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希望

小有浑身不能再发出一点力气,无力地靠在了靠墙壁边上,空洞一片。

平舒抬头,吸了一大口的气,望着那洁白得刺眼的天花,原来一切都是无法挽回,妈妈,为什么你会这么忍心?

医护人员将珂梦的遗体推了出来,小有难以置信地,颤抖着掀起那一层盖掩着她全身的白布,珂梦的脸苍白无血,平静得惊人,根本不像是断了气,只睡着一样,他伸出了手,轻轻颤颤地往着自己一直心爱的女人脸上摸去。

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他要帮助珂梦报她心中的血海深仇,软弱的男人根本不配站在珂梦的身边,可是今天,他全身都崩溃了,含着满眶的热泪,抚摸着她心爱女人的脸,怎么会这么的冰冷?

“梦儿,你怎么这么傻,梦儿。”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双齿,双颊硬鼓起。

他转过身来,望着惊魂未定的平舒,她的表情却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内心涌起了一抹怒气。

“平舒,你觉得她不配做你的母亲是吧?你觉得她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母亲是吧!”小有的话带着一股狠利的刺,刺着平舒。

平舒只无奈地摇着头,看到自己的妈妈,已经不会再动了,自己的心剜割般地痛。

“你知道你的母亲在你的背后做了什么吗?她做的这一切都在为你的安全着想,想尽设法地让你身边的企图想伤害你的人,一个一个除去,她为的是什么?都是你。”小有他有必要将珂梦一直做,而不敢向平舒说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看不过去平舒连为母亲哭也没泪,这是珂梦的回报吗?她连自己的命也搭上去了,连自己的亲女儿的泪也得不到吗?

“她多么的希望你可以理解她在你小时候的离别,可是,因为她曾经跟美琪一起想办法伤害过你,所以,她的心很自责,一直只默默地在暗处看着你,而不敢出现,因为她害怕你会恨她,害怕你永远也不会原谅她。”小有一边说,泪忍不住地涌起来。

“看到你结婚了,她作为一个母亲,多么想亲自来参加你的婚礼,可是,她却怕你不高兴,只远远地看你一眼,就足够了,你可以理解她内心是多么的茅盾?”小有再也说不下去了,哽住自己的喉,不能再发一言。

平舒一边听,泪一边静静地淌着。

医护人员停了一阵,就要离开了,平舒望着她妈妈离自己渐远,心中再也压制不住了,快速地冲了过去。

“妈妈!”抱着那床上已一动也不动的妈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可是,医护人员不可以再停留这么久,必须要走了,平舒怎么样也不让他们走,抱着自己的心中一直很期盼的妈妈,她不是不伤心,只是她的内心深处还没有接受过来,她的妈妈出现在这种情形下,一出场就离开了。

小时候她怎么样也唤不回妈妈离开的决心,长大了,也同样唤不回,要是她知道妈妈会是这样离开,她宁愿一辈子也不与妈妈相见。

“妈妈,你知道吗?你跟爸爸为了保护我,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住子弹,虽然我活下来了,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吗?妈妈,你醒醒,我不要你离开,我从来没有生你气,在我的内心里,我一直在等着妈妈能够出现,一直在等,可是,我没有想过妈妈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妈妈!”平舒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热腾腾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妈妈的脸上。

不能再呆了,医护人员必须离开了,可是,平舒却丝毫不肯定让开。

童诺走过去心疼地拉过她,“平舒,不要这样,要是妈妈知道你这样,她也会走得不安,或者这是她最好的结局,至少她可以在临走的时候,做回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救回你一命,她在九泉下,也可以跟爸爸有个交待。”

平舒伏到童诺的身上放声地大哭,在这个沉重的气氛中特别的清析,每一声,都在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心。

“妈妈,你不要哭了。”小哲跑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婚纱,他的声音里天真烂漫。

平舒红着眼望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哲,她知道从此以后自己一定要再坚强,这样才能让小哲不会受到伤害。

她把小哲也拉在自己的怀中,三个人抱在一团,她希望永远也不要再失去了,因为失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那护士推着妈妈渐渐地远了,望着那冰冷的躯体,妈妈,永别了!

或者这个地方她真的不应该再呆了,这里留给她的痛实在是太多了,只要还生存在这片地方,她的内心还会想起那让人痛心的画面。

这里留给她太多不好的回忆。

正在为方衡做手术的医生走出来,脸色一片的慌张:“糟了,我们刚才因为出现了一些小状况,病人的血液不够,还差一点才会恢复身体的正常运行,刚好血库现在没有这种血型,谁是他的家属。”医生也很抱歉。

平舒走过去,神色也是一片的慌张:“医生,那我们应该如何?”

“你们之中谁是RH阴性血的,输一些给他,一些就行了,不用很多。”医生望着他们,这种血液本来就是很稀少,找其它人帮忙很难,现在的情况很紧迫,只能从他的亲人里的机率会大些。

他们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是这血液。

医生脸色一片的沉重,“要是血液不太够,对于病人的身体很危险的,随时会出现休克。”

平舒脸上一凉,怎么办?“医生,要是像他这样的孝子捐,够不够?”指着小哲。

医生望了望,眉头轻颦:“他也是这种血吗?”疑惑地问。

“我也不清楚。”平舒摇了摇头,小哲是他的儿子,应该会是吧,这是方衡唯一的希望。

“嗯,要是他适合,那就好,虽然我们不建议这样小的孝子捐血,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能用他的血了。”医生安排了小哲去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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