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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开小屋,沿着大路慢慢走回督公府时,我才想起厉钦之前分了两个己的暗卫给我,因为功夫高我太多,我完全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时常忘记。

林宛根本不是将给我听,是借着暗卫,讲给厉钦听。

唉……

她真的很聪明,到显得我太过愚笨了。

雪了。

一片雪花摇摇晃晃地落在我的鼻尖,瞬间化成了水,被我用衣袖抹去。

怎就没想到呢?近十年的爱慕,会在几个月内迅速消散,不止是因为厉钦的存在,也是因为离开了顺王身上那股时时环绕着的诡秘香气……我从前,真的很爱那股味道,到了痴迷的地步。

即使忍受着忍受筋骨尽断的疼痛,只要闻到他的味道,就觉得心满意足。

我加快了脚步,开始小跑。

也不知道是想躲雪,还是想回到厉钦身边。

心中没有愤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释然与轻松。

终于,以理直气壮地爱他了。

马上就要收尾了

第45章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时间的流失最是悄无声息,上一年的除夕,我还心惊胆战、衣衫不整地在厉钦脚跪地求饶,转眼已是一年。从昔日最低贱的人,变成了督公府心照不宣的半个主子,光明正大地坐在人人畏惧的东厂厂公的书房里,提着他批复天朝事所用的玉笔,在昂贵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他的姓名。

厉钦走过来,单手把我抱离红木椅,己大刀阔斧地坐,然后将我放在他岔开的大腿间,看了一纸上,夸道:“写得不错。”

我便回他一个豪的笑。

书法讲究的也不过是一个手稳心细罢了,我握了十几年的剑,握笔然也不算太难,只要把握好技巧与力度,写来的字便不会太难看。

但也算不上好看就是了。

结实的手臂从后头绕上前来,以一种像是环抱我的姿势,悬空摸了摸纸上未干的墨迹。

“我都不想教小景写其他字了,这样你就永远只会写我的名字。”他说得很是认真。

但我知道这并非他的心里话。

这段时间,他一有空便喜欢手把手地教我练字,先是笔画,而后又陆陆续续学了许多简单的常用字,即便他现在反悔,也改变不了我已经会写许多字的事实了。

却也配合着往后仰,后脑勺靠到在他肩上:“只有这两个字我写得最好看。”

卸心防之后,我做这些亲密的小动作变得越来越信手拈来,乐得与他亲近,也乐得讨他开心。

“原本我不喜欢己的名字。”他果然受用,用蹭了蹭我的额前的碎发,“但若你喜欢,我就喜欢。”

我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厉,是前任厂公的姓,钦,则是原生家庭给他取的名,两者都是他前尘的劫难,是他所有痛苦的来源,却又摆脱不了。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滔天的恨,与嫌弃。

“不如小景帮本督取个表字吧。”厉钦突然将玉笔进我手中。

我一惊,转头去看他,发现他脸上半点没有调笑的表情,反而尽是认真与期待。

寻常男子二十冠字,他与我一样早早

入宫,又沦落为最底层的人,故而有名而一直表字。

“字是血缘尊辈所取……”

“总归本督连手刃血亲这等遭天谴的事情都做过了,又何须在意那些世俗规矩。”厉钦将我转回去,握着我的手放在新铺上的空白宣纸上,“小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近之人,我只想要你帮我取。”

我仍然有些犹豫,又被强行牵引着去蘸墨。

“是……”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深知己没有正经读过圣贤书,腹中无半点墨水,取的字上不了台面,也配不上他。

厉钦摇摇头,安抚我:“你取的我都喜欢。”

我沉思片刻。

鼻尖环绕的是稳重而熟悉的沉香味,脑海中突然浮现初冬养身体时读过的一篇文章,那会我认的字还不够多,厉钦便将我抱在胸前,一字一句地讲给我听。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注)。

反应过来的时候,“瞻宇”二字已经跃然纸上。

我想要他告别前尘的一切苦难,余生都欢喜欣然,也想要在纷纷扰扰的名利场中顺遂平安,守护这片繁荣昌盛的国土。

“瞻宇。”厉钦轻而慢地念声,尾音拖长,像是将这两个字嚼进中,用头反复翻搅品尝,用大齿旖旎地细磨,回味片刻之后,才郑重地给肯定:“好。”

随后接过我手中的笔,在头又复写了一遍,与他签己的名一样,龙飞凤舞,潇洒有力。

我突然也起了兴致,侧头看他。

对上一双温和的眼:“本督也给小景取一个,好不好?”

“好。”点头

提笔、蘸墨、落笔。

与方才瞻宇二字并肩,两个清晰漂亮的字在他手中慢慢成型。

沐熙。

意外地,我竟用己半吊子的水平看懂了。

我作为暗卫与黑暗相伴了十几年,他想要我重回光明,沐浴在日光之。

其实这是不需要寄望的,因为他早已经亲手将我从无光的深渊拉了来。

他本身,就是我的光。

分不清是谁先主动靠近对方,忘情的吻不知不觉加深又加深,我在狭小的腔里交换彼此的津液。头被强势地勾玩舔弄,不多时便叫我招架不住地加重了呼吸,引得入侵者更加疯狂。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调戏,凶残中带着暧昧、霸道中带着怜惜,不容一丝拒绝。我恍惚觉得己闻到了腥咸的海浪气息,闻到了盛夏的荷花香,还有石锅里的焦米味。

全都是情欲的味道。

是我的,也是厉钦的。

身体被抱着移动,我依旧闭着眼睛,任由肢无限放松,感受到重心后倾,后背被放倒在软榻上,才重新睁开双眼。

厉钦最后狠狠地吮吸了一我的尖,不舍地慢慢起身退开,我来不及将有些麻木的头收回嘴里,只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之间扯一线银丝,然后被他色情地抿断。

腰带被利落抽,衣裳被一层一层剥,书房的软榻不比卧房那宽大,根本睡不两个成年男子,我只交叠着、紧贴着,透过越来越的布料感受彼此的体温。

或许是因为炭火太足,我觉得己好热,热到气息都

有些喘。

没有任何阻碍的,最后一层遮挡被扯落,厉钦一手按住我微弱的挣扎,一手伸到头摸了摸。

眉一挑,戏谑地问我:“这想要?”

我意识夹紧双腿,想掩盖过于直白的生理反应。

温热的唇又覆了上来,他掐住我的颌,不给我任何乱动的机会,用粗暴的吻喘代替己欲望的表达。

我喜欢他的吻,因为从其中感觉到他最真实的爱意。

喜欢那种,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

厉钦直起身脱掉了己最后的里衣,露上半身交错的旧伤与恰到好处的肌肉。

拍拍我的腿根:“把腿张开。”

声音虽然并不冷漠,却是命令的语气。

我脸色爆红。

强势的他带另外一种难以招架的色气,那是属于上位者独有的压迫,让人本地畏惧、臣服。

“不听话吗?”

见我迟迟未有动作,又稍微加重了语气。没有明说,我却听到了他话中夹带的,不听话就会受到惩罚的威胁。

指尖颤抖,腰也软了。我忍着心中莫大的羞耻,在他直勾勾的目光中缓缓打开大腿,露腿间的一切私密。

甚至觉得己中了什迷魂香,被勾得没了己的心智,只有火热的情欲翻滚着,催促我对身上男人言听计从。

“摸给我看。”

双手被牵引着放到己胸前,以一种极为淫荡的姿势,己胡乱地揉摸,两边红点被刺激地发硬挺立,被指腹的薄茧擦过,便生奇妙的感觉,涌到腹。

厉钦盯着我的一切动作,直把我看到羞耻地扭过头去,才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俯身,一个吻便印在我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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