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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冷,我抖了一抖,干脆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梯子倒了,属……不去。”

虽说确实有些丢人,不过命还是更重要的,若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在屋顶上呆上一晚,怕是不用到明早就已经凉透。

但天地良心,我不敢劳烦他帮我扶梯子,原本只是想麻烦他帮我叫个婢女过来而已。结果却是腰一紧,身体突然一轻,再睁眼便是九千岁紫红色的官服摆,余光中,周围景色飞速变幻。

……他居然直接把我夹在腋,从房顶跃了来,又一路扛着我进了内屋,扔到床榻上。

膝盖磕到床沿,有一点点疼,我趁着被褥的遮挡,偷偷瘪了瘪嘴。

这一会,九千岁满腔戾气竟莫名其妙地消退不,扫视屋内后皱了皱眉,回头问我:“给你的人呢?”

他不阴阳怪气的时候,嗓子压得稳,声音其实还算正常,并不像别的太监那尖锐难听。

“我让她去逛夜市了。”我晕乎乎地从被褥上爬起来。

九千岁没说话,就这站在一步开外盯着我。

我连忙先认错: “督主恕罪,年关佳节,属想着这里也没什要忙的,便作主张了。”

若不是场地受限,还应该再跪地行个礼。

想象中的责罚没听到,却听一声嗤笑:“炭盆为何不点?”

我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炭盆一片冷寂。想来是因为没有人及时过来添炭,里头木炭燃尽,便熄灭了。

“看来咱家小瞧了柯公子的体魄,数九寒天也不需要取暖。”

“呃……”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其实他没有小瞧我,我冷到快要忍不住哆嗦了。

嗯,不是快要,是已经忍不住了。

我尴尬地垂头。

然后再一次被拎着后领提起来,像捏着一只小鸡崽那样简单。

第4章 再敢以属称,我就把你头割来。

我曾经是八王爷的人,在他顺王府当差的日子里,只需要做三件事:保护殿、勤奋练武、藏好爱慕。

现在,我后悔得要命。

不是后悔别的,是后悔从前太过恪守暗卫的规矩,几乎从不参与僚的唠嗑,导致现在该用嘴皮子之时,什也说不来。

我还后悔己为何吃饱了撑着,非要支开婢女,造成己屋里炭盆灭了也没人发现,然后被九千岁抓了个正着的后果。

是后悔并没有用,改变不了他一路把我带到主屋、扒掉外衣进被子里的事实。

“督主。”我心惊胆战地坐起来,只觉得柔软的被褥里有无数尖刺在扎着我,又不敢真的做什违抗之举,“属怎配与督主榻,这恐怕……有违礼数。”

“有违礼数?”他展开双臂,让婢女服侍他褪繁琐的官服,闻言嘲讽地瞥了我一眼,“更有违礼数的事情不是也做过了吗?”

我面色一僵。

明明这是我竭力想忘记的回忆,也不知为何,他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虽然眼前没有镜子,但我知道己此时脸上一定难堪地红了一片。

“属……”我的眼神不在地瞄向那位低头忙碌的婢女。

话头却直接被截断:“属?你是谁的属?”

九千岁突然挥退了婢女,转身盯着我。

没有了层层衣物的掩盖,我发现他其实并不像其他太监那样纤细瘦弱,反而拥有一副习武之人的伟岸身材,即使留有一层内衫遮挡,也看其分布着结实精壮的肌肉。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两步走上前来,用虎卡住我的颌,强硬地逼迫我抬头与他对视。

“柯景寅。”他俯身将那张相貌彩的脸凑近,有些意味深长地压低声音:“八王爷已经把你,连你的生死契送给我了,你不再是他的属,知道了吗?”

生死契之于暗卫,就像卖身契之于婢女,在谁手里,谁就是我该全心全意效忠的主子。从前,这张生死契被放在殿床头的暗格内,与他夜夜相伴。

虽说这是早就有心里准备的事情,但我还是隐约感觉一点难受,堵得胸中发闷,还要分神克制己不要表现来。

我垂视线避开他的目光,做恭敬的样子:“是,属明白了。”

“你明白什了?”

“日后定当全力效忠督主。”这种一板一眼的回答倒是张嘴就来。

我以为己这个回答总该挑不错,他却突然发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横竖不像是高兴。虎重新施力,把我的脸重新抬了抬,“你现在是个连屋顶都不来的病秧子,拿什效忠我?”

他又凑近了一些,说话间鼻息都喷在我的脸上,让我无法控制地想起昨夜的混乱——也是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和这个阉人。

浑身汗毛倒竖,该死的嘴也随之结起来:“赴汤蹈火,在、在所不辞。”

“顺王那样的境地尚且不缺你一个暗卫,我然不会缺。”

“督主……”

“赴汤蹈火用不上你。现在你要做的,便是我榻而眠。”

他卡着我脖子的手突然放开,顺势一推,将我推倒在床榻里侧,接着己也上了床,隔着被子把我压在身。

我意识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你在害怕。”他直截了当地戳穿我,哼笑着说无比露骨的话语,“昨夜不是求着我疼爱你吗?怎现在倒害怕起来了?”

其实我不是怕,是紧张,因为整张床都是他独有的沉香味,随着 我的呼吸进入肺腑,仿佛又一次被深深入侵。

虽然这里很暖和,但如果有得选的话,当然是那个没有炭盆的冰冷房间更加让人在。

我斟酌着开:“属卑贱……”

个字才,周身气氛便骤然降温,又急急收了嘴。

“我从顺王那花了不东西把你要来,然有我的用处,在我用上你之前,你若摔死冻死,我给去的,也收回来。”九千岁一恼怒,说话尾音就又变得有些尖细,也不知道是我哪里又惹到了他,“你若不想他添麻烦,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

他好像看穿人心,并准确无误地抓住人藏在深处最软弱的点。

“……是,属遵命。”我乖乖从命。

他却更生气了,眉头皱起,嘴抿成一条直线,合上眼睑盖住己眼里的怒火,胸膛起伏越加急促。

个人,也太阴晴不定了,他究竟在生什气?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原来伴厂公也一样吗?

我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生怕己小命不保。

万幸,他这次没有再折腾我,平复半晌之后突然翻身从我身上去,掀开被子,躺在床的外侧。

“再敢以属称,我就把你头割来。”

“柯景寅,从天起,无论是在顺王面前,还是在皇上面前,你都是我的男宠,若说错了……”他也不看我,闭上眼睛规规矩矩地仰面平躺,语气冷漠:“我不杀你,然有杀之人。”

督主:我把你当老婆,你却把我当老板,恶!

第5章 我惹督主生气了,愿受责罚。

夜无眠,我缩在床榻里侧,听着九千岁平稳的呼吸,毫无睡意。

他究竟想要我做什?

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机密吗?我虽在宫中呆过十年,但彼时还小,日日闭关在最偏远的角落训练,后来被分配到殿身边也是两点一线,上午随行伴读,午回去练武,一直持续到殿宫建府,以说是对前朝后宫之事一无所知。

又或者是想知道关于殿的机密?但九千岁身居高位,己也有暗卫,不不知道我终日匿身于房顶上枝叶中,只远远观察主子,哪里够获取主人的机密?否则,殿也不会轻易把我送给他。

非要说的话,我对比其他人,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替殿试了两年的药,本该现在殿身上的所有症状,如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会是这个原因吗?

右臂被己压得有点酸,我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将己的脸面向床外。夜无月,房间内一片昏黑,夜视力大幅退化的我只依稀看见九千岁黑漆漆的身影一动不动,该是没有被我吵醒。

试药的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据说,当年殿的生母安妃与侍卫在殿中私通,被其他妃子撞了个正着,被勃然大怒的陛当场斩首——虽说这是禁忌话题,但顺王府毕竟是当事方,人便私底偷偷议论着。不说是捕风捉影,因为从那一日起,殿突然间失去了皇上的所有宠爱,一连三年都被禁足于顺王府中,不得门半步。

唯一的安慰是,殿长了一张与陛颇为相似的脸,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会相信他的血统绝对无异,所以陛不背上残害亲子的骂名将他随意斩杀。

被禁足之前,正是殿在朝堂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一朝跌落泥潭的滋味想也知道并不好受,他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被禁足满一年之时,才堪堪从中恢复过来,提笔写了一份无比真诚的家书送到宫中,叙述己对陛的忠诚以及这一年的痛苦与思念。

这封家书,原本是想重温父子情谊,为己争取解封的机会,却没想到换来了所谓医治心疾的不明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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