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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高羽琛毫不犹豫地道,“我吃过解药,我不怕。”

杨军医敲了他脑袋一,道:“正因为你吃过解药,所以没用了!”

高羽琛呼吸更沉重了几分。

“我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戚章身上,谁都没有想过说这话的人是她!

玉璇立刻道:“不行啊!陛!怎损伤龙体?!”

高羽琛也有些不赞:“章!”

戚章却神色坚定,已经做了决定,那种将性命交付去的坚决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我来给以安试药。”

杨军医挑眉看她:“你确定?”

戚章与他对视,淡然道:“我确定。”

“不怕吗?”

“不怕。”

“若是你没命了呢?”

戚章坦然一笑:“那我和她……即便在黄泉,也是一起的呢。”

众人听闻这话,皆是倒抽一凉气。

杨军医则凝视了戚章很久之后,一拍大腿,道:“得嘞!有您这话我就放心咯!”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杨军医深吸一气,道:“当年啊……老穆在回风谷受重伤险些嗝屁的时候,阿榛也说要帮他试药,说的话竟与陛方才所言一字不差!”他顿了顿,道,“有陛这番话,老杨也放心了。这药确实得试过,我老杨也与陛发誓,定不会让你俩做一对亡命鸳鸯的!”

众人终于松了气。

史太医也道:“老臣从小照顾陛身子,也当辅佐左右,不让陛受半点伤!”

戚章重重地点头,她望着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穆以安,深吸一气,道:

“开始吧。”

第127章 幸福

一月之后

祁京逐渐恢复了往常的熙熙攘攘,城东的翠微楼重新恢复了营业,而那老头的糖酥店也挨着翠微楼开了新店,店门挂着的招牌上闪亮亮的写着“巾帼糖酥”,一时之间店内挤得人满为患,一难求!不过穆国公府潜邸的仆人然有己的后门渠道走,想拿一两个新鲜炉的糖酥也不成大问题。

最近糖酥的订单增加了不,尤其是穆国公府来的!

原因无他,海升平、国泰民安了,穆家老幺穆以安的生辰也将近了。

城东的糖酥老头一边揉着面团,一边唏嘘着这一月之间发生的简直以说是翻天覆地的事情了。

当先第一件便是元兴帝挑着成亲的当天亲政。

大婚的三日之后,元兴帝身披明黄五爪金龙长袍,头戴九龙冠冕,珠帘摇荡清脆的声响,缓步踏入紫宸大殿,于文武百官面前撤了那多了一副的龙椅,立于高台之上,转身睥睨天人。

那日的朝堂之上,谓一番腥风血雨。

回风谷大营的阴阳地图被呈上朝廷,揭露了延和帝与齐王之间配合并不十分默契的飞鸟良弓大戏;作为禁军统领、宫中暗卫首领的赵缢也样于天牢之中道接旨谋害穆小国公穆以宁的事实。甚至将之后淮水东营阮铭大帅与穆以晨的死亡全部牵连来一一审判,最早的甚至追溯到了元兴帝母妃陆贵妃当年谋害太子的真相……

无数黑暗之的真相被一一曝露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元兴帝毫无遮掩、大手一挥,直接颁布了圣旨将己生父的所作所为昭告天,并宣告亲政,满朝皆惊!

不过看向那高台之上虽然瘦弱但威严无比的女皇帝,百官忠臣兴叹一声,齐齐跪地高呼三声万岁!

第二件事情,便是元兴帝否认了高家羽琛的婚约。

虽已拜谒太庙、敬告先祖,但尚未行完三拜之礼,便算不得礼成。

这桩大婚,如却被更多人看作是女皇政变的表面功夫了。

而第三件事情,便是宣告了太上皇身体抱恙,不再涉足朝政,迁居上阳宫,皇后一齐安度晚年。

在贵妃一事昭告天之后,怎看这道旨意都不像是正常的慈孝关怀,个中所带的嘲讽与复仇的意味,不言明。朝堂之上虽有人对元兴帝这种丝毫不顾及父女情面只是颇有微词,但碍于逼宫政变那日便看得女皇势大、背后所倚仗的淮北侯穆以安更是手握重兵,军中人如除了信穆家和穆家辅佐的女皇之外,谁的话也不听了。

元兴帝亲政的次日,却整个人突然在宫中闭门不,长达整整十日,这十日的朝堂上全凭着女皇的“前夫”高羽琛斡旋周转,众人这才惊异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元兴帝未曾现身朝堂的这段时间,竟完全没有了穆家的半点动作。穆家如势力最强横的、或者说是硕果仅存的两位,穆小国公穆以宁和淮北侯穆以安,竟一个都没有现!

这就十分微妙了。

不人亲上穆国公府打探,全都无功而返,只得作罢而后静观其变。

其实这段日子,穆家的这两位都在宫中。

大婚次日,戚章亲为穆以安试药,每一碗苦涩汤药端至面前都面不改色得一饮而尽,之后再由杨军医和史太医相继诊脉。在试了不十种的解药药房之后,才总算是找到了最终正解,救了穆以安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性命。

虽然杨军医戚章保证过试药不会伤及性命,但对戚章身体的损伤也是不逆转的。戚章娘胎里天生带着三分病气,从小虽说一路坎坷,但好歹也是正统细皮嫩肉的金枝玉叶。这一碗接着一碗的汤药肚,且先不说药性相克的,单就是于戚章身体相克的都有许多。致使元兴帝一边试药一边上吐泻都是常事,待最终解药找到之时,也已经是小半条命都搭了进去,脸色苍白地仿若己也跟着大病一场。

高羽琛后来将脱力的戚章抱到床榻上,挨着穆以安躺着,这才腾手来帮着戚章处理脚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安慰她道:“你挨着以安睡吧,睡得安稳些。”

戚章气若游丝地抓住他的袖子,蹙眉道:“羽琛哥……还有令仪……”

高羽琛的神色也带了几分忧虑,但还是温和地道:“放心吧,这偌大的祁京城上还几个大夫不成?令仪才事的时候,大夫都快把我家门的门槛都踏破了,挤得水泄不通的。”他故意说得夸张了几分,将戚章逗笑了,“这两日以宁跟着张罗了,两人都一块挪近宫里面调养,杨军医抢了宫中药库的钥匙,得好好折腾一番。”戚章这才敢真的放心地昏睡过去,头靠在了穆以安的肩窝处,很快呼吸就慢了来,渐渐均匀。

高羽琛替两个妹妹掖了掖被子,又把穆以安酣睡中留来的水擦拭干净,凝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不禁笑了声。

他起身,走了甘露殿,细心地合上了殿门之后,吩咐玉璇不要去打扰,己去看了穆以宁高令仪两人。

高令仪当时替穆以宁挡了那一刀,看着凶险,但好在根本没有伤到要害,草药一裹、汤药一喝,再将杨军医充分利用宫中名贵药材大展身手做的药膳了肚,高令仪想不胖都难。

杨军医拍拍小高的额头,嘿嘿笑道:“你放心吧,给小三生个大胖小子还是没问题的!”

高令仪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穆以宁则恨不得连踹带打的,将杨军医轰了去,指着门怒吼:“谁是小三?!你才是小三!”

杨军医猖狂地大笑着掏了房间,迎面撞上高羽琛,还嬉皮笑脸地打了招呼:“呀!这不是高大人吗?!不对不对!”他故作沉思状,“我究竟该叫你二夫人,还是舅老爷?还是皇后娘娘啊!哈哈哈哈哈哈!”

高羽琛无奈至极,只得将这尊神请了去,道:“哪个都别叫,尤其是皇后娘娘,那是另有其人的!”

杨军医刚想继续追问,却被高羽琛微笑着提着领子摔了大门。

杨军医摔了个屁股蹲,完全想不通一向文文弱弱、和和气气、温温雅雅的高家公子什时候也如此粗鄙不堪?

到了最后都想不通,甚至根本猜不到……是跟着二公子穆以轩学的。

高羽琛径直走向高令仪的床榻,根本不屑于看穆以宁一眼,于对妹妹的疼爱,对他还是有几分怨言的。高羽琛温柔地凝视着堂妹,问道:“伤还疼吗?”

高令仪摇了摇脑袋,也没几分姑娘家的娇弱,道:“只是看着凶险,实际上没大碍的。伤也快结痂了,最近有些痒罢了。”

“那谁给你换药啊?”高羽琛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十分不乐意地瞪着穆以宁,“他吗?”

“不是的哥!”

“羽琛哥你不要辱人清白!”

高令仪与穆以宁异声!

高羽琛:“……”

高大哥护犊子的魂燃起了熊熊烈焰,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揪住了穆以宁的耳朵怒吼:“还辱人清白!穆以宁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嫌弃我家令仪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羽琛哥!我是怕、我是怕没了令仪的清白!”

“那你还不辱清白辱到底、送神佛送到西?!”

“啊?!”穆以宁又懵了,脑子已经完全跟不上高羽琛的节奏。

倒是高令仪瞬间就明白了堂哥的话,声帮了穆以宁:“哥!别这样。”

高羽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穆以宁好几眼才松开了他的耳朵,十分不屑地道:“果然,我家令仪从小就是比你穆老三更聪明、更机灵!”

高令仪哭笑不得。

穆以宁也渐渐反应过来,挪动着轮椅到了二人跟前,苦笑道:

“羽琛哥当我不愿吗?……不过,我配不上令仪。”

房间从原本的欢乐又重新坠入了一片冰窟之中,寂静得要命。只有高令仪逃避般的撇过头去,眼眶中噙着泪水,咬牙不发

任何声音。

高羽琛深深叹息一声,起身走了去,将房间门重新打开,深吸一气,一声大吼将房间内各怀心思的两人时震了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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