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等闲之辈
厉害!她怎么知道!
慕萧然说:“你何以见得?”
白玉环说:“我自小喜欢音律,懂得每首曲子不光是用指头弹得,更重要的是用心在弹,弹得久了,我不仅知道弹琴人的心声,也能感觉到听琴人的心声。”
“哦?有这等事?”慕萧然不禁有了一些兴致,“说来听听,朕有什么心声?”
白玉环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感觉到皇上已经对自己有了些好印象了。
“那我可说了,如果说错了,还请皇上降罪。”
“但说无妨。”
“皇上虽然高居万人之上,可是有时候您依然觉得孤单,这是其一;其二,您虽是皇上,却是一个多情之人;其三,您作为皇上,每每以苍生百姓为念,百姓有难,您即寝食难安。”
慕萧然心中暗暗称奇:此女子真乃才女也,竟然能够把朕分析的这么透彻。
但是,他不露声色地问道:“白玉环,就算你说的对,你又是怎么知道朕是这样的人?你连朕的长相都不知道,又从何而知皇上的为人和心事?你也不过是听宫里的人传的呗。”
“非也,皇上。”白玉环说:“奴婢在宫里并未听得任何人谈起过皇上,因为后宫的规矩是不许任何人闲言碎语,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掉了脑袋。”
“呵呵,你倒是懂得规矩!”慕萧然不由得第一次有了笑意,说:“那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的知晓朕的心事?”
“其实很简单,奴婢进宫前,跟平常百姓在一起,见得我们玉国自打皇上登基以来,百姓安居乐业百废待兴,此为皇上心念百姓,奴婢所见所闻心有所感,对皇上自然是感激钦佩不已;适才弹奏曲子的时候,奴婢自是用心在弹,故能感念到皇上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郁闷和烦躁,奴婢猜想能让皇上烦心的不过是一个‘情’字,但皇上专宠皇后,内心其实平静,故这种‘情’不足以让皇上心烦,真正能让皇上心烦的就只有国事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环的一番话,让慕萧然差点惊诧地从布帘后面走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白玉环,一个弱女子,不仅有才艺,还有如此见解,他不得不有些欣赏白玉环了。
但是,白玉环毕竟是一个妃子,而且没有收到任何册封,他是不会向她透露半点国事的。
慕萧然转变了一下话题,说:“白玉环,你入宫前事哪里人?”
“回皇上,南城。”
“南城?”慕萧然站了起来。
白玉环听得慕萧然惊异站起来的声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皇上,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慕萧然缓缓地在里面踱来踱去,良久,问:“那你对南城一定很熟悉了吧?”
”
“嗯,是的。”
“哦……”慕萧然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取琴要这么久吗?”
白公公听得,忙说:“皇上,来了,来了,刚才听得皇上和白姑娘交谈甚好,所以不敢贸然打断……白姑娘,请!”
白玉环轻轻坐在古筝前,沉了一口气。
突然,袖子在古筝上那么一抹,琴弦断掉一根。
白公公一惊,喝道:“大胆。”
白玉环微微一笑,说:“皇上,恕我冒昧,此曲要断掉一根弦才可弹的到位。”
“哦?”慕萧然更加惊奇了。
白玉环把曲子弹了一半的时候,慕萧然已经听得浑身有些燥热了。
“停!”
慕萧然突然说。
“皇上……”
“你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慕萧然问。
“奴婢……奴婢还没想好。”
白玉环看慕萧然突然喝断了曲子,吓得已经不敢说出此曲的名称,其实她不敢说而已。
“嗯……你走吧,朕累了。”
白玉环不解,为何皇上的态度突然变得截然不同。
白公公连连做手势催着白玉环离开。
白玉环只得怏怏地走出宁然殿。
漆黑的夜晚,没有一丝风儿,显得格外闷热。
就在白公公把白玉环送出去不久,白玉环步到上次晚上吹箫的那个亭子,忍不住上去想再坐一会,她心中还在疑惑惶恐皇上的态度,不知等待自己的明天会是什么。
“什么人?”白玉环刚要坐下,突然感觉身后有风近背似是有人,她刚要来一个背后掏心,后背已经被人点了穴道。
此人身手比白玉环还要高!
“老实点,我不会伤你性命。”那人低沉地说。
“你想干什么?”白玉环问。
“刚才你去皇上那里干什么?”
“没干什么!”白玉环倔强地回答。
“你去了几次了?”那人冷冰冰地问。
“一次。”
“皇上对你可好?”
“不知道。”
那人冷笑一声:“哼,你竟然勾引皇上,是何居心?”
白玉环说:“我没有。皇上只是闷了,叫我去想听曲子。”
“此话当真?”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玉环不答。
她心中正憋屈着呢,她也不知道那人的来路,要是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说不定就引来杀身之祸。
“你不说?”那人靠近白玉环,她能够感受到那个人的心跳了,那人还在她的脸上抹了一把,说:“当真不说?”
白玉环此时被点穴,生怕自己吃亏,要是被这个蒙面人给糟蹋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于是,她头一扬,说:“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玉环。”
“白姑娘,十分钟后你的穴道自然会自解的。”
说完,那人已经没有了声形……
白公公不解慕萧然为何突然让白玉环走。
慕萧然说:“白玉环,此人非等闲之辈,她不仅多才多艺,能言善语而且她的功力也不潜,那首曲子非常人所能弹奏,她的曲子甚至可以杀人。”
白公公一惊,说:“莫非她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