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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

太久太久没有说过话了,我张了好几次嘴才回忆起如何发声,干地应了声。

我本是想问她为何与我交谈的,但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便见她放食盒,神情警惕地朝着门外望了一眼,随后快速朝我走近了两步。

“公子,时间不多,您先听奴婢说。”小宛在我脚边一步远的距离跪,压低声音。

我愣愣点头。

“奴婢是顺王殿派来,假造身份进入督公府来照顾您的。”她快速说完这一句,从袖中摸一块玉制小牌,双手呈在我面前。甚至不需认真去辨,我一眼就认那是殿身边亲信特有的玉牌,因为我己曾经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在内侧衣袋中一放便是八年。

我震惊地瞪大双眼。

“长话短说,奴婢办事不力,在督公府中没时常与公子接触,但对公子的境遇一直多有关注。前些日子奴婢借机与殿汇报了您的情况,殿怜惜不已,特命奴婢过来转告,殿或许以助公子脱离那阉人,重回顺王府。”

小宛虽说跪在地上,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我,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之前唯唯诺诺的感觉,我心中一跳,猜想她在殿身边地位必定不低。

只是不知道为何以前那多年,我从未见过这一号人物。

“只是公子被困于此,或许不知道外头的情况。殿近日在朝堂上的处境越发困难,虽说与那阉人有协议在前,大势上仍处于结盟状态,但他却在暗地里给殿了许多绊子,让殿分身乏术。”

“两个月前殿来访,知道了那阉人对公子您怀有肮脏的心思,想必这段日子过得实在委屈,但若公子愿意利用起这份心思,却是再好不过。咱里应外合,将那阉人从高位扯,到时候,只要殿顺利接手他的势力,立马便将公子接回顺王府,即使您无法再当暗卫,也在顺王府享一辈子的福。”

“公子跟在殿身边十余年,该也十分渴望回到顺王府吧?您现在只需要点点头,该如何做,奴婢会再找时间与您细细交谈。”

小宛说得极快,眼神时不时望向门外,但言语还是清晰无比,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个明白。

我紧张地蜷起手指,却没办法按她说的那样给她一个坚定的点头。

想要去没错,想要回顺王府没错,是我从没想过要去害九千岁,甚至是……踩着他的感情向他捅刀。

就算抛开这段时间相处的一切记忆,我的生死契现在在九千岁的手里,叛主也是万万不该做的。

但回到殿身边这个条件的诱惑又实在太大,大到我从小到大被教导的那份忠诚的信念不住地摇晃。

小宛见我走神,面色一沉,就要开催促我,却被院中传来的几声提醒打断。

是守在院外的家丁,也是看管我的守卫。

我看着她丢一句“公子且先考虑,奴婢次再来”,匆匆提上空了的食盒退去,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督主:八王爷,坏坏,扎你小人QAQ

日抹黑子[1/1]

第24章 好像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傻子。

突然开始不太明白,明明我学武的时候门门功课都是第一,教导先

生无一不夸我聪明,为何如却好像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傻子。

我虽然一直不愿意去想,但还是无比清楚地记得,除夕那夜,殿一脚将我踹给九千岁时的绝然与无情,以及他嗤笑我是一条认了主的狗时,眼里那份真切的轻蔑。

如果……他真的怜惜我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将我扔给以残暴闻名的九千岁,也不会在我陷入两难处境之时,要我以卖身体为前提成为他的卧底。

我爱慕殿没错,但这一份爱慕真的值得我推开老天给我的唯一善待,飞蛾扑火般地回到他身边吗?

我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怜爱过我,九千岁是第一个,不管我不给回应,他都是我人生中一个特殊的存在。正因为己已经体验过被心仪之人抛弃的感觉,所以才更加不忍让他也品尝这样的苦涩。

殿的生母封号安妃,殿封号顺王,安是满足,顺是服从。陛对殿寄予的希望从来都是不争不抢,一辈子当个衣食无忧的闲散王爷,而不是拉帮结派,企图吞并更多的权势。

心中的答案越来越明显,我摸了摸己的胸,压最后一丝动摇,做了决定。

原以为小宛所说的找机会再来至得多等几日,却没想到第二日送饭的依然是她,虽然已经做好了选择,但看见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地生一阵慌张。

“柯公子。”她对我行了个礼,转身将门扉合上。

我故作镇定地看着她放食盒,将饭菜以此摆上桌面,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把阿源怎了?”

小宛将碗筷推到我面前。

“无碍,只是了一点药散让她呈现发热症状,停了药会退热,不会被人发现的。”

她的手凑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那虎处有一层老茧,不大像干粗活干来的那种,反而像是长期握剑的痕迹。

“柯公子,考虑好了吗?”

不知何时,小宛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居高临地看着我,我抬头,只见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却莫名散发一股压迫感。

“你昨日所说的话,完完全全都来于殿的授意,是吗?”我轻声问,不知道己还在期待些什答案。

“是。殿所言,绝不会有虚假。”小宛点头。

“嗯。”最后一股郁结终于彻底消散,我避开她的视线,低头摆弄面前的碗筷,“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也是时候与过去告别了。

“小宛,殿早已收回了我的玉牌,并将我的生死契交到了厉督主手里,我不背叛我的主子。你……回去复命吧,就说我做不到殿的要求,你的身份我会替你保密,日之事,我都当没有发生过。”

“殿与督主有利益往来,倒不至于真的害了殿,我也会尽我所安抚督主,劝他不与殿结仇生怨。顺王府如刚刚解禁不久,若是夺权失败,恐怕……”

我生怕己反悔,憋着一气快速地将心中编排好的话语全都说了来,才感到压在心上的石头彻底卸。

也许此番拒绝是她意想不到的结局,小宛愣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动静。我叹了一气,估摸着院外守卫又要催促,正打算抬头提醒她,却见眼前

闪过一道白光,夹杂着杀意的风朝我袭来。

武功尽失后的身体就是这样的迟钝,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躲避或格挡的动作,一柄锐利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我的脖前,刀锋反射着森森寒光。

“柯景寅,离开顺王府区区半年,胆子就变大不了。”小宛彻底撕去最后一层温和的脸皮,再也不掩饰己一身武功,语气刻薄冷漠,“殿的命令也是你选择的?你的生死契是在那阉人手中没错,但……”

她另一只手掐上我的肩膀,指尖用了内力压着我某个穴位,一阵寒凉的痛感瞬间涌遍全身,如从骨髓里渗来的那样,不消片刻便让我的额头上布满冷汗。

“你在顺王府喝了两年的药,就没想过,己身上的毒是以解的吗?”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她,只见那娇俏的脸上布满了恶意的嘲弄。

“狗阉人以找大夫给你解其他的毒,但有一味毒,是绝对不被解开的,你恐怕一点都不知道吧?”

“因为那是失传百年的苗疆秘蛊,只要没有被操纵,便只会安安静静地潜伏在你的血脉之中,哪怕是华佗再世,也不脉得来。”

她附身贴近我的脸,像再观察什有趣的物件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表情。

“但若是母蛊被激活,哪怕天南地北,只要操纵者愿意,你便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只在无数个日夜中活活体会脑子被啃噬殆尽的痛苦,直到最后,变成——活、尸、傀、儡。”

“没错,唯一的母蛊,在殿手里。”小宛笑着说完这句话,终于松开了捏住我穴位的手,疼痛很快随之消失,但那柄匕首仍稳稳地横在脖前,我一动都不敢动。

“怎,殿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你仍要不知好歹地维护那个阉人吗?”

刀锋慢慢上移,威胁地刮过我的喉结,小宛玩味地问。

我的心砰砰直跳,半是因为危险,半是因为震撼。她也不急,就这游刃有余地等着我的回复。

我不知道日院外的守卫为何没有催促,等了又等,脑子里乱成一团。良久,才咽了咽水,沙哑开:“殿需要我怎做?”

桌的手攥得太紧,已经将己的掌心掐破了皮,浸到冷汗,火辣辣的疼。

小宛嫌弃地打量了我一眼。

或许是对己的强势地位有着绝对信,又或者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过废,她倒没有多加疑虑,很快便冷笑着撤掉了我脖子上的匕首:“好好听话不行,非得本姑娘动手,真是贱骨头。”

我听在耳里,没有做任何反应。

“我不管你用什手段,总之这段时间先摇着尾讨好那阉人,让他给你解开这条狗链。”她踢了踢垂在地上的铁链,收刀入鞘,“我会回去跟殿作进一步商量,等你在这府上由活动了,再告诉你一步任务。”

“好。”我深吸一气,点头。

再抬起目光时,她已经收回了刚才那副模样,重新变回了乖巧顺从的婢女小宛,优雅地挎上食盒,朝我福身行礼:

“那,柯公子好生用膳,奴婢告退了。”

转换的速度之快,让我不得不佩服,一时之间倒说不什话,只沉默地目送她转身离开。

门扉被慢慢带上。

空气中传来一声微微的轻笑,娇俏活泼,清脆悦耳,仿佛真的是个活泼单纯的婢女。

“公子别让奴婢与殿等得太久哦。”

我不是那种人,真的,马上就甜了,相信我[叉腰]

第25章 你动手的话,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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