威严。
“这位兄台。”她出手拦下一行色匆匆的将士,那将士一愣,停下奔走的脚步,疑惑的看着她。
“敢问方才抓的那个姜国的俘虏在哪里?”
那将士见秦女英带着青铜色面具,与身上颇有些脏的铠甲丝毫不相配,难言的除尘气质,心中更有疑虑,道:“不知道,不知道,哪有功夫管那只走狗!”
秦女英似是看出他的担心,心中颇有些急切,强笑道:“兄台,方才陛下旨意,要我等看好那俘虏,我恨那姜国俘虏心切,一心只想折磨他至死……”
“那到不必了,方才听说那俘虏服用了什么药物,被毒瞎了双眼……”
她一刹那,似是全身每一处都被冰水浸透,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冷,在这冰雪初融的初春,冷得彻骨……
“他,在哪里……”她忽而将手捏得吱吱作响,吓得那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更觉得这人可疑,若是姜国的奸细,可万万不能让他得逞,心中想要与秦女英周旋片刻,秦女英却拽住他的领子,看不出丝毫的怒气,却让他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说,他在哪里……”
“不、不知道……”
那人只觉“咔嚓”一声,琵琶骨一痛,是那种钻心的痛苦,犹如一剑穿过一般,却被点住哑穴,那声吼叫便活生生的卡在了嗓子中,一脸的狰狞。
“万箭穿心之苦,还未尝过,现在兄台就消受不起了?”她笑得风轻云淡,恍若目空一切一般,手下的只不过是一只蝼蚁一般。
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半点话来,秦女英用了巧劲,把他拖到了不起眼的角落,笑道:“我解开你的哑穴,但是不要喊,否则即刻要了你的命,明白么?”
他慌张的点头,秦女英莞尔:“很好。”
解开穴道,他深知自己与秦女英功夫是天壤之别,不敢怠慢,忙道:“兄台,兄台想知道什么?”
秦女英低笑数声,道:“姜国的俘虏,在哪里……”
“在,在陛下的行宫里……”
秦女英暗笑,遇到了个软骨头,还算运气好。
“谢谢啦……”她魅惑的一笑,无声无息的捏碎了他的脖颈,声音扼在喉咙间,没有发出来。秦女英一拍脑袋,怒道:“妈的,行宫哪里啊,兄台,你死早了……”
她无奈救人心切,只身从墙翻了进去,发觉戒备森严,隐于树后。
四处张望,屋舍众多,眼前都是楚尘故的模样,初识时的天真,熟知时的开朗,大婚当日的……黯然神伤……
那样的男子,她不爱,但是喜欢。
楚尘故,不要有事,答应我……
沉重的阖上眸子,却听闻下面急传:“陛下传膳了。”
她倏地一蹙眉,然后眉开眼笑,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