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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以后有得罪受。
大年朝拜和春猎在晖朝是极为重要的,宴府在朝中无人,宴卿卿对朝拜一事不怎么关注,倒是春猎要她过去,便准备了许多。
闻琉待宴卿卿极好,旁人乘坐马车皆是统一样式,不同品级大臣各一样,她这马车倒要精致牢固,大上许多。
宴家功勋高却无一个男子,独她个孤女,撑不了多久,没多少人妒忌;而闻琉又与宴卿卿亲近,倒没人敢冒着触怒闻琉的可能上前说闲话。
宴卿卿看得清楚,故而也没说别的。宴家所有的一切是宴家世代挣来的,可现在的辉煌却大多依仗于闻琉,她素来冷静,斟酌利弊之后只会选有利一面。
春猎本意是在初春寒冷之际底下臣子向皇上展示骑射之类,许带几位家眷。
不少大臣家的儿子会趁着这个时机在皇帝面前露脸,也会有人专门带女儿出来,不单是为得皇帝怜宠,也是为着相旁的世家子,别样的相亲地。
宴卿卿这几日身子遭了罪,不知怎么地总是头晕,胃中时不时还会泛恶心,只是并不严重,缓缓就过了,她便没怎么放心上。
钟从凝一事她派人送过信给闻琉,闻琉只回了句“朕觉得他配不上义姐,便是入赘身份也太低,但你如果真喜欢,朕也依你”。
宴府与皇宫离得近,可两人书信往来也没断过。
宴卿卿觉得自己吃坏了肚子,给闻琉的信中没提起过自己的异样;而闻琉则是不知道在忙什么,好些天未去宴府,竟也未曾起过她会有身孕的心思。
九匹高大有力的马匹踩着马蹄铁,在凛冽的寒风中不动如山,厚实的车壁间夹着铜铁,比寻常马车要重上许多。
太监领命宣读声往后传,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
张总管本该是跟着闻琉去的,但闻琉却让他安分待在宫中,不许出去。他一头雾水弄不明白,完全不知道是因为闻琉拿他顶了包,怕他在宴卿卿面前乱说话才不让他离宫。
帝王车架要大上许多,低调的同时却又能看出皇家的气势,里边不仅摆放案几可以谈大臣事务,甚至还有歇息的床。
礼部大臣正在向闻琉汇报这几日该在春猎该行之事。
而闻琉手里不知拿着封什么信件,脸上竟是面无表情。他这几天一直这样,礼部大臣以为自己安排不当,触怒圣言,低着头冒冷汗,不敢有分毫不当的动作。
春猎是在清章,离京城不远不近,如只是普通前行,并不赶路,约摸一天一夜就到了。
清章地处两州交际之处,其地势不算险峻,侍卫圈起来的那块地是最安全,后山处是峭壁,刺客也上不来。
相然撩开一角马车上的窗幔,望见外边行进的侍卫,朝后看了眼,只看见许多马车在后面跟着,认不出谁在其中,便将帘幔放了下来。
“皇上待小姐是真好,”相然低声说,“春猎这样的大日子,凭钟公子那身份是绝对来不了的,皇上破例让他过来,都是为了让您和他多些日子相处。”
皇上还派了宫女太医去照料他母亲,也不知是从哪修来的福气,能被她家小姐选上。
宴卿卿一手撑着额头,另只手轻轻搭在胸口上,娥眉微微攥了个不起眼的弧度,别样地惹人怜惜。
桌上放着些新鲜果儿,是钟从凝方才特意过来给她送来的。他身上穿了件好衣服,倒不像他往日那样朴素干净。
钟老夫人听说钟从凝得了机会来春猎,连忙让下人裁了新衣裳给他,花了不少治病钱。
钟从凝怎么肯?当时就要去退,钟老夫人死活不同意,只让他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现,光大钟家,又劝便是不为了自己,他也不该让宴家姑娘难堪。
老人家身体不好,眼睛却还是有的。自己儿子喜欢宴家那位,定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丢脸面。
宴卿卿揉揉额头道:“你别在钟公子面前说这种话,以后也少说,让人听见传出去不好。”
“奴婢知道。”相然应她声,闭嘴不再说这件事。
她给宴卿卿倒了杯茶,疑惑地问,“您这是怎么?是不舒服吗?”
马车在宽敞的大道上行驶,时不时会被路边的石头子带起些波动,颠来颠去,宴卿卿头都要晕了。胃里泛出的恶心之感愈发严重,她从怀中拿出块锦帕,捂住嘴强行咽了回去。
相然连忙起身帮她顺着气,急急道:“怎么回事?可要叫御医?”
宴卿卿抬手止住她的声音,轻声道:“皇上最近派来的御厨做东西太补,怕是因此吃坏了肚子,这几天吃清淡些,不许让皇上知道。”
那御厨做的东西是补品,又是皇上派来的,宴卿卿少不得要尝上几口。相然觉得还好,但宴卿卿身子或许真受不了。
“奴婢到时替您熬些清粥。”相然轻轻替宴卿卿顺着玉背,又将水给她递了过去,“要真吃坏了肚子以后可就不好了。”
宴卿卿接了水,摇头道:“倒不严重,只是见了那些东西就觉油腻。我先躺会儿,待会若停了车,你叫我声。”
相然连忙应宴卿卿一声,她将叠在一旁的被褥枕头展开,让宴卿卿躺下来。
这床被褥厚实,马车底下垫着也柔软的绒毯,睡下去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