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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以安原地站了一会,拍了拍手,走了去:“嗯……这两人真的越来越像了!怎会啊!”她又小小声声地道:“我和章……是不是也很像啊?!嘿嘿!”她十分不要脸地窃笑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人把门关了起来,这才松了气。
她褪了玩闹地表情,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转身对着看高羽琛房门的内侍吩咐道:“高大人几日没睡了?”
内侍恭敬地答道:“近三日了,穆小姐……若不是天有您在,高大人就会己一壶浓茶,然后继续在堂内办公!”
穆以安叹了一气。
昨日三哥也是忙了许久第一次回家吃饭,饭桌上摒退了所有人,才将一些事情告诉了穆以安和戚章。据说是北燕皇城内有些动荡,北燕小皇帝想休养生息、好好过冬,没人愿意听他的啊、掌权的又不是他。摄政王搪了几句,大军还是继续发。穆以轩最近也有些麻烦缠身,传递的消息越发了,每次传递都会有一些大殷的细作牺牲。
穆以轩决定,暂时先停止传递消息了。
穆以安突然就明白了高羽琛这两日为何精神如此之差,即便是公务再繁忙,要让身子变得那虚弱的模样,大概也是担心二哥吧。
穆以安内心有些焦虑不安。
戚章又握住了她的手,沉默地盯着己面前的饭碗,没有说话。
她已经决定明日就返回中书署处理事宜。而穆以安一方面处于担心她的身体,另一方面,巧叔要她帮忙做的黑石和羽箭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接来就是上报兵部然后批量生产。巧叔想着她在中书署比在兵部更有用,就撒手放她去中书署了。故而穆以安就成了戚章的副手,每日帮她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顺便监督她按时吃饭睡觉。
戚章很快就进入了重新工作的节奏,穆以安一开始磕磕绊绊地跟着走,后面也很快上手,成为了中书署又一个风驰电掣地存在!中书署继续从来没有现过姑娘,这一子还现了两个!而负责给中书署送饭的内务御厨也格外偏爱这两个姑娘,每天做的饭菜都不一样,还多添了不分量,让中书署的一干大臣都跟着享了福。
不过穆以安没享多久的福,因为刚到中书署的第一日,她连饭都还没有吃上一,就被高羽琛追着满中书署院子地跑!
穆以安惊了!
你不是书生吗?!怎跑起来那快!都快赶上我二哥了!你不是书生吧!不该是柔柔弱弱的吗?!
高羽琛怒不遏,直接抄起手边的文书,噼里啪啦地冲着穆以安砸过去!
“穆以安!你给我站住!你胆子大了啊!”
“啊——羽琛哥!你、你不文人吗?!打人不雅啊——”
“放屁!你给我站住——看我不修理你!你作死吗?!你信不信我让你二哥也连你一起打!”
“啊——章救命啊!二嫂打我了——”
“穆!以!安!”
“呜呜呜……羽琛哥你别这样啊……我本来还觉得你帅的!你怎越来、越来越跟我二哥一个样了!”
第47章 飞雪
中书署
穆以安趴在戚章的零时小床上直哼哼,拼命想吸引戚章的注意。然而福熙大长公主殿经
过一番缜密的思考,觉得这完全就是穆老幺找的,并不打算理会她的撒泼卖乖,专注地看着己手上的账本奏疏,不时用笔书写两三个批注。
穆以安见她完全不看己,小嘴一子就耷拉了来!只得灰溜溜地跟着去帮戚章整理奏疏,然后顺势拿起一本来细细查看。
这时候,世良敲响了戚章的房门:“殿!”
戚章头也不抬:“进!”
世良推门而入,手上还抱着一本账册,应道:“这是皇室本月的开支,陛说有些紧急,让您将手头的其他事先暂时放一放,尽快处理这本账,晚些时候就呈报上去。”
戚章微微蹙眉,但还是道:“知道了,放吧。”
她两年之前就接管了后宫和宗室打理工作,对这一套流程已经十分熟悉,处理的效率也惊人的高,基本上是早上查帐之后,午就书写好奏章上报了。
就连延和帝都对她赞不绝。
世良应声,将手上的账册放到了戚章面前的书桌上,打趣地斜睨了一眼穆以安。穆以安总是脸皮厚,这没脸没皮地趴在别个姑娘的床上,还是己打心底里喜欢的姑娘,混世鬩王还是怂了,忙不迭地从床上滚了来,连滚带爬地站到戚章身旁,怒瞪了世良一眼。
世良耸着肩膀离开了,穆以安敢肯定,他一定会回去亢奋地大笑三百次!
穆以安无奈,却只低头看着戚章的发旋玩。
戚章也任由她看着,十分然地拽过她的袖子,把人拉到一边坐到了己身旁的椅子上。一套动作熟念地行云流水,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过一,就将己手头的奏章看完了,然后伸手去够世良放在桌子上的账册,一边对着穆以安道:“挪开点,别挡光。”
穆以安越过她,伸手去帮她拿了那本账册。
戚章坐着伸手,然不如穆以安站着去拿方便,这一来,就仿佛成了她缩在穆以安怀里、还一只手拽着人家的袖子的娇羞模样!
大长公主轻咳一声,掩盖了己脸上飞起的红霞。
穆以安将账册递给了戚章,己坐在她身旁陪着看。虽然什都看不明白,但她还是故意将己的一只胳膊搭在了戚章坐着的椅子的靠背上,像是故意将戚章抱在怀里一样。穆以安被己的小聪明折服,十分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戚章没理会她的小动作,又重新将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账册上头,一边核对着条款,一边拨动着桌上的珠算盘,细细密密地对比着每一笔收支。
穆以安的指头勾着她的头发绕着玩,眼睛盯着戚章纤长白皙的手指看。
章的手真好看!
突然,戚章的指头顿住了,她轻轻抬头,蹙眉道:“不对……”
穆以安赶忙放开了玩弄她头发的手,生怕己会扯到她的头发将她扯疼了,结结地问:“怎、怎了章?”
戚章“刷刷”地翻着账本,找到一页指给她看:“你看,这个是这个月齐王府的账头。”
穆以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戚章又继续点几个细小的账目给她看,每一笔都十分清楚,近乎几十个细细密密的账被一一指,甚至戚章从来都没有指错
过!穆以安刚想夸夸她姑娘真棒,却只听见戚章突然开问她:“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穆以安一愣:“呃……你太厉害了!”
戚章:“……”
戚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接敲了穆以安的脑门,生气地道:“敢情我说了这半天你什都没听进去!”
穆以安捂着脑袋缩着肩膀,一头往戚章怀里钻。
戚章最吃这套,也拿她没办法,一边推开她庞大的脑袋,一边道:“虽是亲王府,日常开支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齐王府一月之内支那多账目!”她又刷拉拉地翻着,“而且……旬用的最多,每一笔的数目都不小……”
穆以安问道:“没有买卖明细吗?”
戚章摇摇头:“涉及皇亲隐私,皇宫内账是不记录的。”
穆以安突然发现了什,问道:“你手上拿的这笔……是皇宫内账?!”
“是啊……你想到了什?”
穆以安摸着:“齐王府在京城甚至各地都有一定产业,日常用银是基本不缺的,皇宫内账大多也是攒着。这次府上居然没有用外账?!都已经调用了内账?”
戚章补充道:“而且旬……旬已经与北燕开战,皇亲国戚一切吃穿用度全部削减,他究竟是怎支那多的?”
她当机立断,喊道:“世良!”
世良没想到己才去了一会又被叫了进来:“殿!”
戚章道:“去将京城几家银庄银号的管事叫过来。既然已经动了内账,外账想来已经是空了。我要知道齐王府近期所有的典当!”
不多时,世良回报。几家银庄银号的管事皆把近日来的典当簿呈报了上来,戚章也并为难为他,只是将齐王府的单独抽了来,穆以安在一旁帮着她,看着戚章越来越严肃的神情,穆以安也皱起了眉头。
戚章终于看完了最后一本账册,喃喃地道:“齐王府……除了钦赐的物件和皇庄宅院,基本上将产业……典当完了?!”她看了穆以安一眼:“齐王叔是缺钱花了?还是他那个世子又惹了什风流债要还?!还是齐王叔觉得去边疆太危险了要花点钱雇几个打手保护己?!”
穆以安沉吟片刻,还是开了:“章,齐王的内账如何?”
“基本也空了。”
穆以安将戚章手中的账册抽了来,轻轻放到桌面上,道:“章……我觉得,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
“齐王……估计是惹上了什事,要跑路了。”
戚章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穆以安在开玩笑。
一个皇亲国戚!当陛唯一的弟弟、大殷唯一的男性继承人!
她齐王叔怎会跑?!
而且……这得是多大的事情,才逼走一个正统的皇室亲王爷?!
戚章看着穆以安的眼睛,却说不反驳的话来。
穆以安向来玩世不恭、无忧无虑的,也不喜欢将就什礼节与正经。越是紧张的时候,她的脑袋往往跟不上大家的节奏,戚章知道她是为了缓解气氛,让大家不至于那紧张,但更多的时候,是穆以安不在乎这件事情。
因为她相信这件事无论如何不会对她在乎的人产生任何的威胁和伤害。
现在穆以安的眼睛深邃得就像沉寂的湖水,荡漾着冰凉的危险与警惕。
戚章愣愣地看着穆以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
“是……齐王府上近日都快有喜事传来了。齐王世子妃即将生产……他怎在这个时候要举家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