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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分每秒都赔给你。现在,我得说话算话了,感觉真就像重新活了一回似的,我重生,是因为有你这么个人在这世上。”
简直要哭,黄煜斐琢磨着,必须得抱。于是他们又紧抱在一起,裹着厚鸭绒被轻晃。他们清楚,今天是新的,明天也是新的,无数个明天也是,就好像是他们坐在一辆破车上,在人生的路上狠狠地拐了一个弯,再回到正轨,继续向前飞速行驶。从倒车镜里往后看,摩擦发热的轮胎在水泥地上留下深深一道印记,却无所谓,像种解脱——因为拐弯后他和他仍在一辆车上,甚至更紧密地连在一起,就像他和他共同拥有一片浓稠的黑夜。
拥着那团温度,黄煜斐有种奇妙的却稳定的宿命感,他觉得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包括父亲给他下的春节必须带李枳回本家的最后通牒——那必然是一场混乱,但他已无畏于面对。
他知道自己,本来无可救药,自我厌弃,一个人在洋流里航行,在童年时发烧,在凌晨时发梦……他疲惫地度过十五年,为那点憎恶虚荣和无聊,过度地燃烧。现在果然不同了,他在心里默默对李枳说,找到你了,攥紧你了,这一刻,符合与不符合常理的一切造就了你,于是我发誓,我们握住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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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滴很喜欢写长得美的主动受。
很想采访黄老九一句小橘好不好食能不能借我尝尝哈哈哈
今天遇上点突发状况更晚了,感谢大家的留言和等待~
第75章
抱着一大箱苏打水回到包间的时候,李枳没看见黄煜斐。这年初KTV也开始供货紧缺了,偏没有黄煜斐喜欢的那种苏打水,可李枳又不乐意他喝大酒,于是就借上厕所之名跑到马路对面的烟酒批发去弄了一箱回来,没穿外套冻得直哆嗦。结果水有了,喝水的主儿不见了。
由于要陪老婆孕检,叶沧淮坐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屋里还剩仨人,宋千和陈雨浓正在深情合唱那首爱如潮水,余翔则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李枳放下纸箱,坐着安静待了一会儿,他觉得这种情况下发信息问去哪儿了有点太栓人,但他又莫名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眼见那俩家伙都霸麦四首了,也还是不见黄煜斐人影。
“他干嘛去了?”
没人搭理他。
“老千,”李枳走到宋千跟前,声音都快盖过话筒了,“黄煜斐干嘛去了?我怎么觉得二十分钟都有了!”
宋千仿佛还是没听见,把那句“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唱得声泪俱下深情无边。
李枳直接到电箱跟前,不知道哪个是总电源,于是全拔了,回身交替看着屋内三人:“他到底干嘛去了?”
宋千丢了话筒,瞪着手拿大把插头的李枳:“谁知道呢?突然就出去了呗。人家当老板的肯定忙,这么一会儿不见你不至于丢魂吧。”
“你消停点,我有点直觉,”李枳瞥了宋千一眼,放下插头,又盯向陈雨浓,她马上就准备去非洲找那法国摄影师,刚把头发染回黑色,不说话时就是一传统中国美人,李枳紧逼着问她,“雨浓姐,黄煜斐干嘛去了?”
“就……突然推门而出了,本来刚叫了一大桌吃的让我们先唱呢,一转脸就走了。”
“有没有说什么?”
“没。”
李枳掐了掐指肚。不太对劲。他知道黄煜斐这家伙即便是对不太亲的人,也总喜欢把礼节做周到,你好我好大家好,更何况今天自己还在呢,他没理由不解释消失这么长时间。于是又问:“出去时候看着怎么样?”
“这光线谁看得清,”宋千从他手里抓过那把电线,哭笑不得道,“还能怎么样,刚才啥事儿也没发生啊,你别瞎琢磨了,待会儿肯定回来找你。”
陈雨浓则带着种女人的敏感,轻声说:“门关得挺重的,人也冷冷的,感觉挺急——”
这话没完,李枳捞起手机就跑了。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就好比有块苦苦的墨被他吞进肚子,不停地化成黑水往外溢。他先去了卫生间,没找着,又拦着几个服务员问,都说没见着这么一人,后来李枳把两层钱柜走廊角落全找遍,还是一无所获。期间他给黄煜斐打了三个电话全没人应。
外面华灯初上,大厅里面也金碧辉煌。李枳又忘了穿外套,连打几个喷嚏,他知道一旦出了这KTV更是大海捞针,可他着急,越发地急,一边怕黄煜斐还在这里面自己错过,一边怕那人腿儿野不知道奔哪儿去了。他更想不明白黄煜斐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正准备无论如何沿街瞧瞧再说,刚一走进转门,被从门缝窜进来冷风扑得一个激灵,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大厅很亮,余翔站得很直,看着他:“别找了,少爷好了会自己回来的。”
“什么好了?”
“心情好了。”
“不是,”李枳走到余翔跟前,“为什么突然不好了?你们干什么了把他弄得心情不好?”
余翔奇怪地看了李枳一眼,道:“不要在这里讲,去走廊说吧。”
待到两人在走廊暗处,一个垃圾桶边站定,余翔才开口:“因为那首千千阙歌。就在爱如潮水之前,我之前没注意宋千点了,少爷一听果然站起来就走。那首歌对他来说是噩梦吧。”
李枳仿佛亲眼看见黄煜斐笑脸僵住的模样,道:“话别只说一半。”
“李先生果然对少爷根本不了解,”余翔居然笑了,“他讨厌什么,害怕什么,你都不懂。”
李枳分明从他这笑容中看出些优越感,可他唯一在乎的只是他接下来该说的话。“你看起来挺利索一人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呢?”
余翔垂下眼睛,点烟吸了几口,又把烟灰磕在垃圾桶盖上的烟灰槽里,不紧不慢道:“少爷在家里排行老九,也是三个儿子中最小的那个,李先生知道吗?”
“我知道。这网上有。”
“那就很好解释了。三房太太,也就是少爷的妈妈,李先生也知道她吧?”余翔平淡道,又吸了口烟,“三太太去世的当天是大房大少爷的送别宴,他是黄家这一代的嫡长子,当时已经快四十岁了,马上要去大陆打理生意。他很喜欢九岁的小弟,所以小九少爷就被安排在宴会上表演节目,就唱这首千千阙歌,来给大哥道别。那天是小暑,一大早就是阴天,后来刮台风,下暴雨……”
“别说了!”李枳忽然打断他,盯着地面,“你还是别说了。”
“……李先生?”
“我大概猜得出来这些都是很私密的事儿,而且我知道,黄煜斐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准备哪天亲口告诉我,”李枳顿了顿,说着他的理,“所以这事儿不该你来说。人家以前的痛处,我也不想听你跟这儿优哉游哉地抽着烟,讲故事似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