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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是何年(5)

屋里的抽泣声时不时的钻进外面默默伫立的那对绝世男女耳朵里。

樱红袖自醒来后便如此,宿昔一直在里面陪着她。

宿昔明白樱红袖哭,并不是羞愤难当,她毕竟是个姑娘,此时攸关贞洁,即使是对狂,一时之间也是觉得很难面对。

女人啊,哭到一种极致便是一种危险,而樱红袖无疑是个高手。浅笑浮上唇,泪墨轻笑出声。

本来想着心事的狂,听到泪墨的笑声一惊,不解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泪墨随意的撩起长发,说不尽的雅致风流,“我在笑女人的一生是何其的多彩,甚至是悲哀,让人心痛的同时,却也恼恨得很啊!”

泪墨转头见狂一脸的不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扶着他缓步走向石凳。

狂浑身一僵,看着挽着他手臂的双手,心里一阵怔然,他本以为经此事情,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泪墨,却没有想到从头带尾她都没有生气,她关心的只是他的身体。

“墨儿,你可曾恼我?我…”他缓缓坐在石凳上,看着旁边淡然而笑的泪墨,欲言又止。

“是恼得吧!”泪墨看到狂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轻叹一声,似有很多无奈,“可是和你出事比起来,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酸涩感爬上狂的双眸,他怔怔地看着泪墨,良久将脸庞深深地埋进她的脖颈处,泪墨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肌肤上流淌,心一震,她轻轻的环抱住狂修长的身体。承认吧,她是爱他的,想到他要出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渊里,浑身冰冷,在见到他和樱红袖衣不蔽体躺在一起时,她虽然气愤,但心里却是着实松了一口气。她一直以为让狂远离她就是对他好,可是就是这种‘好’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罢了,命由天定,她又何必未雨先绸呢?

狂到此时此刻方才醒悟,泪墨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一直以来他都格外在意他不是她的全部,到了今天他才明白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执念是多么的可笑。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人没有注意到房间内的哭声已经停止了好一会,更没有看到樱红袖还有宿昔不知何止打开房门,怔怔的看着相拥的两人。

宿昔看着三人,心里微叹,现在的状况还真是难解啊。

樱红袖的脸色复杂,羞愤、恼怒、嫉妒、恨意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她的身体摇摇欲坠,险些倒在地上,被一旁的焕然虚扶了起来。

樱红袖冷声一笑,甩开焕然的搀扶,走向院中的两人。

狂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樱红袖满脸的恨意,心里不禁有丝怅然。他对她虽然无情,但是发生这种事情,心里总是有愧,但是自己为什么就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呢?

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泪墨见此,淡笑的伸手抚平狂皱起的眉头,正欲说话,就被一声讽笑给打断了。

“两位好恩爱啊!”樱红袖的心已被嫉妒给填满,丝毫不见昔日的大家闺秀之姿,看向两人的神情,仿佛恨不得杀了二人。

泪墨看她那样,心下了然,感觉手上有些温热,却道是狂牵住了她的手,眼神复杂矛盾。

泪墨溢出一声叹息。最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叹气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樱红袖心如针扎,不自觉步伐缓缓上前几步,狂见状微皱眉头,下意识就把泪墨拉在了身后。

“哈哈哈……”樱红袖发出一阵讽刺至极的笑声,似自嘲道,“怎么?怕我伤害她?试问这里有谁能够伤得了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是我对不起你!”泪墨感觉狂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半晌沉声道,“事到如今,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樱红袖冷笑一声,“你以为一声抱歉,就能够弥补一个姑娘家的贞洁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狂皱眉道。

“怎么办?哼!”樱红袖闭上眼半刻,忽然睁开眼睛认真道,“如果我让你娶了我呢?你肯不肯?”说完她紧紧地盯着狂,但在看到狂的眼神始终都放在泪墨身上时,嫉恨使她怒声出口,“到底肯不肯?”

狂收回视线,半眯双眸看着樱红袖,良久那话语就像是从唇齿间蹦出来的一样,可见狂在说这几个字时几乎咬牙切齿。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樱红袖的脑袋一瞬间炸开了锅,他说不可能?他为什么不肯娶她?她都已经赌上了女儿家的清白,可为什么他的眼中还是没有自己?有的只是那个女人,为什么?她到底哪一点不如泪墨。一切都是因为她……樱红袖很快就将恨意转移到泪墨身上。

“是因为她吗?”樱红袖看向泪墨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充满了杀意。

“跟她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狂的身子紧绷,反观泪墨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樱红袖眼中的杀意,依旧淡然处之。

“直到现在你还在保护她!”樱红袖怔怔地看着狂,擦干眼泪,脸色有些灰白,眼眸中蕴含了深深的愤怒,她樱红袖低贱到此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墨姑娘爱狂吗?”樱红袖忽然淡淡的问泪墨,令人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爱又如何?不爱又当如何?”泪墨的眸子,闪动着清亮耀眼的光辉。

“你若爱他,就不会一点也不在乎我和狂发生的事情?”樱红袖注意到狂忽然紧绷的身体,以及眼中流露出的杀意,心里不禁有丝悲凉。他竟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想杀她,虽然早知他对自己无情,但仍是不免感到心痛。

泪墨紧握了下狂的双手,才放开。缓步走向樱红袖,唇畔含笑,但是那笑落在樱红袖的眼睛里却让她打了一个寒颤,“敢问樱姑娘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樱红袖怔怔地看着泪墨,冷笑道,“你在装傻吗?”

泪墨轻轻一笑,“我还真是不知道!”

“你……”樱红袖气的白了泪墨一眼,方连讽带嘲道,“姑娘还真会说笑,你说一男一女关在房间里还能干些什么?”

狂看着樱红袖,想起初见时拥有温婉柔约、才情怡人的貌美女子,眼中有时稳重、冷静;有时又会透露出一丝孩子似的纯真,可是现在却被一点点的消磨掉了,他忽然间一阵失望,更多的是怅然,她变成现今模样,他难脱罪责。眼睛转去接触到泪墨的眼神,那里面虽一如往常般淡定,却夹杂了几分难言的安抚。他一扫适才的阴霾,心情看似好了许多。

泪墨收回视线,看了樱红袖一眼,目光深邃如黑夜,幽冷却又不失温润,“樱姑娘,一男一女关在房间里可干的事情多了,还是你以为只能干你所指的那一种?”

“你……”樱红袖跺了下脚,又羞又怒,瞪着泪墨越发愤恨起来,“你再狡辩也无用,我和……”樱红袖看着半晌不语的狂,忽然低声道,“我和狂发生事情是真,这件事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要给一个说法吗?很好!”泪墨冷冷一笑。樱红袖不知为何忽然心生寒意,见泪墨背着她缓缓走了几步,正不明所以,却见泪墨忽然转身,手掌向她袭来。

泪墨的动作太过突然,也太快,本来一直倚着房门看戏的宿昔立马绷紧了身体。

“墨儿!”狂失声制止。却为时已晚,泪墨的手掌已紧紧的扣紧樱红袖的脖子。

樱红袖大惊,片刻恢复镇静,冷笑道,“你想杀了我?”

泪墨的笑意没有丝毫温度,她缓缓松开樱红袖的脖子,神情一片温柔,仿佛刚才预置樱红袖死地的人并不是她。

狂和宿昔见此心下都不禁一松,却不知樱红袖此刻的心仿若万马奔腾般,随着泪墨的动作,绝美的脸上也沁出一滴滴的冷汗来。

“不愧是武林第一大美女,我若是将你这么美丽的脖子给折断了,岂不是可惜了?”泪墨伸出纤手看似温柔的一点一点抚摸着樱红袖的脖颈的肌肤,樱红袖只感觉一阵彻骨的寒冷瞬间深入骨髓。但是骄傲容不得她低头,她克制住颤意,咬着牙冷笑道,“你恼羞成怒了?”

“不至于!”泪墨云淡风情的一笑,“我只有恨!”

闻言,樱红袖忽然心里升起一股快感,“就因为我和狂……”樱红袖在看到泪墨嘲讽般的摇头后,忽然止装语,神情怔忡,为泪墨接下来说出的话,抑或是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我恨不得扭断你的脖颈。”但她不能,因为狂自此便会生活在愧疚中,哎……

樱红袖冷笑,“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原来也只不多是一个女人!”

泪墨轻轻笑了笑,她本身就是一个女人,又何须辩驳,只是到了今天一切便要摊牌了吗?

“你该庆幸我是一个女人,要不然我早在几天前就杀了你!”泪墨神情慵懒道。

宿昔和狂暗吃一惊,讶异间宿昔已问出口,“妹妹何出此言!”她本以为泪墨无非是生气,看到挑衅的樱红袖这才生气,如今看来只怕并不似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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