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喜（二）

“其实，朕早已听说，萧昭仪在母后面前，整日搬弄是非。就说这次，不也是她乱嚼舌根所致吗？”皇上没有把一腔怒火爆发出来，但伤心异常。

“请您保重龙体！怪臣妾多话了。”皇后低着头说。

“不怪你，怪朕这些年太宠她，致使她不知天高地厚。半年前，朕就有所耳闻，为了讨好母后和洛华，她肆意诋毁雪雁。看在两个女儿的份上，朕才不与她计较。谁知，她竟不知收敛，依然故我！”

萧昭仪在寝宫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皇上离开时说的话，仿佛反复回响着。她感到自己闯下了大祸，雪雁是被皇上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果真的大病一场，她也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又去了太后寝宫。

谁知，她前脚进门，皇上后脚就来了。

“给母后请安！”他没好气地勉强行礼。

萧昭仪不敢抬头看他，小心翼翼地说：“臣妾参见皇上！”

“哼！”他瞪了她一眼，转身告诫太后：“朕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母后。不知，您是否已经知情？”

太后被泼了一头雾水，奇怪地问：“皇上，近来宫里一直不得安宁，哪有什么喜事？本宫听不懂你的话！”

话音刚落，只见麦苗拉了拉太后的袖子，示意她说话小心。

她非但不领情，反而怒不可遏：“大胆奴婢，你可知罪？”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她不敢把话说完，吓得跪在地上。

皇上看到了她的暗示，厉声说道：“母后别怪她！朕倒觉得，这个丫头非常懂事。您整日吃斋念佛，难道不懂‘量大福大’的道理吗？”

太后默然。萧昭仪看出势头不对，忙要告退，但被拦住：“爱妃，怎么刚来就要走啊？不陪母后聊天吗？”

她战战兢兢地回话：“臣妾才想起来，两位公主要下书房了，臣妾理应回去照料。”

他冷笑道：“别走啊，朕还想听听你的巧舌如簧呢！一会儿，你跟朕一起去中宫！哦，险些忘了正事。母后，章良娣有喜了！”

此话一出口，几家欢喜几家愁。太后和萧昭仪，着实高兴不起来。而麦苗、郭覆和小福子，难免暗自偷着乐。

他郑重其事地宣布：“母后，朕刚下了圣旨：章良娣有孕在身，可以免行跪拜之礼。以后，她再来请安的时候，您知道该怎么做吧？”

太后感到了莫大的压力。纵然她平时专横跋扈，但在皇室中，孕育子嗣是头等大事，甚至高于所谓“以孝治天下”的原则。因此，她只好暂时认输。

她长舒一口气：“你放心，只要她来请安，本宫见她就是了。”

“好！希望母后言而有信。儿子告辞了，母后好自为之！”

皇上带着萧昭仪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只见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麦苗和郭覆马上扶住她：“太后，您怎么啦？太后！”

萧昭仪始终不敢抬头，只能哆哆嗦嗦地站在中宫前厅。

“萧昭仪，别以为你的恶劣言行，朕全然不知。早先没有惩戒你，完全是顾及到女儿们！母妃祸乱后宫祥和，有失嫔妃身份。你让她们的脸往哪儿放？宣华十三岁，滕玉才十岁，你让她们如何做人？日后谁还敢娶她们？”

“臣妾并无大错，只是嘴上不会说话而已。”

“还敢狡辩！你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心术不正！她们俩跪在门外求见，你却振振有词地火上浇油。更可恶的是，你竟敢和皇后顶嘴？反了你啦！”听罢，皇上大怒。

“臣妾知罪，再不敢放肆了！”说罢，她跪下磕头，假意忏悔。

“皇后，请你依家法看着办吧！”

“臣妾遵旨。萧昭仪，依家法，本宫罚你跪上一个时辰，以示惩戒。”皇后叹着气说道。

惩处过后，理应起身谢恩。但她那种应付皇后的态度，令皇上大为不满。

正在他盛怒之时，得到消息的雪雁，亲自赶来求情。

“章良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