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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明的天光折进来。

燕京覆盖在冰雪之下,隔着落地窗,外面的雪景一览无余,隐约能感受到冰粒的清寒和凛冽。

许昭意及时抵着上颚,才将不堪入耳的婉转腔调压了下去。

有种宿醉的感觉,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想挣脱他,但提不起力气,浑身碾压般的疼;想说些什么,偏偏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最后只能软软地趴着,揪住枕头承受隐忍。

身后是他低沉的一声闷笑。

“想吃什么?”梁靖川懒洋洋地从她身上起来。

他半垂着视线,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衫,拨过她肩膀将她翻过来,餍足后耐性又温柔,将温水递到她手边,“先起来喝点水。”

许昭意偏头瞪了眼他。

她眸底水光潋滟,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泛着红,还陷在灭顶的痛楚和快意里,有种含嗔带媚的意味。

她靠在床头,抱着热气氤氲的水杯喝了几小口,缓了好一阵,微哑着嗓子郁郁道,“我要跟你分手。”

梁靖川挑了下眉。

“你就是个感情骗子,我昨晚都没吃饭我,我凌晨三点多才睡,你早晨还…你变态吧梁靖川。”许昭意越想越委屈,抱着小被子呜呜了两声,“你一点都不疼我。”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拉过被角,将脸埋进去装死。

“我看你是没疼够。”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握住她的膝盖朝自己拽了把,“我再疼疼你?”

许昭意几乎失声尖叫。

她实在没力气跟他折腾,服软得特别快,慢慢去掰他冰凉的手指,“我错了哥,我错了,我真饿了。”

梁靖川没松手,倾身靠近她时探她的风光,嗓音低了低,“还疼吗?”

这是什么羞耻的虎狼之词?

许昭意偏开视线,心脏跳得特别快。她伸手抵着他肩膀推了推,不争气地面红耳赤,耳尖都有些发麻,“你能不说话吗你?”

“昭昭。”梁靖川忽然唤她。

“嗯?”许昭意抬眸。

梁靖川直直地看着她,眸底漆黑一片,难以言明的意味。

许昭意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忽而觉得腰上一紧。

梁靖川捞过她的腰身,低头跟她纠缠在一起。

很单纯的一个吻。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沾染多少情-欲在里面,只有唇齿相接,纯情又温柔,赤诚又缱绻。

许昭意勾住他的脖颈,低低地呜咽了下,闭着眼睛回应他,几乎沦陷在他的温存里。

梁靖川心底一软,将她揽进怀里,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哑的嗓音有种余韵不足的意味,“赶紧起床,下去吃饭。”

他的视线蓦地下撤几寸,顿了顿,“还下得了床吗?”

方才温存时攒出来的情分,被他一句话激散。许昭意一个枕头撂了出去,面无表情抬眸,毫不客气地奉送一个字:

“滚。”

梁靖川侧身躲开,轻轻一哂。

许昭意缓了很久,才裹着床单下床,结果还是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她扶了下床头,慢吞吞地去盥洗室。不经意间,她垂了垂眼睑,咝地倒吸了口气,几乎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好在是冬天,他根本不加收敛,程度不一的痕迹,几乎遍布她全身。她膝盖上是跪出来的淤青,身前腿侧全是掐痕和齿痕,估计几天褪不下去,只能穿高领毛衣。

许昭意忽然觉得,她昨晚就应该再熬会儿夜,撑着别睡,然后狠狠心——

把她这个便宜男朋友捂死算了。

畜牲啊,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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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京留下来的两天,许昭意几乎没给梁靖川折腾死。

梁靖川这人重欲,手段又刁钻,床上床下完全是两种秉性,平时对她多有温柔,欢-爱时就有多狠,毫无耐性和怜惜可言。

许昭意平生第一次觉出异地恋的必要性。

“你就不能中和下自己的态度?”许昭意呜呜地挣扎了下,实在难以忍受,软着声求他轻点,声音婉转又甜腻,“你之前,之前明明不碰我的。”

她真的有点绝望。

“那是因为异地恋。”梁靖川在她身后作祟,低头轻吮她的耳垂,漫不经心道。

“什么?”许昭意微啜着气仰颈,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

“分开太久了,你会不会没有安全感?”梁靖川拨开她鬓角的发丝,嗓音压下来时着力撞过去,眸色深了深,“我担心你会怕。”

许昭意没压住声音,绵软腔调溢了出来,因他骤然清醒。

她倒是听明白了。

异地恋分开的时间太久了,相见的时间又过于短促。他觉得小姑娘可能敏感,他怕欢情后就分开,每次见面又跳不过这事,她会多想,会害怕,会没有安全感。

前几日她说年后四月就能见面,因为算上寒假,这次分不开多久,他才改了主意。

就这么简单。

许昭意怔怔地思忖了几秒,心底有些发软,想同他说点什么,感觉腰窝位置被不轻不重地刮了下,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她视线焕然了几秒,由着他鱼肉。

室内浮沉万千,淡淡的花香和他凛冽的气息游荡在一起,覆盖过痴缠后的甜腻味,一点一点,充盈了整个空间。

“什么时候的航班?”梁靖川额角薄汗覆盖,按着她的腰身着力顶过去,湛黑的眼眸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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