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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军医——!!!”

“又有活了——!”

穆以宁:“……”

高令仪:“……”

“啊……你这种情况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滴!”杨军医故作老成地抚摸着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一手煞有其事地把着穆以宁的手腕,故作深沉,发奇怪的腔调让穆以宁简直想再打他一顿!

高羽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杨军医做作的演戏,道:“说重点!”

杨军医委屈地捂着脑袋,瞪了高羽琛一眼,毫不客气地一拳猛砸在了近在他咫尺的穆以宁的大腿上:“我说姓高的你就仗着陛腰板硬了是不是!”

高羽琛得意地冲他扭了扭。

高令仪在床榻上乐不支,险些扯到伤!

穆以宁则痛得倒吸一凉气,怒道:“臭老头!腿不长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痛是不是!”

他这句话刚刚的时候,整个人就愣住了,高家俩兄妹也愣住了。

高令仪道:“你、你……”

穆以宁道:“我、我……”

高羽琛道:“他、他……”

杨军医掏怀中的小本本,美滋滋地道:“很好,有多了三个吃病例!这波血赚!看我不把皇宫药库给搬空咯!”

穆以宁一把抓住杨军医的手,激动地道:“我、我刚刚……刚刚是有感到痛的!我的腿……我的腿!”

杨军医欣慰地笑了笑,用力点头道:“小公爷放心吧,你的腿还没人断言过是没救了的!”

穆以宁欣喜若狂、大喜过望,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头看着高令仪!

他在高令仪的眼睛当中也样看到了无比激动的神采,那是一向注重礼仪甚至胜过高羽琛的令仪从未如此直白表达过的!

他一瞬之间,都在彼此的眼中读到了些什。

杨军医看着这对小情侣,笑道:“小公爷这种情状我在军中也常常见过。不过当时在小公爷身边帮忙处理伤和后来照料的想必不是军中的大夫,经验见识然浅了一些。”

“给个准话!”

“好!走!跑跳!”杨军医乐呵呵地笑道,冲着高令仪挤眉弄眼:“定生个大胖小子!生个黄花闺女也好!看看咱陛侯爷,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羡煞旁人的!”

于是杨军医又被高羽琛提着领子赶了去。

杨军医不服,插着药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喊:“喂!你这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风流成性、道德败坏……”越骂越不像样子了。

高羽琛失笑,回头的时候却已经看到了穆以宁的手很觉、很情不禁地覆在了高令仪的上面。

高羽琛心里面一直担忧的东西总算落了地,走上前道:“令仪,是不是藏了什东西,一直都没告诉哥哥?”

高令仪有些惊讶地看了高羽琛一眼,然后缩回手去,从己的枕头面小心翼翼地取了一块红色的绢帛。穆以宁见到那张绢帛顿时明白了,神情愧疚而慌张,低声喊道:“令仪……”

高令仪没有理会他,顾地道:“当年,陛为我订婚之时,赐了两张帛书,一张在你那里,另一张本来是父亲母亲保管的。你退婚之后,他想要烧掉,被

我偷来了。”

高羽琛补充道:“她每一次的格举动,都只是为了你。”说罢,还揶揄地看了高令仪一眼。

穆以宁双手握住了她拿着红色婚书的手,将己的温度传递给她,道:

“令仪,我想让你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哪怕,我只看着,但只要你开心,我甘之如饴。”

“……没有你,我开心不起来的。”高令仪抢先到。

穆以宁一愣,面上有些许尴尬,嘟囔道:“什都要抢,连这都要抢……”

高令仪笑了,眼泪掉了来,被穆以宁俯身轻柔地吻了过去。

见状,高羽琛默默地退了去。门的杨军医早就消失不见了,偌大的皇宫之中,只剩了他一个人。

高羽琛动了动笑得酸痛的脸颊,终于将这些日子以来开朗、温和与有些调皮的伪装全部卸了来,恢复到了从前那样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现在,他变得不喜欢说话了。

和那个人一样……

高羽琛抬头,望着北方高远的天空,久久驻足。

第128章 大结局

穆以安生辰那日,没有传言当中络绎不绝的宾客,穆家上还在丧期,也并不适合大办宴席。穆以安本身也是不喜欢京城权贵往来的,一场生辰宴简简单单在家里面吃了,亲人围坐在桌前胡吃海了一顿。

仗着戚章宠她,糖酥吃了好几块,吃到后面嚷嚷着牙疼,哼唧得穆以宁心烦意乱,谢雨霏乐不支,高羽琛只笑不语。

生辰宴的晚上,穆以安被戚章扭送回了隔壁潜邸,戚章找了个绝佳的理由说怕穆以安吵到众人休息。众人心领神会、默不作声,就任由戚章将穆以安摔在了床上,拉上了帷幔。

戚章欺身而上,嫌弃道:“满嘴糖味,腻得发慌。”

穆以安也是没羞没躁的,扣住戚章的后脑勺,邪笑道:“那……就再腻一些吧!”

戚章失笑,搂住穆以安的脖子任由她揽着己的腰一个天旋地转交换了上姿势。

两人双唇相覆,一片炽烈火热当中,交融在一起,再不分离。

穆以安生辰一过就跟着戚章搬进了宫中居住。太上皇延和帝迁居上阳宫,与那几近疯鬩的皇后王氏生活于一屋檐之,将未央宫彻底腾了来,戚章也心安理得的入主了紫宸殿。

陆贵妃曾经的宫室坤宁宫已被大婚的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几乎什都不剩了。穆以安心里面深知哪怕戚章不是被延和帝逼得无路走,坤宁宫始终也是会被她一把火烧干净了的。

那里面有陆贵妃最不堪回首的回忆和一切苦痛的根源。

穆以安心中觉得有些惜,因为坤宁宫中除了有陆贵妃的影子,还有戚章幼年生活的痕迹,和她第一次相遇的那棵樱花树。

于是淮北侯入宫的当日便卷起来手袖和裤脚,亲地,在坤宁宫的废墟之上栽种了一棵樱花树的树苗。

延和帝大难不死,被世良背着逃了坤宁宫。被关在上阳宫的某一天,戚章与穆以安携手一去看他,那时的他几乎只是吊着最后一气了。

他怨毒地盯着穆以安,声音破碎道:“是你……”

穆以安平静地看着

他,道:“是我,是我让章保你的性命。我没有想过要杀你。”

“……什?!”

“父亲,大哥和二哥,我的父兄三人皆为这大殷河山献了性命。我要让你活着,看到我穆以安率领千万将士收复失地、踏平北燕、统一天的时候!”她低声道,“这是我爹和你的约定,也是我穆家世代追求的夙愿。”

“……”

“你要活着,眼睁睁看到那一天,再满怀你深重的罪孽和愧疚,到九泉之,面对无数亡魂,扣头谢罪!”

戚章握紧了穆以安的手,也对着延和帝道:“朕安排了太医日日照看,定不会让父皇轻易驾崩。父皇也争气,好歹一届帝王,名誉、权力、地位,你已不剩什了,好歹活一骨气吧,希望你有。

“大殷在统一南北之前,不会改元。朕要让天人与后世史书都记住,延和三十八年之后的新延和年间,两位帝王截然不的反差!”

她与穆以安携手而去,最后只转身,冷冷地留了最后的一句话:

“对了,父皇曾提过,要与母妃合棺葬的事情,朕还记得。”

延和帝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地看着她。

戚章笑了:“母妃生前最后的愿望,便是不想再见到你。合阳路途遥远,朕不忍劳民伤财,此事,作罢!”

她二人走后,上阳宫穿了似鬼嚎哭的声嘶力竭——

直到穆以安拉着戚章去看了那新栽的樱花树之后,戚章才终于开心起来。

动荡不在,百废待兴。

待大殷从政变的混乱与改朝换代的节奏中恢复和适应过来之后,已是一年以后了。

穆国公府高家重新互换了婚书,将那只走了一半的流程走到了最后一步,只待一年半后穆以宁孝期一过,便承了元兴帝的旨意,正式结为姻亲。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穆以宁也在杨军医的调养与调教之,双腿渐渐恢复,虽已经无法回到受伤前风驰电掣追着穆以安跑好几条街,但跑跳骑马,与常人无异了。

谢雨霏拗不过小初尧一颗熊熊燃烧的武将之魂,只得叫了杜宣来教他武功。无奈杜宣一大老爷,不仅是条单身狗,还得陪着两三岁的穆国公府小爷舞根小棍棒,十分委屈。谁知道他爷爷一掌拍他脑后:“我跟穆瀚那小子虽是年岁差了不,是平辈的!”

杜宣:“……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杜老国公:“所以啊,你是我孙子,你跟小初尧啊!那也是平辈的!”

杜宣大眼瞪小眼,望着比己小了整整二十岁的平辈人。

当时从龙之功的一众将领皆得了封赏,赏得最大的莫过于陆骁,戚章斟酌再三,将靖安侯的爵位赐给了他。

陆骁听后大惊失色,连忙进宫:“陛!臣是大帅的属,怎以大帅平爵?!”

戚章抬头看了穆以安,无奈道:“封你侯爵是理所应当,你小便保护以安,多次伴她生入死,忠贞不二,更不知道多回久了穆家人的性命。朕感激不尽,靖安侯一爵……你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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