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半醒时
青龙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劫月说独孤漠月在青龙宫干的事情,除了喝酒还是喝酒。整天在青龙宫喝得醉得像一滩泥一样,醒来的时候,还是喝酒。
劫月还说,独孤漠月就是因为嗜酒成性,差点被他的金蚕蛊毒死,本来整个拜月教应该只有一个祭司了,没想到独孤漠月居然把金蚕蛊给逼了出来!
青龙宫和劫月的朱雀宫真是大相径庭,朱雀宫全都是毒物,而青龙宫就全都是酒!几乎整个偌大的宫殿,除了一张床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坛坛的酒。
很难想象,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心机叵测的人,居然嗜酒成性。劫月说,一般情况之下,独孤漠月在青龙宫就是喝酒,酒醒了就是想法设法的对付别人,当初的白虎祭司就是第一个独孤漠月的酒醒对付的人。
可是,单单听劫月的片面之词是不能相信的,因为劫月一旦停止炼毒,就是想方设法地对付独孤漠月,在她的面前嫁祸他人也有可能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传说,说白虎祭司就是被劫月毒死的。
寒迈入青龙宫的时候,就闻道了浓浓的酒气,与其说朱雀宫是药味浓的可以杀死人,那么青龙宫的酒味浓得可以把死人熏活。
寒拧着自己的鼻子,走进了青龙宫,紫岚真的没说错,拜月教的都是怪人!
偌大的青龙宫,独孤漠月的形象有一点让寒崩溃了,本来是一个美男子的,可是却衣服穿戴得衣冠不整,也是一身的苗服,可是穿出来的样子和劫月差多了。他穿着显得放荡不羁,整个人居然全身上下都被酒水浸了一遍,臭得要命。
这么一对比,玄武宫闹鬼,白虎宫深不可测,青龙宫酒气重得要命,看来朱雀宫是最正常的一个宫殿了。难怪劫月刚才一脸,“不怕寒不回来”的样子,他是知道的,寒受不了青龙宫的酒臭的,最后还会回到朱雀宫乖乖地陪他炼药。
独孤漠月一笑,此时的他躺在地砖上,一身的青色苗服,一点祭司的样子都没有,可是这笑容让寒毛骨悚然,“教主,你什么时候有心情到青龙宫来了,不是一直在朱雀宫吗?真是奇怪,怎么还没被小毒王毒死?”
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快了,所以到你这里来避难了。不是被毒死,就是被他吓死,我要吃饭你就说有金蚕蛊,我要喝水你就说有‘万艳窟’,我要出去你就说‘五步散’,现在我拿起筷子就说是撬过响尾蛇的嘴巴的,我多说一句话他就说‘情幻丹’,我干呕他居然说……”寒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呵呵,教主干呕,他就说是怀孕了,漠月没猜错吧?”果然是知己知彼啊,他们明争暗斗了多少年,就连这句话独孤漠月都知道,能明争暗斗到独孤漠月和劫月的境界,也是一种强大!
寒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可是,独孤漠月身上的酒气让她差地窒息而死,连忙去把窗户打开,外面吹来了一点凉风,可是寒还是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口鼻。
“教主要喝一些吗?这可是五十年的陈酿,拜月教的‘月破’酒,和铜雀庄的‘龙年’,绝尘谷的‘绝酿’齐名的。”独孤漠月将一坛酒抵到寒的面前。
寒使劲地摇了摇头。她不想喝酒,更不想像独孤漠月那样,喝酒喝成那个样子,简直可以去死了!江湖上叫独孤漠月“笑面阎罗”可以改名叫“酒鬼阎罗”了!
独孤漠月使劲地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停下来的空隙就看着寒捂着口鼻好笑的样子,“教主,听说你在拜月教里面的名字叫葬月?”
寒点了点头,不知道独孤漠月问她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教主不知道,”独孤漠月喝了一口月破,“教主的名字和漠月的,小毒王的名字敲凑成了‘葬漠劫’,知道‘葬漠劫’吗?”
寒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葬漠劫”是什么东西。
独孤漠月喝光了一坛的月破才说道,“拜月教有个传说,一旦出现有三个人的名字连起来是‘葬漠劫’的时候,拜月教就会发生内乱,小毒王的意思是说,就在你这一代,拜月教会四分五裂。”
寒一惊,劫月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是什么?
“对了,这只是传说,不是真的,教主不用记挂在心上。”独孤漠月微微一笑,继续喝起了月破,他喝酒的样子很飒爽。
独孤漠月自顾自地喝酒,注意到寒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微微一笑,“入夏了,教主,把手放下来,用手捂住口鼻难道不热吗?”
寒一愣,只好把手放了下来,脸上因为捂住了太久,闷出来了一片晕红。寒一把手放下,就闻道了浓浓的酒气,恶心得寒一阵干呕。
独孤漠月玩味地笑了起来,“小毒王这小子,不会真的对教主做了什么吧?教主居然干呕得这么厉害。”
独孤漠月伸手到寒脸上按了一下,一按一个白色的手指印子,可是很快又被嫣红遮蔽了。寒脸上忽然透出愤怒的神色,猛的扭头看着独孤漠月。可是独孤漠月只是淡淡的笑着,好象酒还没醒似的。
寒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紫,“独孤漠月,你不要随便说话,怎么和劫月说得一模一样,居然都往那种地方去向,难怪劫月说你是伪君子呢!”
“哈哈!”独孤漠月大笑了起来,“小毒王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居然说我是伪君子,他难道不是吗?就是嫩了一点,光长了一副好皮相,不是吗?”
“呃……”寒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互相调侃,互相嘲讽的真境界,这不就是在说劫月是小白脸吗?呵呵,一个骂他是伪君子,一个骂他是小白脸,绝,真够绝!
寒从独孤漠月的手中夺过月破喝了一口,她一不小心呛了一口酒,咳嗽个不停,苍白的脸蛋整个的涨红了,好象要咳得背过气去。
独孤漠月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镇咳,一边叹息道:“我说的不是?酒能伤身。”
寒皱着眉头,“咳咳,可是,你还叫我喝?”
“你血虚,绝尘公子说叫你好好休养,不然我怎么向倾情宫的人交代?”独孤漠月解释着,拍着寒的背,“以后不要喝!”
寒点了点头。
独孤漠月的手居然轻轻摸上寒的长发,顺着长发又摸到了她空荡荡的耳垂,然后是她的面颊。寒惊讶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独孤漠月酒后**,劫月果然说得没错,在青龙宫真的很危险!
“不要碰我!”寒猛的抬起头来,狠狠的打掉了独孤漠月的手,寒这觉得待在独孤漠月的身边是一种危险,即使被劫月毒死,也不要在独孤漠月的身边被酒气熏死!
“教主长得真相她……”独孤漠月的眼神越来越迷离,逐渐变得难以捉摸。
她?她是谁啊?月凄凉吗?可是,即使是长得像月凄凉,也不可能会让独孤漠月有这种眼神,那么独孤漠月说的到底是谁?
独孤漠月抱着一坛子的酒,躺在地上。衣服的扣子掉了,露出了他漂亮的锁骨,“教主今天是打算住漠月这里,还是和小毒王住一起?”
寒皱起了眉头,“我想住月神宫。”
“那好,我叫她们把你的月神宫收拾一下,你就住那里吧!”独孤漠月躺在地上,喝着破月酒,有了一点醉意。
“小毒王应该带你去过月神宫了吧?你不觉得你长得很像月神吗?”独孤漠月的眸子迷离之色消失了很多,“小毒王吻过你?”
寒呆住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呵呵,你的唇上面有‘落雁沙’,小毒王最喜欢的毒就是‘落雁沙’,‘落雁沙’的颜色是紫色的,所以小毒王的唇色也是紫色。”独孤漠月笑着解释着,笑得有一点迷离,真不知道他的笑容到底有什么意思。
寒愣了一下,看见独孤漠月继续自顾自地喝酒,自己也打算走了。
“葬月,我给你一个忠告,”独孤漠月半醉半醒,突然间叫住了寒,“小毒王绝对不是善类,或许他比我更可怕,他比我隐藏得更深,你若是被他骗了,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寒不说话。
“哈哈,”听到独孤漠月喝醉了酒,在那里不知道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劫月啊,劫月,我就应该把你送到青楼,你这副不老的长相绝对是头牌!哈哈……”
难道独孤漠月要对劫月下手了?他难道不担心她把今天听到的,告诉劫月吗?不过,如果让小毒王把自己的脸擦干净,说不定真的会很好看,特别是那双手,把指甲里面的毒液洗了,说不定真的会比紫陌还要好看!
当寒回到朱雀宫的时候,看到一身苗服的劫月还是在若无其事地炼毒,手上正盘这一条比她的腰还要粗的蛇,吓得寒差点拿刀子刺死那条蛇。
青龙宫——
独孤漠月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端起酒坛大口地喝了起来,可是,他真的醉了吗?劫月说他酒醒了之后,就是算计人的开始。那么,他在和寒对话的时候,是醉了还是没醉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独孤漠月站了起来,掸了掸袍子,举起一坛月破,却没有饮,只是端详着酒色。然后将其统统洒在了地上,手一松,酒坛就碎了,在偌大的青龙宫传来了回声……