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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是何年(4)

自碧水和洛桑走后,小院越发显得冷清。樱红袖因为狂而受伤,狂即使不愿,却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每天依然会去检查她的伤口,送去汤药。

宿昔怕泪墨心情郁结,每天总会抽出一些时间和她说说话。这日宿昔刚在泪墨屋里坐下,茶还没喝,就见焕然恭声站在门外道,“宫主,墨姑娘,这家客栈的老板邀请两位,还有狂少爷,樱姑娘到前院观看裂天崖奇景。”

泪墨宿昔两人一齐看向焕然。

“何为裂天崖奇景?”宿昔惊讶的问。

“回宫主,裂天崖地处极寒之地,常年都被冰雪覆盖,在裂天崖共有两大奇景,一是冰雪齐下时,二是冰雪消融时。”

泪墨微微一笑,看着宿昔道,“姐姐,我们到此已经大半个月了,冰雪齐下倒是有幸看过,但这冰雪消融我们姐妹至今还没有见识过呢?”

宿昔起身,淡笑的看了眼泪墨,“那倒的确应该去看看了!”

出了房门,不见狂和樱红袖的身影,宿昔随口轻问道,“狂少爷和樱姑娘呢?”

焕然淡声道,“属下适才告知时,狂少爷说他给樱姑娘熬好药过去,让我们先去!”

宿昔“哦”了一声,看了眼泪墨的表情,却也只是见她满脸的漠不关心,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泪墨挥了挥手,淡笑道,“我们走吧!”

天雪客栈

这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但因为老板态度可亲,为人善良,生意很是兴隆。

三人走进门的时候,客人们都已经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裂天崖的奇景。老板看见三人进来,眼睛一亮,赶紧给三人找了一处好坐处,接着乐呵呵的喊着“絮儿”的名字让她给三人上水果热茶。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粉面玉雕的小姑娘快步走了过来,边放下托盘上的茶水果点,边娇呼道,“姐姐,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

宿昔脸上绽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还慢啊?我和你墨姐姐可是一路跑过来的。”说着看了眼泪墨,泪墨不冷不热的笑了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絮儿的脸上立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整张小脸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眶里更是蓄满了泪水,几欲落下。

宿昔与泪墨相视一眼,不明其意。

“絮儿怎么了?”宿昔柔声问道,还真是孩子性情啊。

絮儿闻言揉了揉酸红的小鼻子,忍着泪水,哽咽道,“絮儿只是在想,如果碧水姐姐现在在这里就好了!这可惜她有事回家了!”

“絮儿有这份心就行了,碧水姐姐……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宿昔暗叹口气,碧水死后的隔天,絮儿又如往常般来找碧水,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碧水的身影,宿昔见了就谎称说碧水有事回家了。尽管如此,絮儿还是哭了很久,谁劝都劝不住,但毕竟是孝子,哭闹一番也就没事了。

“真的吗?”絮儿听宿昔这么说,不禁破涕而笑。

宿昔见她如此孩子心性,失笑道,“那是自然。”

絮儿展露笑颜,又围着三人笑闹了一会,听到父亲叫她,不满的嘟着嘴巴,才依依不舍得离开。

“妹妹好像并不喜欢絮儿?”宿昔看着客栈里四处忙碌的小身影,轻声问道。

泪墨淡声道,“姐姐多想了,絮儿可爱聪慧,任何人见了都会很喜欢她,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孝子相处罢了。”

泪墨的话音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但是宿昔的身体却是一僵,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对她这样没有波澜的话心生寒意。

宿昔淡声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些什么。因为她已经注意到客栈里的人都纷纷向门口涌动。

看来裂天崖的奇景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宿昔朝泪墨轻轻一笑,身体已率先一步出了客栈。

泪墨饮尽杯中热茶,起身跟了过去。

小镇与裂天崖宛若冰火两重天。

小镇依然下着鹅毛大雪,反观被冰雪覆盖,前一刻还冰雹齐下的裂天崖,此刻竟在忽然乍现的阳光照射下发出刺眼的白光,那是崖壁冰块融化的象征。

泪墨自信看过很多的奇景,但是裂天崖还是让她心存震撼,侧头看向身旁的宿昔,脸上也是一副讶然之色。

无数的水珠从厚厚的冰块里剥离出来,宛若精灵般四处飞散,水珠反射出太阳的光芒,宛若五彩霞光。

远远望去,裂天崖宛若是人间仙境。

泪墨看到如此景象,心下一阵欣喜,面上却是一片平静,低声对着宿昔道,“照此情形,不到三日,我们便可登裂天崖!”

宿昔望着那肆意飞散的水珠,脸上带了一抹喜色,“这奇景来的还真是时候!”

泪墨正欲说些什么,身体被一群突然跑出来的孝轻撞了一下。

原来是一群孝子跑到外面要打雪仗,雪球在他们的手中不停的变换方向,弄得每人皆是一身冰水,不一会个个都玩的不亦乐乎。絮儿也夹在一群孩子的中间,但表情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显然是被这群孩子硬拉进来玩的,因为无心玩耍嬉闹的缘故,她的身上很快被孩子们的雪球盛情招待,雪花化作冰水浸湿着衣服,不一会絮儿俨然就像是刚从水里上来的小湿人。

只见她气呼呼的手叉着腰,可即使如此,还是有一个雪球不偏不斜的正好砸在她的脸上,弄得满脸都是雪花,嘴里也被塞得满满的。

众人一看,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也成功地将客栈老板给吸引了过来,见到自家女儿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雪地里,心里一阵心疼,冲上去拉着她又怜又气的往客栈里带。

泪墨站在门口位置,老板拉着絮儿回客栈,自是要经过她的身边。

泪墨无意此小事,见父女二人经过,就微微侧了个身方便他们经过。

可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泪墨的心忽然一震,眉头也皱得很紧。她刚才在絮儿的身上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香气,在碧水死的那天,泪墨在她的身上闻到过,但又好像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也闻到过这种香气。为什么这近一个月里,她都不曾注意絮儿身上的香气呢?

泪墨转过头,眼光朝客栈里的人絮儿扫去。絮儿父亲已搬了一个大火盆放在了她的面前,正在帮她脱去外衫。

泪墨的眼光一禀,外衫内里的地方绣了一个香囊,这本是极其平常的香囊,就算绣在衣服里也很正常,女孩子家总归是爱美一些。但是泪墨也在瞬间便找到了一切问题的所在,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她脑中的疑团也在瞬间豁然解开了。

泪墨不动声色的转身,看着裂天崖的奇景,目光悠远冷凝。

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泪墨豁然转身向居住的小院奔去。

宿昔不解,朝她的背影喊道,“你上哪去?”话还没有说完,泪墨的身影已消失在她的眼前。

宿昔眉头微皱,适才泪墨虽然急急转身离去,但她还是看到泪墨不知为何面色死白,宿昔从未见泪墨如此失常过。预感定是有事发生,心里一紧,唤上焕然连忙跟了上去。

泪墨进了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先扫了眼狂的房间,房门大开着,很显然里面并没有人。

泪墨复又抬脚走到樱红袖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着。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宿昔焕然这时已经赶到了院子里,见到泪墨冷凝可怕的神情,心知狂、甚至是樱红袖很有可能出事了。

泪墨的双手在广袖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她咬牙挥袖将门板震开。

见到里面的情形,一向遇事面不改色,冷静淡泊的泪墨也不由得有几分失色。

满地杂乱无章的衣物,樱红袖的床上躺着泪墨熟悉之极的俊美身影,樱红袖身无衣物趴在狂赤裸的胸膛上,满屋的情欲气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宿昔皱着眉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泪墨。

泪墨的脸色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宿昔惊现泪墨好像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宿昔暗叹,对于这个‘妹妹’,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泪墨缓步上前,待进入屋里,果真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她眼中杀意一掠而过,行至榻边,仍是对入目的景象皱了下眉。

将樱红袖挪至床榻里面,泪墨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淡声一笑,泪墨坐在床沿,缓缓地将狂的身体翻转过来,手掌平放在他的背上,往他的体内输入真气。

不消片刻,狂苏醒过来,见到自己整个人几乎半靠在了泪墨的怀里,双眸里闪过一丝不解。

泪墨见他醒了过来,心里一松,缓缓站起身来,淡声道,“先将衣服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狂怔怔的看着泪墨的背影,衣服穿上?他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无衣物,甩了甩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狂心里一紧缩,双眸如同死灰般缓缓看向自己的身旁,旁边那具洁白的身子刺伤了他的眼,他的心如掉冰窟,寒冷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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