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亵渎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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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雅座让乞丐坐了？”青裳小鬟听了夏连春的话险些气晕，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看夏连春的神色倒不像是开玩笑，她撅起嘴道：“我给你双倍的钱，让那两个乞丐把房子腾出来不就行了。”
夏连春皮笑肉不笑道：“哎呀，这怎么行，我们福满楼做生意讲究个信义字，怎可能见利忘义呢，福满楼不是琴韵轩，没有这样的规矩。”
青裳小鬟气得小脸通红，这个姓夏的下流胚真是可恶，连琴韵轩也骂上了，如果不是那位西秦王子一到安西城就听说了福满楼的大名非要品尝一番福满楼风味独特的菜肴不可，对方这么不识抬举，她真想立刻拂袖而去。
“夏掌柜，福满楼宁肯为两个穷叫花子得罪王子殿下吗？得罪了西秦帝国的王子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夏连春大怒：丫的，威胁起老子来了，如果你娇声软语说上那么两句好听话，我耳根子一软，本着和气生财就不计较先前那些隙怨勉强答应你了，这么一来这事断然没有商量了。
他突然板起脸道：“此话差矣，简直是放屁，连屁也不如，王子是人，叫花子也是人，众生平等，不过是职业不同，何来贵贱贫富之分？如果把人划分三六九等，叫花子低贱，做妓女的更低贱，跟尊贵的王子在一起吃饭——配吗？”
“你——”青裳小鬟气得说不出话来，泪珠儿在眼眶里团团乱转，她是秦惜月的贴身婢女，受秦惜月熏陶性格也有些高傲，那些王孙公子哪一个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陪尽笑脸，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夏连春一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可是看到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又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了一声道：“西秦王子如果是因公而来，我福满楼自然懂得好客之道，热诚欢迎，不过没有官府出面他自然不是因公而来，跨国嫖娼，无耻之极，恕福满楼不接待了。”
他说到后来说顺了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本来光大堂皇的道理被他说的下流之极，偏是博得了周围一片喝彩声，夏连春还厚颜无耻地冲围观者抱拳连声道：“谢谢捧场！”
“哇”地一声，青裳小鬟泪珠终于滚滚而下，哭得如梨花带雨一般。
夏连春慌了：“喂——别哭啊，我答应你还不成，小妹妹，你这么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亵渎佳人非我所愿啊。
“韵儿——”紧闭的马车里传来了一声天籁之音。
青裳小鬟韵儿掩面而去，夏连春也有一丝懊悔，他朝马车迈了一步，这时韵儿已经掀起帘子钻进马车，掀起帘子那一瞬间夏连春依稀能看见车内端坐一丽人，还没有看清，马车绝尘而去。
“夏兄弟，好样的，敢跟秦惜月这么说话人绝无仅有，不，你是唯一的一个。”颜媚行目泛异彩，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呢？说他好色吧，对安西第一美女不假辞色，说他正人君子吧，借拥抱大揩自己的油。
已经是福满楼管事的禄六子直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马车走远了，他这才如梦初醒，气急败坏道：“夏、夏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经常说顾客就是玉皇大帝，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吗？你、你怎么把衣食父母赶走了？”
夏连春心情正不爽，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子，骂道：“玉皇大帝怎么了？安西第一美人怎么了？谁不给我面子，我就让谁不高兴。
禄六子一见他发飙，躲得远远的抱头哀嚎：“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小姐，韵儿办事不力，请小姐——”
“韵儿，这事不怪你，看样子我们都低估了这个夏连春。”秦惜月淡淡道，她的脸上并无愠色，夏连春的污言秽语并没有激怒她。
“这个下流、无耻、粗鄙、愚蠢、可恶的家伙，我恨不得杀了他。”韵儿咬牙切齿道，她把能想到的所有难听的贬义词儿一股脑儿都用到了夏连春身上。
“一个粗鄙的人又怎么能够吟出一副挂在县衙大堂上的对联？一个下流无耻的人又怎么会毫不犹豫地把秦惜月拒之门外？一个愚蠢的人又怎么敢惹青龙帮，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能重建福满楼？”秦惜月峨眉轻蹙，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韵儿听了秦惜月的话愣了半天几乎忘了哭泣，不过她仍旧气愤难平：“他不下流无耻为什么大街上就跟那个颜媚行搂搂抱抱？他不愚蠢又怎么会连小姐您和西秦的王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刚才在马车正好看见夏连春跟颜媚行拥抱，秦惜月主仆二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秦惜月一时语塞，瞪了她一眼嗔道：“死丫头这会儿伶牙俐齿的，刚才怎么哑巴了。”
“我——”韵儿想想自己刚才的窝囊样，不由气结。
“韵儿，给我查一下这个夏连春的身世来历。”
秦韵不解地道：“费这劲儿干什么？不如——”
秦惜月斥道：“胡说什么，跟我这么久了，琴艺也学了几分，学琴首要讲究个心境平和。这个夏连春虽然惫懒，但是也算是个人才。”
“人才？我看是一肚子坏水才是，而且根本不买小姐您的面子。”秦韵小声嘟囔道。
“他之所以这样我想大概是因为福满楼第一次开业时我拒绝了他的邀请而对我还以颜色。”
“哼，他一个酒楼的小小掌柜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凭什么跟您斗气？”韵儿不服气地道。
“王子也罢，商贾也罢，众生平等，又何来贵贱贫富之分？”秦惜月借用刚才夏连春的话来回答韵儿，眼底浮起一抹讶异之色。
韵儿有些不解，小姐这是怎么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替那个下流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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