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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小姐这可能是不行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她伤到了神经,可能会瘫痪,变成植物人。”

窦有莺站在一旁说道。吴樱秾痛苦地捶打着墙壁。

“对不起……我一直没弄清楚一件事,但我现在清楚了,我才是T……”

像是石头一样的姑娘。不,那儿没有姑娘,只有石头。无生命,无感情,在她的眼里仿佛就是跟,跟那些建筑材料,或者跟路上一棵树,跟餐厅里一根勺子一样。无生命,无生命,无生命……一直以来,是我把她给异化了。

“你是T不是T,有什么区别吗?”

窦有莺在一旁发问了。吴樱秾转眼看她。窦有莺说,“有什么区别吗?笑死人了。你莫非是想说T你应该把殷沓沓上了而不是让她把你上了?什么人哪,都这会儿了,还想那档子事。”

“不是的,不是的。”

吴樱秾摇着头,头发随着动作乱晃,很久没剪过的刘海已经开始打卷儿了,有点不美观。“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啊。”窦有莺眼神空空的,“我们小姐要死了……”

“不会真的要死吧。”

吴樱秾差点要跪下去了,“别死啊我的宝贝!”

“哼,现在说什么宝贝?……你当她是宝贝了吗你。”

“连你也知道吗……我……”

吴樱秾越想越乱,脑子里没了主张。

“你,你怎么知道的?”

吴樱秾张口结舌地问。窦有莺说,知道,我知道什么,知道?

“我觉得,我们交往得不深,好像还谈不到那个人家说七年之痒的程度……而且我又是她半路勾搭的,她是个明星,我是个小人物,我算什么。我就没觉得她对我认真过,你们这圈子……什么约炮,群P,卖身求进阶,那都不新鲜……我怎么能那么自作多情,就觉得她是看上我了?能看上我什么?……”

“吴樱秾,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一个人觉得别人对她怎么样的,其实大部分时侯,是他自己对别人怎么样。”

“什,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吧。”窦有莺感慨万千,“还记得我们上学时吗?一次在大课堂时你指着前面一女生跟我说,你觉得那女生很讨厌你,眼睛看你的时候就像是带着恨一样。其实你根本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你不是吗。然后有一天课上你发言了,说得很好,老师都表扬了你。下课时看到那个女生,她对你笑了,然后你就飘飘然了,兴奋了,一直抓着我手跟我说原来她不讨厌你。拜托,她都不认识你,何来讨厌呢?……只是你讨厌她罢了。根据一个眼神就说人家讨厌你,就凭自己的直觉,没有什么逻辑。你就是这样,总是对别人充满戒心,又很脆弱。你在注视着别人,别人忽略你,你就觉得是对你的伤害。”

“你现在提这个干嘛?”

吴樱秾觉得五雷轰顶。她已经知道,大概地明白了有莺要说什么……

“你一直觉得殷沓沓看不上你。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的心,实际上在说什么。你的心在说,哦不,我看不上这个女孩。”

“什……什么??”

吴樱秾觉得心里的湖水渐渐平静下来了。平静到像一面镜子,她能看清楚自己。

“你说,她看不上你,是因为她有钱,有名。但是你不是又自觉很清高,名啊,钱啊,这种东西不能动你心么?那么你觉得你是喜欢她什么——哦,等等,先确定一件事,你是一直在告诉自己,你喜欢她的吧?是吧?”

“啊……”

吴樱秾放空中。

“你倒是说说。我现在告诉你,你觉得她不是真心喜欢你,恰恰是你心里,你不喜欢她这件事的反射。把自己对她人的感觉投射到她人身上,将之解释成她人不喜欢自己。对吧。你是个虚荣的人,吴因浓。你说你不喜欢金钱,名,这我相信。你确实是一部分地不为这种世俗的东西所动。但是你也虚荣,就算你不会为了这些去付出自己的自由,生活,可你会为此所吸引——出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告诉你她喜欢你,你就眩晕了,你就失去自我了。你敢不敢告诉我那一刻你是什么感觉?……我想你一定是乐疯了。有人喜欢你。那就是你喜欢对方的全部理由,是吧。我想你是个爱无能。或许也算是无性恋吧。”

窦有莺轻轻敲了敲玻璃,“你掂量掂量吧,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我喜欢你的原因……

只是因为你喜欢我。

多可耻的理由啊。

就像是因为你给我钱所以我替你工作一样。

那就是我对你的爱的全部吗?……

亏我还辛辛苦苦不停地想,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会不会失去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持续喜欢我……原来,搞了半天,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你。

那主动的,原发性的爱……

原来我没有。

多么痛的领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诅咒你得不到爱。我诅咒我们会来世再见,那一次,我一定要

那是名为愧疚感的魔障在肆虐。自己什么也没有做,没有拼尽全力去爱也没有完成自己在生活中的责任。连不浪费自己的时间好好生活,好好追求梦想也没有做到,所以罪恶在体内横生。总有一天,爱会透支完。吴樱秾知道如果她再不打起精神用爱来回报的话这段关系就会玩儿完。这种仅剩的清醒又激发她的恐惧。愧疚,恐惧,不断滋生扭曲的愤怒。对自己,对别人。

“求求你不要死啊。现在还有机会不是吗。如果你醒过来我会好好爱你的。”

徒劳地趴在玻璃窗上,吴樱秾真的生出了绝望之感。什么都没有用,我好怕,我好怕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会失去你。

“花膏呢……花膏……花膏她在哪儿……?!”

吴樱秾的手在空中乱抓着。窦有莺站在一旁淡淡地说,“找她干嘛。”

“她知道的……她跟我说……殷沓沓昏迷前有话要对我说,她说,很重要的话……我必须问她……”

“那个女人只会故弄玄虚而已。”

窦有莺厌恶地一撇嘴。吴樱秾慌乱的拿出手机拨号。到现在也没有戴上胸罩。果然,就这样走来走去,真是毫无羞耻感啊。啊,啊,现在这种和性有关的近乎爱恋的癖好都成了救命稻草般的慰藉。因为那还是爱,还可以被感知到。

“她知道的,她知道的……”

吴樱秾念叨着。

“难道她真的比我好?就连出事了,第一时间想到的都不是给我打电话,而是给她。就那么确信她会接骨吗。”

有莺茫然地落下手,回身消失在黑暗里。除了那间病房,周围都是弱光的环境。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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