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名着粉蓝色宫装的侍女从门外急步行来,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傅嘉仪从游思中回神,依旧端坐着,从巨大的铜镜中看着身后跪着的侍女叠翠,道:“起来吧。”声音柔和温婉却掩饰不去冷漠。

“奴婢问过容嬷嬷,容嬷嬷说叶小姐言行举止虽说不上大家风范,但也没有粗野行径,学习宫中礼仪十分认真,少有差错。”

“哼。”傅嘉仪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示意侍女继续说下去。

“奴婢也问过伺候叶小姐梳洗的宫女,她们说叶小姐的身上并没有娘娘说的伤痕,那些宫女还说叶小姐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把她夸得跟什么似的,奴婢听着就来气……”

傅嘉仪没有理会贴身侍女的愤愤不平,径自根据她给的信息猜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伤痕?难道自己猜错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叶念熙有妹妹,还是孪生的。这突然多出来的叶念芝不得不让她怀疑,尤其是这个孪生妹妹是在司马晋大肆查封君悦之后冒出来的。

还有司马晋对待叶念芝的态度,虽然面上看着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但只有她知道,司马晋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叶念芝是多么的重视。

后宫中的女人,即使是以前晋王府的蓝烟蓝妃,都没有使他疼惜到让她住进太清殿暖阁,何况她还知道,这个叶念芝入宫后的日常用度,基本上跟她这个皇后一样!!!

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恨叶念熙,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恨命运的不公,更没有人知道她多么恨司马晋。

所以,在这个形同虚设的后宫里,她要能掌握一切的权利,没有人能超越挑战这个权利,一旦触及,就别怪她心狠。

从一开始,叶念芝入住太清殿暖阁那一刻起,她就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过,用不着她亲自去打探什么,她的一切自然有人主动告诉她。她一直装作淡然不理,是因为还没有弄清楚她的底细,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位宫女,上前跪拜:“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纤细莹白的手指一一滑过面前的镜台前的首饰,最终,挑了一支镶红宝石的花型朱钗,挑起,端看一会儿,道:“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不急不躁冷冷淡淡。

“回娘娘,大公子已经查清楚了。叶小姐原本是住在赤国的麒麟山庄,后来单独经商,开了个思逸楼,不过在陛下找到叶小姐的时候,思逸楼已经是赤国太子殿下的产业了。”侍女恭敬的回答。

旁边的叠翠在傅嘉仪身边站定,接过她手里的朱钗,将它插入她高耸的发髻中间。

傅嘉仪对着铜镜端看一眼,叠翠这丫头的手就是巧。瞄见身后跪着的宫女,清冷的声音淡淡道:“起来吧,哥哥还说了什么?”

经商?思逸楼?思逸楼……思逸……楼……思逸……念芝…。。傅嘉仪挑选耳坠的手指焉的一紧,耳坠的锋利刺进掌心,让她痛得“呲——”了一声。

“大公子还说,相爷病危。”

“父亲病了?!”傅嘉仪任叠翠取来纱布处理伤口。

“是,相爷身体一直不好,上个月开始越发不济,这几日已经卧床不起了。大公子说:娘娘若能抽个时间回家看看最好。”

“嗯。”傅嘉仪看着包扎好的伤口,示意叠翠打赏宫女。

那宫女领了赏便退了出去,叠翠送走宫女,进门又见皇后愣愣的看着铜镜,不敢出声,静静站立一旁。

“翠儿。”傅嘉仪缓缓起身。

“奴婢在。”

“今日放晴,天气很好,本宫要在御花园设宴,喊各宫的娘娘出来赏花。”傅嘉仪走到屏风后的一个大衣橱前,打开里面的小暗格,取出几个精致的香粉盒,冷笑。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叠翠应声,准备往门外走。

“还有,这几盒香粉是我的珍藏,不轻易送人,替我分别给封贵妃、李妃、陈贵嫔、钟美人、向美人各送一盒。一定要叮嘱她们,这是我特别送给她们的。”

傅嘉仪无比温柔的看着自己掌心的香粉盒,勾唇冷冷的笑。这几个人,都是曾经去过叶念芝住的暖阁的,自然还会再去……

“是,娘娘。”叠翠接过傅嘉仪手中的香粉盒,低垂着头,告退。

————————————分割线:皇后好可怕!!!!————————————————

自从那天她撞见司马晋跟祁笑天下棋的样子后,司马晋每天下朝后就到她住的暖阁报到,一起用午膳,然后两人静默,或喝茶或下棋或看书或发呆,独独少了谈兵论剑。

直到夜幕降临,吃了晚膳,坐一会儿,司马晋才起身离开。当然,如果比较忙或临时有事,司马晋会离开,但是每天必定会跟她一起吃晚膳。

其实现在的两人的相处方式,跟早些年在晋王府是很相似的。

面前的男子除了身份变了,比以前更瘦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哦对了,有一点变化,就是他身上的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是以前隐忍的晋王爷没有的。

叶念熙端坐在贵妃靠上无聊的想:这男人啊,一旦有了气势就不一样了,尽管这样貌没有变,对她的态度不仅没有变,温柔更甚从前,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在他面前就是……不敢放肆呢?

“你不累吗?”司马晋扔下手中的书,端起旁边几案上的茶水轻抿一口,看一眼端坐在他旁边的叶念熙。

其实,他也没有怎么看进去书,只是两人太久没有见面,突然这么独处,他有许多话想说想问,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就一直沉默着,任她打量发呆。

她保持这个坐姿在他面前已经一个时辰了,想到以前的叶念熙,是何等的狂狷放肆,随性不拘,不由有点不忍心。她现在这样的姿态,是故意跟他生分呢,还是真的怕他?司马晋想到这,皱皱眉,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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