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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再者江沐以前待她不错,既是错过便错过,提多了容易得罪人。
“是。”相然应了声,又说了句宽慰的话,“这江沐也不是好东西,幸好小姐没嫁。奴婢听说涂婉有孕才三月,他就在外面赎了个青楼女子,人长得不安分,他天天去她那儿歇息……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奴婢还记得他以前还说过什么永不纳妾的话,转眼就忘了。”
宴卿卿摇了摇头,没怎么回相然,只是起身道:“以后勿要议论此事,我倦了,熄灯歇着吧。”
她的身子穿白色里衣,因着习惯,里边没系抹胸,空空一片,白皙胸脯浑圆饱满,樱红的果儿娇|翘地顶着丝绸衣裳,仿佛要跳出来般,锁|骨精致无比,凝脂如玉。
绣花鞋摆在干净的脚踏上,相然替她放下两侧被金钩挽起的纱幔。
“小姐好生歇着,奴婢们在外面侯着。”
烛光将单薄的丫鬟人影映在纱幔上,丫鬟们走了出去,相然拿起光滑的灯盏,轻轻吹灭。
宴卿卿困意上头,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本不急着养身体要孩子,心中想着再等两年,但陪闻琉去了趟观音庙后,心中却莫名想着得快些。
钟从凝那她派人观察过,是个可以托付的。若不出意外,等春猎回来后就该准备着结亲,如果不早早养着身子,到时又晚了。
只不过心中还是觉着空落落,这几天一直都这样,弄得宴卿卿和钟从凝一起时都有些闷得慌。
她叹了口气,隐隐猜到是因为闻琉,也知道自己大抵是怕以后两人各自成亲后都疏远起来。
这种事避免不得,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宴卿卿又叹声气,她鲜少有此种莫名其妙的感伤,夜深人静容易想得多,幸而自个会劝自个,现在倒也没觉什么。
宴卿卿最后还是睡了过去,今夜倒与往常不同。
于闻琉而言,钟从凝是个异样的刺激,即便知道这个人没有任何威胁,不过是个普通的废人,也不得不让人满心怒气。
他的姐姐,该得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一事无成的废物连看了都是脏她眼。
宴卿卿迷糊间望见暗淡月光映照下的高大人影,她当下赫然惊醒,可当那人轻轻道声睡吧,她却又没有防备地睡了过去。
便是旖旎暧昧的梦中,宴卿卿也从没真正觉得闻琉危险过——她所有的信赖都给了他,只有他与她是最亲的。
闻琉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有几缕带着清香的秀发,他俯下了健壮的身体。
许久之后,精致的雕花脚踏上摆放两双鞋儿,旁边挂有几件宽大的男人衣物。
宴卿卿一觉到了天亮。暖洋洋的阳光照亮屋内。她脑中有些恍惚,手撑起来,坐在床上。
她的手慢慢抬起来,轻轻捂住自己的眉心,随即又慢慢拿了下来。
闻琉昨夜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他似乎很是奇怪,连抱她的手都在颤抖着。
宴卿卿耳边有低声呢喃之语,他的脑袋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让她清醒了一些。
“废物不应该活着。”宴卿卿听见他说,“钟从凝该死。”
宴卿卿霎时骇然,他这话针对的人并非是她,可宴卿卿却觉得后脊背都僵直起来,深沉的恶意透过寒冷的空气透入骨髓之中。
“姐姐到底要如何待他?”闻琉什么都没做,只是手慢慢从她的腰线移到在饱满的胸乳之上,他的声音极低,“千万要小心着些,我可在暗中瞧你。”
闻琉在她额心留下轻轻一吻,宴卿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睡过去的。
这场不知真假的梦仿佛一个怪异的宣告,闻琉未再出现在此之后的深夜里。
他在暗中看着她和钟从凝。
宴卿卿有种怪异的不习惯,只是瞬间便消逝。大抵是闻琉的话藏得恶意太重,她心底怵得慌,连饭都有些要吃不下。
她专门进宫去看了趟闻琉,那时他正在处理政事,抽空来见的宴卿卿。
宴卿卿只见了闻琉一眼,那种莫名的惊惧之意便瞬间消了。
闻琉即使不笑,眉眼间也全是温润之色,纵使手段再了得,这种也是不好装出来的。
他是端方君子,一举一动都遵循礼制,克己复礼,谁也比不过他,便是宴卿卿自己会放狠话,他也是不可能的。
宴卿卿不知道闻琉在忙于何事,自上次进宫确认后,她就再也没见他影子。可闻琉却还是常遣人过来送东西,什么都有,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珍稀药材……
他当真是得到什么便送什么过来,也不怕宴卿卿借他的势做些不合适的事。
宴卿卿掐着手指算着轮定安的日子,心想这药效该是差不多过去了,这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和钟从凝又见了好几面,冒着冷天的寒气赏了次园子,两人脾性算合得来,宴卿卿放心了许多。
钟从凝时常偷偷望她,莫名其妙地就脸红起来,倒是让宴卿卿有些好笑。
他们相处十分融洽——
宴卿卿会说话,以前在皇后身边待着,学的东西多,从不会让人觉得难堪;钟从凝懂的民间故事多,学富五车,说起来乐趣妙极。
她现在心中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