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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败在‘脸皮’这两个字上的吗,如果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首先要刨除的,就是脸皮和情面。”

黎邃觉得有些懂了,“就是传说中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陆商轻轻一笑,“两回事,你说的是道德问题,我的意思是,不要碍于情面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懂得拒绝。”

黎邃点点头,陆商继续说:“言归正传,读书要因材施教,用人也是一样的,什么时候该用惩罚,什么时候该用激励,什么时候双管齐下,取决于你要用的这个人本身。”

“所以,”陆商道,“除了书上写的那些,你还有个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懂。”

“是什么?”

陆商沉沉的声音响在黑暗里:“人心。”

黎邃愣了愣。

陆商在被子里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像是叹了一口气:

“黎邃,我教你洞悉人心,是以防将来有人害你,而你不至于被动,并不是让你去害人。人心要懂,但不要去玩弄。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该有更高的作为,人的心力是有限的,要用在正途上。”

“这句话,我希望你永远牢记。”

☆、第二十一章

黎邃那晚没有睡好,总是梦见有人来害陆商,而他能力有限,不仅没有保护好他,反而还害他失掉性命。等他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晨读时间早都过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

“你怎么不叫我。”黎邃急急忙忙地下楼,陆商一身黑衣坐在餐桌前侍弄一簇矢车菊。

“慢点跑,”陆商盯着他的拖鞋,“地上有水。”

“今天不看书,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扫墓。”

黎邃一怔,见一旁袁叔也是一身黑衣,忙应了一声。

去的是郊区的公墓,陆商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受气氛感染,黎邃也沉默了下来。下了车,迎面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台阶,抬头看不到尽头,普通人爬这台阶都气喘吁吁,黎邃有些担心陆商的身体撑不撑得住,寸步不离地护在他身后。

后半段台阶开始变陡,黎邃干脆拽住了陆商的手,生怕他一个不稳掉下去似的。越往上走,附近的墓就越少,也越开阔,等陆商停下来,四周可见的墓碑已经寥寥无几。

墓地打扫得很干净,石碑前放着与陆商手上一模一样的矢车菊,显然是有人来过。黑白照片上的男人与陆商有七八分相似,这就是陆商的父亲了。

袁叔给陆父上过香,退开把空间都让给了他们。

陆商倒并没有露出悲切的神情,仍是淡淡的,躬身把花放在石碑前,“来看您了,今年我也还活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侥幸。

一旁的黎邃闻言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陆商转头对黎邃说:“这是我父亲的墓,你上柱香。”

他顺从地过去,点了香,恭敬地拜了拜。

期间陆商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墓碑沉默不语,黎邃总觉得,他是把话都放在心里说了。

“你原来问我,我是不是混血,”陆商扶他起来,“我确实没办法回答你,我是试管婴儿。”

黎邃一阵震惊,陆商继续说:“我父亲是军人,曾经隐瞒心脏病史进入部队执行过特种任务,后来任务圆满结束,他带着一身伤病回到城市里,和几个战友一起组建了公司,开始从商,那是最早的东彦。”

“他遗传给我两个基因,一个是心脏病,一个是性取向,嗯,我父亲也是。”陆商像是笑了笑,“那时候试管婴儿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这也是我父亲一直对我有愧疚的原因,他原本希望我是健康的,事实上,我出生的前几年也的确很健康,但从四五岁开始,身体逐渐表露出心脏方面的问题,果然有些命运,逃是逃不过的。”

“我和他感情不算深厚,从我出国疗养到他离世,我们总共也没见上几面,”陆商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他一直有一个心愿,希望能找到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让我能免除无止境的心脏手术,健康地生活下去。”

“我不在国内的那几年,他做了很多尝试,有些甚至不那么人道,也许是方法错了吧,他的心愿一直没能成功实现,最后只能遗憾离世。”陆商说完,缓缓看向他:“黎邃,他这些做法,你能理解吗?”

黎邃不知道陆商为什么突然对他时候说这些,沉默一阵,回答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

陆商盯着墓碑,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山的路倒是好走得多,饶是这样,陆商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胸口钝钝地疼,手指尖阵阵发麻。袁叔早已等在了车边,他刚刚接了个电话,此时看着陆商,一脸有话要说但又碍于黎邃在场不好直说的表情。

“说吧,没事。”陆商拉开车门坐进去。

“牢里那位,关系打通了,可以给他减刑期,只是要花点钱。”

陆商捏了捏眉心,吩咐道:“去办吧。”

黎邃果然忍不住好奇,“谁?”

相视一眼,陆商看向黎邃,眼神颇意味深长,却没回答他,只对袁叔道:“回家吧。”

他不想说的事情,黎邃问也没用,只能悻悻地闭了嘴,不知道是不是忌日的关系,他总觉得今天的陆商有点不同寻常。

中午回去,陆商午饭也没吃就睡了,黎邃原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后来见到他脸色泛白才察觉他是身体不适,忙给梁子瑞打电话。

“没事,供血不足,老毛病了,”梁子瑞听完症状,道,“他抽屉里有个红色的药瓶子,你给他吃两颗,注意下肢保暖,好好睡一晚就好了。”

陆商睡得迷糊,吃药不太配合,弄洒了好几次,黎邃有点无奈,谁能想到在外一双冷眼大杀四方的陆老板竟然怕苦,只能好生哄着,又关了灯给他暖床捂腿。

折腾到半夜,被子里才暖和起来,黎邃闷出了一头热汗,在陆商的腿上蹭了半天,肌肤相触,下身早就起了反应,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没忍住偷了个吻,这才轻手轻脚去浴室收拾自己。

第二天陆商起来的时候,脸色果然好了不少,黎邃仍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非要跟着。陆商原本没打算带人,想了想,走的时候还是捎上了他。

“我们去哪里?”

“射击场。”

位置有点偏远,几乎开出了城市边缘,一下车,眼前是一片高尔夫球场,侍者带着他们左拐右拐,进了一间玻璃房,里面的中年人刚刚开完一枪,侧头看了一眼,摘下耳罩。

“岳总,幸会。”陆商伸手与他握了握。

“小柯跟我说要引荐的朋友,原来是你。”那中年男人笑了笑,目光移到黎邃身上。

“这是黎邃。”陆商道,只说了名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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