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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里间。
“琉璃?”陈青瓷只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琉璃进来了,待她唤着琉璃的名字转过身时,方才瞧见身后站着的是谢景瑜。
“殿下,你回来了。”陈青瓷向前极快的走了两步,她手上还拿着未描完的花样。
“嗯,我回来了。”谢景瑜将人顺势拉进了怀中,花样子被一压,倒又要重新描了。
陈青瓷红着脸仍由他抱了好一会儿,待到谢景瑜恋恋不舍放开她时,她脸色红的像是蜜桃。
“殿下今日怎么能回来了,可是差事已经办妥了?”陈青瓷看着他。
谢景瑜这才说道:“秦少卿放了一日假,准我们回家歇一日。”
陈青瓷哦了一声,见他还穿着外头的衣袍,又让人赶紧送水进来让他洗漱。
“年年有所不知,如今大理寺人人皆夸慎王有位贤内助。”谢景瑜换上了常服,懒懒靠在罗汉床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个惬意的笑来。
陈青瓷低头描花样呢,听见此话,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慎王便是谢景瑜,而她可不正是慎王内子,想到此,她脸上就带着些许羞意。
“殿下,可是我不该差人日日送膳去大理寺?”陈青瓷通透,一想便想到了缘故。她日日让人送饭去大理寺,吴嬷嬷对此颇有微词,还劝过她,若让人瞧见殿下还要吃宫里头送来的饭菜,只怕与同僚相处不洽。陈青瓷听了吴嬷嬷的,结果午膳之前,谢景瑜便差人来问了怎的今日未送早膳前去,可是她病了?这膳才接着往大理寺送的。
谢景瑜摇摇头,“自然不是,年年挂记着我,有何不对?只是如今大理寺官差皆是夸你的话儿,你猜为何?”
陈青瓷半信半疑,见他脸上挂着笑,并不是说假话哄她,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他们怎么会夸我?”陈青瓷又问了,她只给谢景瑜送膳食,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夸了呢?
谢景瑜笑道:“自然是因为慎王妃做了表率,他们才能吃上自家锅灶里的饭菜。”这话谢景瑜也没有全然说假话,大理寺当差的官员与衙役们,与他一样,皆留宿于大理寺内不得归家,能吃上自家送来的饭菜,自然心中会欣喜。这世上,能被人记挂着,本就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
陈青瓷还不知自己这小小的举动还会引起旁人效仿,也更不知这里头有谢景瑜推波助澜的缘故,倒十分不好意思。
陈青瓷手里描着花样子,谢景瑜难得放松,却又因着明日休息,圣人又要考较他学问,还有过问差事,他便吩咐人将书从书房中拿到了正屋来。一个人描描画画,另外一个坐在另一侧温着书,看着很是恬静的画面。
宫人们脚步都放轻了许多,轻手轻脚地当差,谁也不想扰了俩人难得的相处时间。
待到深夜时分,陈青瓷打了个哈欠,谢景瑜自然而然地放下手中的书,两个人各自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待灯吹熄了之后,陈青瓷并没有立马睡着,轻轻唤了谢景瑜一声:“殿下。”
“怎么了?”谢景瑜闻着熟悉的、安心的味道,将将快要睡着。听见她的声音,本能回了一句,又立马清醒了过来。
“没什么。”陈青瓷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喊他一声,见他声音带着倦意,又说:“殿下快睡吧,我就是想喊喊你。”说完,她也紧紧的闭上眼睛。
谢景瑜靠了过去,挨着她的颈间,两人呼吸交错,终是都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谢景瑜难得没有一大早就离开内室,只他醒得早,此时已经换好了衣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书。
陈青瓷看见他的时候还有些愣愣的,谢景瑜从前都是她还睡着便起身去了外书房。
待她同谢景瑜一同出了含光院各自去给圣人、皇后请安的时候,遇着何牡丹,还被打趣,“倒是许久未见七弟,你这一回来,七弟妹脸上可算有了笑。”
谢景瑜笑了笑,却又不好多待,朝何牡丹抬头行了一礼,这就与她们分道。
“可算高兴了?”何牡丹挽着被她打趣一句就会害羞的小姑娘。
谢景瑜朝另一个方向的宫门走去,此时,也恰巧碰到了六皇子谢景怀,谢景怀与他长得倒是不像,只眉宇之间能看得出同圣人有几分相似。谢景怀虽口中说着赶巧,可他是特意在这儿等候谢景瑜路过。
“七弟,今日倒巧,在这儿碰到你。”谢景怀开口很是爽朗。可是对方不接这个话茬,甚至还拆穿了他。
“六哥特意在此等候,想不碰面都难吧。”
谢景怀没料到他能将话給挑明儿了说开,有些尴尬,不过摸了摸头,压住尴尬感来,走到谢景瑜身侧说道:“七弟,这回你可得帮我一把。”
“我母妃糊涂,听了我外祖求情的话儿,让我来求你。你如今又主审此案,可否给我留个情面,将我外祖的过错轻轻揭过,好让他在父皇面前留下一二分辩解的余地。”谢景怀低声道,其实这话他说着很没有底气,可是他母妃瑜嫔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了一日,他这才拉下了脸来求人。
谢景瑜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他十分不自然,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他七弟的眼神实在可怕了些,身上还隐隐带着些让他畏惧的气势来。
“六哥难道不知‘资阳王案’是父皇眼中刺?”
谢景怀如何不知此案何其严重。资阳王乃圣人手足,也是他们的皇叔,但早年便去了封地.谁能想到他多年来,竟暗中贿赂京中官员,一直同京中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一个藩王,数年来与京中勾结,贿赂各级官员,所图为何,不言而喻。圣人震怒,却知此事牵扯甚广,只能耐心一步一步处理。大理寺秦岳乃圣人身侧第二信任之人,此案便交由大理寺负责。
谢景怀外祖不过一侍郎,去年刚致仕,如今却被查出曾收过资阳王贿赂。圣人刚知此情,若不是瑜嫔在御书房外跪求了一天一夜,如今谢景怀外祖怕是已被下入大牢。谢景怀心疼母亲,却也知他去求圣人也没用,倒不如求到谢景瑜这儿来。
“我当然直到,只是我外祖只收过他一笔银子,旁的事再没做过,还请七弟帮帮忙。”谢景怀继续哀求道。
“恕我难从命,不如去问问瑜嫔娘娘可早就知道此事,若是到时候到瑜嫔娘娘处,六哥处境可不是现在这般。”
谢景瑜前世也花了许久才查明此案,自是知道瑜嫔一直被蒙在鼓中,谢景怀前世帮过他一次,他提醒到此,也算仁至义尽。
谢景怀站了好一会儿,一脸无措的表情,见谢景瑜已走了老远,忙追上去,“多谢七弟提醒。”说完这话,他便朝后宫去了。瑜嫔糊涂,可他不糊涂,圣人显然是要彻查此案,藩王作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瑜嫔若是掺合其中,怕是圣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